第10章 後路

回到租房，慕凡蒙頭先睡了一覺。

沒了工作的地方，人還是要吃飯的，總不能坐吃山空，兜兒里掏出來一看，只有幾百塊錢了，下個月的房租還沒有著落，忍不住抓了抓腦袋，莫名煩躁。

連著幾天，他都在街上轉悠，嘗試湖城另外幾家醫院后，他還是徹底熄火了再進醫院的念頭。

專業的問題，導致了他除了做醫生，就沒有別的路可以走，除非他放棄一切，選擇重新再來。

或者是，去做醫療方面的銷售工作，勉勉強強算有點醫院方面的關係吧。

可是一時間慕凡又拉不下臉，無奈苦笑了一下，「唉，師父啊師父，得了你青囊書的傳承又怎樣呢？還不是一文錢難道英雄漢？」

自嘲歸自嘲，慕凡心裡跟明鏡似的，終歸是自己不夠強大啊。

「老闆，買單！」臨街店鋪吃完一碗面，掏出錢包，他忽然看到錢包里的那張名片。

那是前幾天徐一才給他的，搖了搖腦袋，沒活路了去找他幫忙？

這也太快了吧？

一個不好，人家還以為自己故意去高攀的。

取了一張百元大鈔，將名片重新放進錢包夾層，等老闆找回零錢，慕凡擦了擦嘴走出麵館。

「小弟，要不我們去醫院看看吧，你這都燒了幾天了。」

「不了哥，去醫院那是浪費錢，我就是普通的感冒，去前邊兒診所看打一針，退燒了就行了。」

坐在公交站牌椅子上等公交的慕凡，驀然聽到身後傳來說話聲，他多了個心，扭頭看了一眼，是兩名打扮樸素的青年男子，其中一個走路還有點瘸。

慕凡看出他不是天生殘疾，目力運轉，赫然發現那名腿瘸的男子腳上有傷口。

旋即他抬頭看了一眼，離公交站牌大概百米遠的地方，就是一個私人診所，兩名男子應該是去哪兒了。

「連續高燒不退？腳上又有傷口？不對不對，他這不是普通的感冒發燒。」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慕凡起身離開公交站，跟在兩名男子身後一直來到了那個私人診所。

「醫生，麻煩給我打一針退燒針。」那生病的男子進了診所兀自對坐診醫生說道。

醫生呵呵一笑，「啥情況就得給你來一針啊？你得讓我先看一看啊。」

那男子哦哦哦，坐在醫生對面。

就在男子看病時，慕凡打量了一下這家診所，診所也不大，百來平米。

進門右手靠牆是一個大葯櫃，基本上是中藥之類的，玻璃櫃裡面呢則是西藥。

左手邊擺放了幾排可坐可躺的沙發椅，每一個椅子上面都懸挂有吊瓶的掛鉤，美名其曰輸液區。

往裡隔了兩個空間，一個是配藥室，一個是可以進行內科什麼檢查的檢查室。

一名主診醫生，一名護士，就構成了這麼一個私人小診所，雖然小，但是五臟俱全。

看著這個診所，慕凡赫然眼前一亮，他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

「是有點高燒，除了發燒，還有其他病症表現嗎？」那醫生給病人檢查完畢，按照問診慣例詢問起來。

「就發燒，體虛，別的，哦，今天偶爾抽搐一下。」

「抽搐？頻率高嗎？」

「嗯，來之前抽了一下，怕不是高燒引起的打擺子吧。」

醫生點了點頭，旋即道：「那先打一針退燒針再說吧。」

這種發病情況，這個醫生顯然是沒有遇見過，他也拿不出什麼好的治療方案，只能憑經驗做一個粗淺的判斷了。

退燒針還沒準備好，那患病男子忽然身體一挺，往後一倒便開始抽搐。

「快，搭把手，摁住他。」慕凡眼明手快，上前一把扶住，然後捏住病人的下顎，防止他咬著舌頭。

「打一針鎮定！」

診所醫生聽后，連忙放下退燒針，緊接著拉了一支鎮定，直接肌肉注射，病人這才安穩下來。

慕凡得到近距離觀察的便利，將病人扶坐在躺椅上后，他指著病人的瘸腿問道：「他這腿，是傷著哪兒呢？」

陪同來的男子回憶了一下，「好像是前幾天，他在工地上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在腳底板。」

沒二話，慕凡直接將病人的鞋子脫了去，襪子取掉，只見腳上包了一塊紗布。

將紗布拆掉，一個創口清晰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呀！已經感染了都。」診所醫生髮出一聲驚呼，連忙招呼護士拿來酒精雙氧水。

慕凡拍了拍手，「送醫院去吧，他這不是感冒發燒。」

正在清創的診所醫生疑惑道：「不是感冒發燒，那是什麼？敢問你是？」

「湖城醫科大學實習醫生。」慕凡淡淡道：「他這是破傷風，趕快送醫院去吧，不能耽擱了。」

現在他的病患癥狀還輕，及時醫治不至於有什麼大問題，一旦加重，就有可能因為肌肉僵硬到無法自主動作，導致窒息和呼吸衰竭，甚至引起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