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要怎麼做才能彌補?
韓啟崇走後,顧情輕嘆了一聲,緩緩的走到了楚墨宸的身邊坐下。
「顧情……」趴在沙發里的男人含糊不清的嘀咕了一聲,懶懶的翻了一個身。
顧情不經意的一轉頭,視線頓時定格在了襯衫領口鮮艷的口紅印上。
她怔怔的看著,鮮艷的唇印刺痛了她的雙眼。
屏息凝神的她用力的將雙手攥成了拳頭,瞳仁不自覺得收縮成了一個小孔。
楚墨宸身上的唇印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留下的,她是心知肚明的。
剎那間,眼眶泛紅的她有了一種奪門而出的衝動。
就在起身的一瞬,她的腦海里不經意的浮現了楚軒的話——顧情,你為了找楚墨宸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說不定他正在跟另外一個女人醉生夢死的對飲著。
楚軒怎麼那麼篤定的知道楚墨宸跟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
難道……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一場陰謀嗎?
心思一轉,略略鎮定了心神的顧情重新坐回了沙發里。
與此同時,輕眯著眸子的她交握著雙手呈祈禱狀的抵在額頭上,一遍又一遍的跟自己說著。
——千萬不要衝動。
——一切都要等楚墨宸酒醒之後再說!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顧情整整等了四個多小時,楚墨宸才逐漸清醒了過來。
看著男人不斷用手掌在太陽穴上輕拍的樣子,輕眯著眸子的顧情默不作聲的將手裡的礦泉水遞了上去。
「顧情。」楚墨宸滿眼震驚的抬眸看向了顧情,言辭閃爍著,簡直心虛到了極點,「你怎麼在這裡?」
聞言,顧情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倏地將雙手環抱在胸前的她強迫著自己從礙眼的唇印上轉開了目光。
「你問我怎麼在這裡?」一提起這件事情,顧情的氣頓時不打一處來了。
她撇著嘴角的朝男人看了一眼,冷冷的從鼻腔里發出了一聲輕哼,咬牙切齒的道:「楚墨宸,你知道自己在這裡醉了多長時間嗎?我和韓啟崇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情,到處在找你!」
越是說著,顧情就越是覺得胸腔里的鬱氣無處發泄。
他們著急得團團轉的時候,楚墨宸說不定在跟哪一個女人對飲呢!
可笑!
這實在是太可笑了!
一團氣憋在心底無處發泄的她用力的在腿上拍了一下,不淡定的起身就要走。
一看到她的動作,慌了神的楚墨宸直接飛身撲了上來,一把將她擁進了懷裡。
「對不起。」男人輕吁了一口氣,鬍子拉碴的下巴輕輕在她的肩上蹭了蹭,啞著聲音的開口了,「顧情,我又讓你擔心了。」
楚墨宸身上的酒氣很濃。
不過他靠上來的時候,顧情隱隱綽綽的嗅到了一絲脂粉氣。
「你離我遠一點。」顧情的眼眶一紅,猛地轉身在男人的胸口上推了一把,厲聲的呵斥著,「楚墨宸,之前肖梅的事情,我可以當你是一時糊塗。」
頓了下,眼眶裡閃爍著淚光的她嘲諷的哼笑著,一下一下的用手指在襯衫的口紅印上點著,「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要不是極其親密的姿勢,口紅印怎麼可能沾在這個位置?
顧情自嘲的想著,一顆心就像是被冰塊包裹著,涼到了極點。
被顧情這麼一質問,大腦放空的楚墨宸頓時有些懵了。
眉心緊鎖的他思量了很久,始終都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楚墨宸,你回去洗一個澡,我們立刻去民政局離婚。」
上一次,她之所以給出半個月的期限是對眼前的男人還有期望。
但是現在,所有的希望全都破滅了。
她……一秒鐘也不想等了。
或許,徹底的跟眼前的男人分道揚鑣,她才可以重新過回自己的日子吧!
顧情的心裡正想著的時候,楚墨宸一瞪眼睛,一把扣住了女人的肩,「顧情,你之前答應過給我半個月的時間,你不可以突然改變主意的。」
話音未落,力氣極大的他一把將顧情擁進了懷裡,連聲的道:「你相信我,雖然我不知道口紅印是怎麼印上去的,但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的事情。」
男人口口聲聲的保證著,但顧情還是覺得心痛難當。
「楚墨宸……」淚眼婆娑的她摩挲著紅唇,哽咽著聲音的抽噎著,「我很想要相信你,可是經過了肖梅的事情,你讓我怎麼相信?」
幾年前,楚墨宸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生下了肖晨。
他們誰也不知道,幾年之後會不會跑出另外一個肖晨。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們的日子還要怎麼過?
「不會的。」情緒有些激動的楚墨宸用力扳著女人的雙肩,一字一頓的道:「顧情,你相信我!同樣的事情絕對不可能再發生了。」
他猶豫的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將事實的真相告訴顧情。
「顧情,肖晨確實是我的兒子,不過我跟肖梅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聞言,顧情一怔,下意識得挑高了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楚墨宸長吁短嘆了一聲,牢牢的將顧情的手抓在了手心裡,「你來,我坐下來跟你慢慢解釋這件事情。」
急於知道真相的顧情任由楚墨宸牽著,一起走回沙發旁坐下。
雖然是兒時犯下的錯誤,不過楚墨宸還是有些難以啟齒。
誰能夠想到,對於他來說玩鬧一般的事情居然就這樣的毀了肖梅的一生。
呼吸微沉的他抿了抿唇,一下一下的用手在額前的頭髮上撥弄著。
認認真真的思忖了半晌,他用手捏著嗓子的輕咳了一聲,緩緩的轉述著肖梅說過的話。
顧情怎麼都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會是這樣的。
她屏住了呼吸,一臉不敢置信的瞠著眼睛望向了楚墨宸,喃喃自語的道:「怎麼會這樣?」
「我也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苦笑著的楚墨宸將手撐在了突突跳動的太陽穴上,自嘲的彎了彎嘴角,「不過我知道所有事情的因果都在我的身上,我是沒有權利怨天尤人的。」
停頓了少頃,目光怔然的他深吸了一口氣,情緒有些激動的用手在頭髮上抓著,「顧情,所有的傷害都已經釀成了,你告訴我,我究竟要怎麼做才能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