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現實

「晦氣，真特娘晦氣！」

慕凡今天一整天都在恍惚中度過，心情無比鬱悶，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步行回租住在醫院附近的宿舍。

一切都因為他白天撞破了科室主任的破事，那傢伙居然利用職權便利，來獲取病人家屬的美色，簡直與那覬覦他人嬌妻的曹賊無異。

慕凡氣不過，故意破壞打斷他們，卻也立馬得到現世報，被科主任穿了小鞋，他從胸外科調到了急診科。

急診科說白了，就是醫院的臨時處理中心，又叫做病人分理中心，頂天了做點救急的處理，這和慕凡立志成為醫術精湛的主刀醫生的理想實在是相差太遠了。

租房就在前面，路口拐一個彎，進入巷子就到了，他才轉角，就看見一輛保時捷停在巷口。

車上面下來一道身影，很紳士的走到副駕駛，拉開車門，慕凡一愣，副駕駛下來的人不是自己的女朋友葉茹嗎？

兩人都是湖城醫科大學的實習生，葉茹學的專業是兒科，實習單位在湖城市婦幼保健醫院。

只見她面若桃花，下車后還給了那男子一個擁抱，男子也順勢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兩人分開，男子上了車，葉茹目送他離開，整個過程很短，但是慕凡看到的已經很明確，自己的女朋友劈腿了。

頓時一道血氣涌了上來，幾步跑上前去，一把拉住葉茹問道：「你在幹什麼？剛剛那是誰？」

葉茹一驚，發現是慕凡，旋即正色道：「什麼跟什麼？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劈了腿被自己抓了現場還表現得如此鎮定，看來劈腿的時間很長了。

「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我剛剛都看見了。」慕凡此刻變得很冷靜，兩人在一起差不多兩年，忽然發現一直深愛的女友劈了腿，無火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是寒意。

葉茹見再也隱瞞不住，隨即換了一張臉道：「既然你看見了，那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們分手吧。」

語氣十分冷漠，慕凡聽得一陣陣心寒。

「我對你不夠好？還是不夠愛你？」

「嗤！」葉茹白了他一眼，「拜託！這個社會很現實的，對我好愛我有用嗎？你能給我想要的生活？你能滿足我的物質需求嗎？慕凡，接受現實吧，光有愛情沒有麵包的日子，是過不下去的。」

「我們還年輕，我也一直在努力，擁有一顆不甘平庸的心，我不信我沒有出人頭地的時候。」慕凡憤怒地反駁。

「拉倒吧！你未來的出路在哪裡？而且我今天還聽說你得罪了你們科主任，被趕去急診科，天吶，哪怕你能在急診科混上主任醫師又能怎樣呢？」

「但是，這可能嗎？你只是一個孤兒，你連拼爹的資格都沒有，光靠自己努力，你掂量過沒有，可能嗎？」

「慕凡，我已經看清楚了，我不比其他人長得丑，身材也不是不好，更不是不年輕，她們可以唾手而得，我一樣可以，我不想把我最美好的時光浪費在等待和一片茫然憧憬的未來上！」

葉茹後面說的話慕凡聽不進去了，恍惚中她去了租房，把屬於自己的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

「咔嚓！」

一聲驚雷響起，把慕凡從失魂中劈了回來，夏日的雷陣雨就是這麼難以預料，和人心一樣。

電閃雷鳴，風起雲湧。

慕凡租住的房子是那種老式房子，窗戶還是木框做的，玻璃都是用小釘子釘在四周固定。

一陣狂風吹過，撐窗戶的小撐子抵擋不住沛然風力，『啪』地一聲，窗戶拍在窗框上，玻璃碎了，散落在窗檯外面和窗前的書桌上。

恢復神情的慕凡，手忙腳亂將窗戶關住，然後找了一塊紙板卡在鑲嵌玻璃的釘子上，聊以慰藉遮風擋雨。

風雨伴隨著黑暗拉下掩蓋光明的帷幕，摁開租房裡的電燈開關，慕凡的動作有些麻木，清理著散落在書桌上的碎玻璃。

「嘶！」

一個不注意，手指被玻璃劃了一道口，殷紅的鮮血瞬間冒了出來，剛好滴在書桌上攤開的書本上。

他把手指放在嘴裡嗦了一下，口子不大，流出來的血帶著一股子腥甜。

滴在書本上的血滴，好像被書本吸收，慕凡覺得奇怪，正欲拾起仔細查看，忽然，那書本化作一道濃郁的青色光芒，迅速鑽入他的腦海中。

「轟！」

腦袋好像要被炸裂一般，劇烈疼痛瞬間襲來，慕凡發出一聲痛呼，雙手抱頭滾落在地。

打了幾個滾之後，疼痛感愈加劇烈，最終眼前一黑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