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打不相識

第九章獻葯救人

上官騰飛的爺爺，上官報國，曾經也是風雲一時的人物。

年輕時，真正意義上扛過槍上過戰場的，

面對面和敵人拼過刺刀的老革命。

至今身上仍有數塊彈片無法取出。

建國后，也曾是掌管一方的實權人物。

儘管早已經退休，並且為人低調，但威懾力依然還在，

畢竟從他手裡帶出來的現役軍隊高級將領不在少數。

他也是深受現任國家領導人的重視和尊敬。

一句話：德高望重，謙遜低調。

現已98歲高齡，身體一向健康。

但近半年身體一直不好，好多次被宣布病危，但都轉危為安。

但今天格外突然，尤其是連上官騰飛都被通知立刻回家。

這說明這次病危很嚴重，老人家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大限即將到來。

想在臨走之前，再看一眼最疼愛的孫子，上官騰飛就是他最疼愛的孫子。

上官勝利是魔都市市委書記，精明幹練，勤於政事，不辭辛勞，為國為民。

孫峰心裡暗暗吃驚，真心沒有想到上官騰飛竟有如此顯赫的家世。

孫峰略一思考，說：「騰飛，帶我一起去吧。

你爺爺是老革命，是國家英雄，我無論如何都想去看望他老人家。」

孫峰為什麼要積極主動說想一起去看望老爺子。

因為他突然聽到鼎鼎給他的提醒：你身上有5顆救命的藥丸，只要老爺子還有一口氣在，就能救活。

這讓他眼睛為之一亮，孫峰對老革命是發自內心的欽佩和尊敬。

畢竟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啊，沒有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的鮮血和犧牲，哪來的今天幸福的生活。

所以當他知道自己有可能救活開國英雄的時候，很是激動，肯定要積極主動的前去，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治病救人啊。

又擔心騰飛他們不相信，所以就沒有多說什麼，到時候見機行事就是了。

上官騰飛很是感動，因為他已經認可了孫峰，並且很佩服孫峰，所以當孫峰說要一起去看爺爺的時候，立刻答應。

一路上風馳電掣，一路忐忑不安，三人都是心急火燎，焦慮萬分。

一個慈祥可親的老人，

一個曾經叱詫風雲的軍人，

一個生命垂危的老人，

一個雙眼無神卻又有無限不舍的老人，

一個瘦骨嶙嶙的老人，

此刻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行將就木，儘管在昏睡中，但依然能感覺病痛對他的折磨。

整個房間站滿了人，孫峰除了上官騰飛和劉穆恩外，只認識周黎茗。

心裡想，看樣子劉穆恩家和上官騰飛家的關係很好。

上官騰飛衝到病床前，拉著爺爺的手，激動而又想竭盡全力平復，但終究是泣不成聲，搖晃著爺爺得手，

喃喃的說：「爺爺，爺爺，我是飛飛，我是飛飛啊。

你醒醒啊爺爺，飛飛來看你了，你最愛得飛飛來看你了，你醒醒啊爺爺。」

孫峰站在眾人身後，默默的問鼎鼎老爺子的狀況。

鼎鼎毫不猶豫得說，「我雖然只看了老爺子一眼，就知道他最近一年全憑大把的補品吊著一口氣，否則早就不行了。不過現在依然不容樂觀啊，身體極其虛弱。」

「鼎鼎啊，別說那些沒用的話嚇唬人。快點說能不能治，能治療到什麼程度。

要是真不能治得話，想想辦法延緩或者減輕他的痛苦。我知道你能做到的。」

孫峰急切的和鼎鼎交談，此刻時間就是生命啊，爭分奪秒。

「肯定能治療，而且還能治好。之前我給你的那五顆丹藥，你隨便拿出來一顆，讓他吃掉，保證立馬活蹦亂跳，增加10年陽壽。

就算再死，也會在睡夢中安然離去，沒有半分痛苦。」鼎鼎十分臭屁的自我吹噓。

孫峰沒有任何懷疑和猶豫，就準備馬上衝上前，高聲宣布他有治病救人的良藥。

「等一下，我還沒說完呢。」鼎鼎一看孫峰要發聲，立馬阻止。

「他現在虛不受補，丹藥不能一下子全部吃完，否則他肯定立刻死掉。我已經把一顆丹藥一分為三，每月服用一次，連續服用三個月，就好了。」

孫峰聽完，略做一下思考，走到周黎茗身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周黎茗立馬拉著孫峰走出去，在一個安靜的地方，認真的問道：「小峰，你說的丹藥，真的如此神奇。」

「周阿姨，我高一時機緣巧合之下，拜了一個雲遊四方的老中醫為師。

雖然他並沒有教我什麼藥理知識，但是他給了我幾顆救命的丹藥，說是不論什麼疾病，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能起死回生，延年益壽。

同時我從高二時起，就開始研究中醫，現在我除了沒有太多實踐外，對中醫的了解和認知，可以和中醫大師有得一拼。

您也是醫生，您也是知道的，目前老爺子這個樣子，無異於等死。

不如賭一把，給他吃一顆丹藥，成與不成，馬上見分曉。

只不過我人微言輕，怕是沒人會相信。

所以想請你出面，說是你研製的丹藥，或許更有說服力。」

「小峰啊，雖然我對你說的話半信半疑，但也不妨一試。

不過你還是小看了上官家族的魄力。

經歷過血海屍骨的家族，

有的是大豪情，

有的是大魄力，

有的是過人的膽略，

有的是知恩圖報。

你只管大膽說出來，他們會相信的。

也敢吃你拿出來的丹藥。

就算是無效，甚至老爺子立馬暴斃。

他們也都會承你的人情，而不會怪罪你。「

周黎茗其實已經很是激動了，她莫名其妙的相信孫峰的話，

相信丹藥能把老爺子治好，儘管從科學的角度出發，她覺得不可能。

但她依然相信奇迹會出現，同時聰明如她這般，一下子就想到，這是推出孫峰的最好的方式。

正如她所說的，只要孫峰主動拿出丹藥，不論結果如何，上官家族總歸是欠了孫峰一個人情，這對孫峰以後的發展只會有好處。

孫峰這一刻震驚了，他真的沒想到周黎茗會給上官家族如此高的評價，更沒有想到上官家族竟然有如此的胸懷。

毫不遲疑，孫峰走上前，對著上官騰飛說：「騰飛，我這有個丹藥，或許可以減緩爺爺的病痛，甚至可以起死回生，增加老爺子幾年壽命。」

晴天一聲雷炸響

沉浸在悲傷中的人們，

此刻的目光刷的一下，齊刷刷的聚焦在孫峰身上。

老爺子的病連國內外久負盛名的專家學者都縮手無策。

國內德高望重的老專家周泰山老爺子也是無力回天啊。

最近根據古籍記載，為了上官老爺子的病，親自去了長白山深山老林采幾味中藥草，至今未歸。

沒想到此刻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竟敢空口白牙、口出狂言，大言不慚，妄言起死回生；

但震驚之餘，大家心裡又有期待，或許真的有可能讓老爺子少些痛苦，安詳離去呢。

截然不同的兩個想法，在大家的心裡湧現。

不過好在整個屋子裡都是上官家最親的人，該有的修養還是有的。

「峰哥，你說的是真的么。

你真的有能讓爺爺起死回生的丹藥，快拿出來給我啊。」

上官騰飛一聽，想都不想，直接抓住孫峰的手，使勁搖晃，彷彿在抓一棵救命稻草。

一個中年男子也三步並作兩步，迅速走到孫峰面前，

激動的說：「小兄弟，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有能減輕家父病痛的丹藥？」

「峰哥，這是我老爸。」上官騰飛依舊抓著孫峰的胳膊，

「爸，這就是周阿姨之前說的，曾經救過她的孫峰。」

「你是孫峰，我聽說過你。」上官勝利目光灼灼的看著孫峰，彷彿在尋找著什麼。

「上官伯伯好，我是孫峰。我確實有一顆丹藥，能最大限度的減輕爺爺病痛，甚至能讓爺爺好轉。

但一切都需要爺爺服用過才知道實際效果。」

整個屋子，瞬間陷入絕對的寂靜。

源於孫峰面對上官勝利時，這個魔都市市委書記，上位者的無形威壓，沒有絲毫的膽怯和緊張。

而是進退有度，淡定從容，胸有成竹，回答問題更是自信從容，氣息平穩，波瀾不驚。

現在的選擇權在上官家族，敢不敢讓老爺子服用丹藥，服用丹藥后，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沒有人敢打包票。

現在只是單純的聽一個小孩的一面之詞，太沒有說服力了，真的太沒有說服力了。

周泰山這個學貫中西的大國手，此刻偏偏不在這裡，更加每人敢隨意下決定。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緩緩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走到孫峰面前。

面對這個老者，孫峰忽然有種見到仙人的感覺。

「小兄弟，老朽能否看一下你的丹藥？」老者開口道。

孫峰望了望上官騰飛，欲言又止。

「峰哥，這位是錢德康錢爺爺，中醫世家，全國最知名的中醫大國手，還是魔都中醫藥大學的榮譽校長，博士生導師。

你可以放心的把丹藥給他看看。」上官騰飛及時答惑解疑。

孫峰把手伸到背後的包里，認真的翻弄了幾下，拿出了三個一模一樣的小瓷瓶，把其中一個遞給錢德康。

其實孫峰把手放在包里，只不過是個掩飾，要是憑空把丹藥從神農鼎里取出來，估計又要嚇傻一大批人，又要進行喝多解釋。

秘密，留著自己知道就行了，低調點好。

錢德康拿起丹藥，觀其色，聞其味，時而鄒眉，時而驚嘆，時而困惑。

因為丹藥獨有的香味，絲絲縷縷的飄進他的鼻孔，頓時讓他渾身舒爽，擴散至四肢百駭，給他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放心吧，孫少。看樣子這個老頭對中藥有很深的研究和了解。

不過他研究的越深，對這顆丹藥的認可度就會越高。

估計過一會他會問你有沒有藥方，你就說沒有哈。」

鼎鼎一臉得意，老子生產的丹藥，豈是凡品。

「丹藥是好丹藥，不過請恕老朽眼拙，實在看不出具體藥效。

慚愧慚愧，實在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錢德康虛懷若谷，沒有因為辨認不出丹藥而羞愧，而是坦然說出，

然後轉身對孫峰說：「小兄弟，請恕老朽冒昧，敢問您可知道這顆丹藥的藥方？」

看著孫峰輕輕搖頭，錢德康也沒有流露出多少失望之色。

畢竟這麼高級德藥方，孫峰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孩子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不過日後若是能再碰到我的師傅，我會嘗試向他老人家討要的。」

雖然鼎鼎叮囑今天不能把藥方拿出來，但孫峰覺得日後會有機會把藥方拿出來，所以今天沒有把話說死。

丹藥是否允許老爺子服用，選擇權在上官家。

一個中年婦女緩緩從人群中走出來，目光掃過周黎茗，看到周黎茗很認真的點點頭。

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走到上官勝利面前說：

「勝哥，我們不能再猶豫了，老人家的身體要緊，我們都支持你的決定。」

這個中年婦女是上官騰飛的媽媽，張韻徵。

「爸，還猶豫什麼啊，快讓爺爺吃吧。

現在我們與其這樣乾等著，看著爺爺深受病痛的折磨，還不如抓住這唯一的希望。

我相信峰哥，雖然我們剛認識不久，但我就是相信他。」

上官騰飛不管不顧了，一個勁的催促。

「騰飛，你說的對，我們上官家族的人，遇到任何事情都不會猶猶豫豫。

而是會幹脆利落的做出決斷，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們都要抓住。

但現在的關鍵是老爺子在昏睡中，不方便喂葯。」

上官勝利也下定了決心，儘管依然有些憂慮。

同時，上官勝利很有些意外，一向桀驁不馴的兒子，竟然對孫峰如此信任和推崇，心中對孫峰的評價更高一些，但也隱藏著一些別的想法。

「騰飛，你把這裡面的藥丸拿出來，放到你爺爺鼻子旁邊三分鐘，你爺爺估計就會醒來。」

錢德康依依不捨的把玩了一會丹藥，才遞給上官騰飛，畢竟他也知道救人要緊。

這樣一來，錢德康把孫峰想說的話，說出來了。

因為剛才鼎鼎已經給他說了，想讓老爺子醒來很容易，拿出第一顆藥丸，讓老爺子聞三分鐘，就能醒。

上官騰飛想都沒想，立刻照辦，別人也沒有阻攔。

畢竟沒有立刻讓老爺子吞服，而是聞聞，而且只要聞聞老爺子就能醒來。

這話是中醫聖手錢德康說的，可信度想必會更大一些。

如果一切都如錢德康說的那樣的話，那麼孫峰剛才那番話的可信度，無疑會提升好多的百分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短短的三分鐘，在眾人屏住呼吸中，艱難的度過。

「醒了，醒了，老爺子真的醒了！」

當大家看到老爺子顫顫巍巍的睜開雙眼時，心裡那個激動和興奮，無以言表。

「爺爺，爺爺，您醒啦，您終於醒啦。」上官騰飛又泣不成聲。

對爺爺的感情，真心實意，沒有任何偽裝，也難怪爺爺這麼疼愛他。

上官老爺子顫巍巍的撫摸著上官騰飛的頭，滿眼的疼愛，

「飛飛，你哭什麼啊。爺爺沒事，剛才太困了，就睡著了。」

然後朝著錢德康老爺子點點頭：「老夥計，辛苦你啦。」

簡單一句話，過命的交情，堅固的友誼，在兩個老爺子之間，彰顯無遺。

話不在多，懂了就好！

然後上官老爺子伸伸手，示意孫峰過去。

「小夥子，剛才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你的丹藥還真管用，我只是聞聞，就感覺神清氣爽，舒服多啦。」

孫峰淡定又很激動的走上前，抓住乾枯的手，

說：「上官爺爺，請您務必相信我，這丹藥真的能減輕您的痛苦，真的可以增加您幾年壽命。

但我解釋不了這是為什麼。」

鼎鼎趁著孫峰抓著上官報國的手時，透過孫峰的手，迅速的探查了老爺子的身體狀況，把得到的結論及時反饋給孫峰。

「哈哈，別著急，也別激動哈，我了解你的心情。

你叫孫峰是吧，現在在幹什麼？」上官報國一臉慈祥的看著孫峰。

「陽沐縣一中讀高三，馬上要參加高考了。」

「陽沐縣啊，我曾經戰鬥過的地方啊。

那個地方嚴格說來，還是我帶兵解放出來的，好懷念啊。

你現在應該在學校備戰高考吧，怎麼會出現在魔都？莫非你想當逃兵？」

「逃兵？那可從來不是我的風格。

我可是要考上我們省理科狀元的男人。

我因為要辦一些事情，剛到魔都，偶然間遇到騰飛和穆恩他們。

聽說您病了，特意來看您。」

孫峰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驕傲，傲然回答。

「哈哈，哈哈。你們聽聽，你們聽聽。

緣分，這是俺們爺倆的緣分，冥冥中的緣分。

也或許是天意吧，我這個糟老頭子命不該絕啊。

既然你喊我一聲爺爺，那麼就是我的孫子，自己孫子孝敬的丹藥，爺爺哪有不受的道理。

爺爺現在就吃，不管結果如何，爺爺都不會怪你。

還有你們，不管結果如何，都不能怪罪小峰。」

上官老爺子一時間豪情萬丈，大有當年奔赴前線，視死如歸的氣魄。畢竟經歷過鮮血和炮火的人，

有的是萬丈豪情，

有的是氣吞山河的氣魄，

有的是視死如歸的膽量，

有的是知恩圖報的胸懷。

眾人點頭答應，目光齊刷刷的看著丹藥一點點進入老爺子的嘴裡。

丹藥剛一入口，就立馬化為一滴液體，消散在上官老爺子的體內。

眾人都圓睜著眼睛，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老爺子。

此時，感受最明顯的莫過於老爺子。

他只覺得一股暖流，從咽喉起，

游經身體四肢百駭，每到一處，一處暖洋洋的；

到腹部，到尾椎，到腳趾，以至於渾身每一處都暖洋洋的，很舒服。

之前的病痛，一點點的消失，然後一絲一毫都沒有了。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這股暖流里緩緩往外冒，順著渾身的毛孔，緩緩滲出體外。

整個屋子裡，開始瀰漫著刺鼻的味道。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孫峰，有鼎鼎的提醒，他知道藥效已經發揮了，刺鼻的氣味，是從老爺子身上散發出來的。

那是老爺子體內長年累月堆積的有害物質，或者說就是各種疾病的具象吧。

同時老爺子的身體表面開始有一層黑色的濃稠的液體在堆積，味道真心酸爽至極。

可是老人家此時無論如何都聞不到的，渾然不覺，只一味的盡情感受這難得的舒爽。

好像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這麼舒服過。

「上官伯伯，快讓人準備一缸熱水，一會讓爺爺洗澡，他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孫峰懸著的心終於落到地上，儘管有鼎鼎的一再保證，但他也是第一次使用丹藥，效果如何，他也真心不清楚啊。

現在總算皆大歡喜。

「張阿姨，一會給爺爺準備一些小米粥之類的好消化的食物，我想他一會會餓的。」

大家都是久經世面的人，看到這一幕，都長長出了一口氣。

謝天謝地，老爺子總算挺過來了，更要感謝孫峰的及時出現，帶來了神奇的丹藥，所以大家都用感激的目光看著孫峰。

眼神里除了感謝，似乎還有別的什麼，欲言又止的樣子。

尤其是錢德康老爺子，看孫峰的目光，簡直就像二十歲的小伙看大姑娘的眼光一樣，如饑似渴啊；

也像飢餓很久的野狼，突然看到一大塊肉時，眼睛散發的光芒一樣；

讓孫峰很是不自在，這老爺子咋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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