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孤獨一人
安雨晴生性單純,平日里甚至說是宅,平時也只是和三五個好友逛逛街串串門,做著青春小女孩常做的事。她父親只是個世人口中的暴發戶,哪裡能接觸到這樣高層的人物?她實在想不起來到底哪裡得罪過人,只好搖搖頭。
莫行無奈的攤開手,「雨晴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要幫你。這情況確實也沒有辦法了,你還是想想你爸爸進去之前是不是留下了什麼錢款,往監獄裡面砸砸吧,好讓他在裡面過的舒服點?」
「我也就只能幫你到這裡了。」說完,莫行扭著柔軟的腰肢離開了。
安雨晴看著莫行走遠,消失在人群中,也沒打算追過去。她知道莫行也是儘力了。
她纖細的手上端著一杯藍色的Cinderella,眼神木木的看著遠方。在這紙醉金迷的十里洋場,她好像無根的浮萍,沒有依靠也沒有根系牽引,說有多無助就有多無助。
她也實在拉不下臉去自薦,只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直到宴會結束。
可安雨晴還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某人的眼睛,那個害她一直四處碰壁的人。
宴會結束,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似乎要下到人的心裡去。
安雨晴沒帶傘,只好在門口打計程車。
而夜星是什麼地方,A市最高檔的會所,哪位貴人名媛不是有專車接送,計程車壓根就不靠近這個地方。
她只好狼狽的站在路旁,惹得旁邊的權貴們一陣恥笑。
「看她這樣子連個車都沒有,到底是怎麼來夜星的?」
「不會是來援交的吧,聽我媽說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就想憑藉自己那張臉一飛上天呢。」
「長得就不高級,一看就是什麼下賤人家出來的,還真以為夜星是收破爛的啊,什麼貨色都往裡面擠!」
尖酸的話語如同鈍刀一下一下割著安雨晴的肉,讓她血肉模糊。
她緊咬牙關,努力不讓已經在眼眶打轉的淚流下。
站了片刻,實在忍受不了那些人的指指點點,安雨晴挽起長長的裙擺,扎了個結,扔掉了高跟鞋,光著腳開始走,背脊挺得筆直,似乎想通過這種方法來挽回一點自尊。
圓嫩的肩膀隨著冷氣侵入不停發顫,紅色的連衣裙也被雨水打濕粘在身上,凸顯出纖細的身段。她就這樣拎著鞋子走在路上,顯得楚楚可憐又十分無助,活像一隻惹人憐愛的小兔子。
「上來。」一個低沉磁厚的嗓音在耳畔響起,話語中似乎還帶的絲絲熱氣。
安雨晴一轉頭正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眸,那好似夜空的眼眸中正散發著迷醉的光,讓她一看就覺得心中一暖。
莫堔!
安雨晴眼睛一亮,好似大海中的迷途者在漂泊許久以後,看見燈塔的亮光。
「謝謝莫先生!」
她毫不猶豫的上了面前那輛車,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天吶,她竟然上了莫先生的車。」
「真是不要臉的小妖精!」
「莫先生就是人太好了,要不哪裡會被這個小賤貨鑽了空子。」
關好車門前,安雨晴還聽見外面嘰嘰歪歪的聲音。她深吸一口氣,決定忽視。
車中開著暖氣,安雨晴一上車,整個身子就被溫暖的氣息緊緊包圍了起來,心裡的寒意似乎也在慢慢被驅走。
「莫先生,會不會弄髒你的車?」她抬眸看向莫堔,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會。」莫堔淡淡的說道。
她本來以為莫堔會像其他男人一樣占她的便宜,可他沒有。他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前面,除了一開始兩個字,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
「莫先生,我們這是——」她試探著開口,但是顯然,莫堔不想理她。
莫堔一臉冷漠的看著窗外,稜角分明的五官猶如刀刻。對於安雨晴說一半留一半的話,似乎沒有任何興趣。
車忽然停了下來,安雨晴向外面一看,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也不明白莫堔這是什麼意思了。
安雨晴不明所以,卻支支吾吾的不肯下車。她睜大黑寶石一般的眼睛像只無家可歸的小鹿一樣,用濕漉漉的眼神看向莫堔。
她再次試探著開口:「莫先生,我——」
「你家在哪兒?」莫堔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的話。
安雨晴一愣:「啊?」
莫堔不耐煩皺眉,再次重複一遍:「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他語氣淡漠,不近一絲人情。
安雨晴下意識瑟縮了一下,旋即咬了咬下唇,巧笑嫣兮的往莫堔那邊坐了一點過去,輕聲說道:「我今晚不回去,留下來陪你不可以嗎?」
看著近在咫尺的俏麗容顏,莫堔定定的凝視了她幾秒。眼神里翻湧的情緒,說不上鄙視,但也好不了多少就是了。
他嗤笑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眼神下移,毫不掩飾的打量她,聲音冷清:「你想爬上我的床?」
安雨晴臉上一臊,仍是湊了過去,低聲道:「莫先生覺得,我能不能爬上去呢?」
莫堔沒有做聲,只是冷眼看著她。
安雨晴卻突然覺得自己很難堪,就像低賤到塵埃里的落花,以一個最悲壯的姿勢落地,臨了還要被踩上幾腳。
但她還是對上莫堔諷刺的眼神,沒有退縮。
「每一個爬上我床的女人都有她的目的,你想要什麼?」
安雨晴愣了愣,趕緊道:「我父親!你救我父親!他真的是無辜的,有人陷害他的!莫先生,你幫我這一次!我……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她像是窮途末路的沙漠旅人,死命抓緊最後一滴甘泉。
聽到她的話,莫堔輕輕冷冷地笑了一下。嘲諷道:「我如果想要女人,大把的女人等著我上,為什麼要管你的麻煩事?」
安雨晴不知所措,抓住衣擺的手緊緊拽住。
莫堔突然附身,捏著安雨晴的下巴,強迫她抬頭,正對上自己的眼睛。那雙眼睛里的掠奪,讓安雨晴不安的想掙脫。
「你長得不是傾國傾城,我為什麼要幫你呢?嗯?」
她微微一愣。
對啊……她要還要拿什麼交換呢?
「股份!我父親公司的股份都給你。」安雨晴像是抓住了求生的最後一根稻草。
莫堔嘴角掛起一抹諷刺的笑容:「你父親的那些股份,可能對於他來說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可在我這裡,卻算不得什麼!」
安雨晴聽見他的話瞬間面無血色,只好問道:「那你到底想要什麼?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給你。或者是要我做什麼?只要不是殺人放火,我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