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纏綿劍皮衣

「但我的想法實際不經推敲，畢竟腦死亡后大腦應當是停止運轉，他又怎麼會重新擁有人格呢？」爆破槍說道。

「你有看見重拳的靈魂嗎？」夜風突然問道。

「什麼靈魂？」

夜風皺著眉頭，數秒后才鬆開。

「我施展輪迴技后，貌似看見重拳的靈魂回到了他的身體里，他身體才變成了皮衣。會不會是重拳並沒有死，只不過是你穿上他皮衣后，佔據了他的肉體？」

「我沒看見他的靈魂。」重拳搖頭，「不過我同意你的說法。我能清晰地感受到，當我穿上皮衣的時候，腦海中突然出現存在另一個人格，而我自己的人格卻是毫無反應——這就是讓我得出人格封印和蘇醒的緣由。我猜想另外的人格就是重拳的人格。在那種情況下，只有一種人格存在，便是重拳人格。

但我蘇醒后，卻是擁有了他的人格。也就是說，如今的我有兩種人格，一種是爆破槍人格，另一種是重拳人格。

只不過，爆破槍人格蘇醒后，似乎會由於與這具身體不匹配，而慢慢進入到封印狀態。不僅如此，似乎還會間接影響肉體本身的身體素質。只不過由於我爆破槍的人格對力量的理解要優於重拳，以此來彌補身體素質上的降低，才能發揮出數倍輪迴技的威力。

由於我人格與重拳身體不匹配的問題，如果我不經常與你說話，時刻確認我是爆破槍的話，恐怕又會僅剩下重拳人格，而我又會忘記我是爆破槍。」

夜風細細思索重拳的話。

「你能得到他的記憶嗎？」

「我能得到了他的記憶，不僅如此，我還能使用重拳人格，施展他的輪迴技——重力一擊。」

「就像這樣。」

重拳的眼神原本和爆破槍一樣有些平靜，但卻在說完話的剎那，轉變成重拳兇狠的神色。

「我是重拳。」

重拳朝著半空揮出一記重拳，空中立即發齣劇烈的響聲。

數秒后，重拳的神色恢復正常，說道：「不過卻有個問題——記憶。我只能獲得他進入該輪迴副本后的記憶，包括穿上皮衣后的記憶，但之前的記憶似乎消失了。而且與你之前的分析相同，記憶的確是在離開城門之時便結束了。

看來皮衣也有些一些限制。」

「除此之外，兩種人格似乎是獨立的，使用一種人格，只能擁有那個人格的記憶，除非將兩種人格混合，才能得到穿上皮衣后的記憶。」

聽完后，夜風沉思了良久，才開口說道：

「我稍微總結一下。你穿上皮衣后，你的人格會被封印，立刻進入重拳的人格。受到某種強烈刺激后，你人格蘇醒，會進入你與重拳的融合人格。融合人格下，也可以繼續保持融合人格，也可以選擇你爆破槍的人格，或者重拳人格。但無論是融合人格還是單人格，你的人格也會逐漸被封印，從而僅剩下重拳的單人格，進入某種循環，對吧？」

「沒錯。」重拳有些欣賞夜風的邏輯性，「總之，只有你與我時，才使用融合人格，有其他人在，則使用重拳人格。不過為了不讓我人格再度被封印，需要找到特殊一點的刺激才行。」

「刺激並不需要肉體上的刺激吧？只要能稍微喚醒你的人格的方法，應該都行得通。」

「但如果只呼喚名字的簡單方法，似乎不會奏效。」

「原來如此……」夜風靈機一動，說道：「不如我們以暗號作為刺激如何？」

「可以試試。

如果無效的話，你再刺激我的身體吧。」

「行，那我們暫時的暗號，就為『惡龍皮衣』？」

重拳（爆破槍）點頭，同意了「惡龍皮衣」的暗號，與夜風稍事商量后，進入到融合人格中。

約莫又過四分鐘后，重拳進入到重拳的單人格，夜風一說出暗號，爆破槍便蘇醒過來。

醒來后的爆破槍臉色有些沉重。

「怎麼了？出什麼問題了嗎？」

「暗號即使是心中默念也有效，但我還發現一個問題。好像只有在進入衣身的單人格一段時間內，這種精神類刺激的暗號才會奏效。如果穿上皮衣后的那段時間裡，不及時使用刺激的話，可能真身的意識都永遠無法蘇醒。」

兩人方才的商量，把皮衣的肉體稱為衣身，把穿上皮衣的肉體稱為真身。

「精神刺激失效的話，那肉體刺激呢？」

重拳低沉著臉色，數秒后才說道：「在衣身內，我的真身似乎正在自行修補。」

「之前商量的時候，我不是告訴你，在融合人格下，我可以隨時選擇脫去皮衣嗎？其實在穿上皮衣的時候，腦海中自然會多出關於脫去的方法的明悟。」

「只要心裡想象衣身前的縫隙，它就會出現。」

重拳說道，兩秒后，他的胸口出現一條縫隙。

抓著縫隙，用力撕扯開后，露出了爆破槍的軀體。

讓夜風感到吃驚的是，爆破槍原本被踩斷的四肢，竟然生長出一小部分，而原本覆蓋其上的血液也消失不見。

鬆手后，縫隙回彈消失，重拳突然抓起長槍一角，忍痛割開肚子上一道傷口，凝重地說道：「這道傷口，並不會對我真身造成影響，因為我真身相應的部分已經恢復完好了。」

接著，他在真身生長的右手臂處的衣身也割開傷口，但比起前一道傷口的放鬆，這一次他表現出痛苦的模樣。

「但這道傷口，會對我真身造成影響，你再看看。」

重拳的胸口再出現縫隙，撕扯大后，夜風能看到爆破槍的肚子並沒變化，而手臂上出現一道正在癒合的傷口。

縫隙消失后，重拳說道：「衣身內的真身會逐漸痊癒。傷害衣身對應真身傷口位置，會對衣身和真身造成相同影響。如果是癒合部分，只會對衣身有影響。當真身完全痊癒，又進入到衣身的單人格，恐怕無論是精神抑或是肉體刺激，都再也無法蘇醒過來。如果你真的看見重拳的靈魂的話，說明他可能還沒死亡。而當我無法蘇醒，在某種意義上，我已經是死亡了，而重拳則是死而復生。」

「如果不是在特殊情況下，我建議還是不要穿上皮衣為好，除非你的輪迴技能讓真身的意識蘇醒。」

「不行。」夜風搖頭，「和之前操控不一樣，這次的輪迴技效果我無法控制。穿上或者脫去，都由穿衣者決定。」

「解鈴換需系鈴人嗎？」重拳思前想後，說道：「我暫時還是穿著重拳的皮衣，如果我完全痊癒了，還是脫下為好。不然真發生那種情況，對你我都不是件好事。」

「是的。」夜風同意他的說法，「我還想再試驗一下，用纏綿劍的身體。」

「纏綿劍？她是女性，你不覺得奇怪嗎？」重拳想了想，還是說道：「不過目前看來，如果你能進入與她的融合人格，對你的戰力將是不小的提升，這樣也好。」

「爆破槍，在此之前，我想讓你先穿上纏綿劍的皮衣試試。」

夜風說道，便使用了輪迴技。

纏綿劍的屍體變成皮衣，而他也看見了纏綿劍的靈魂融合在其中。

夜風原本擔心像惡龍之力——偶那樣，使用需要間隔時間，但這次卻有所不同。

「和惡龍之力——偶不同，惡龍之力——衣能連續使用，與之相比，消耗的精力有所減少。」

「不過……」

雖說短時間內將兩具屍體化作皮衣，比起使用惡龍之力——偶去操控來說要輕鬆不少，但也讓他的精神有些疲憊。夜風心裡明白，再對一具使用化作皮衣，已經是他的極限。

短時間內，最多只能將三具屍體化作皮衣！

夜風很快進行總結，然後將纏綿劍的皮衣遞給了重拳。

重拳疑惑地問道：「你這是？」

「我想看看真身是能否穿上兩件皮衣。」

重拳理解了夜風的意思，點了點頭，將纏綿劍皮衣後方縫隙撕開口子，想要將自己粗大的手臂塞進去。

但嘗試了許多次，都由於纏綿劍皮衣手臂太緊，只好放棄。

夜風記得當時幫爆破槍穿上皮衣后，皮衣顯得有些寬大，但很快爆破槍的軀體會自行膨脹，變得與重拳軀體相應的大小。

可穿上皮衣后的爆破槍，再穿纏綿劍的皮衣卻不會變化。

「最多只能穿一件皮衣。」

得出結論后，夜風覺得有些遺憾。

如果能穿多層皮衣的話，也許能擁有更多的實力，在輪迴世界存活下去的幾率才會更大。

『唉，穿女性的皮衣真的很奇怪，難道我要成為女裝大佬了嗎？』

「新手，我看你似乎是介意纏綿劍皮衣，不如你穿重拳皮衣如何？」

「不必了，免得麻煩。」夜風擺了擺手。

他以後可能還會穿上女性皮衣，所以必須要克服當下的心理障礙。

「也好。新手，其實我是願意你穿上纏綿劍皮衣的。我如果穿著重拳皮衣，為了保持融合人格，在不小心進入重拳的單人格情況下，必須讓你用暗號提醒我。但由於重拳和你的關係不是很好，如果被城中人發現我們竊竊私語，說不定會心生懷疑。

但你穿上纏綿劍皮衣卻是不同。雖說契約失效了，但以她的身份，與我共同前往城中，才不會被人猜疑，畢竟之前幾日，重拳都與纏綿劍待在一起。

而且，重拳的記憶還告訴了我，他們這幾天的調查，發現在輪迴世界中的他們是兄妹關係，-如此便能免除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好吧，我被你說服了。」夜風點頭，接過重拳遞迴的纏綿劍皮衣，「我們的暗號，還是『惡龍皮衣』吧。」

「好。」

重拳見夜風要穿上皮衣，便轉過身，來到角落，脫下皮衣，露出腦袋。

一方面是由於夜風要穿的是女性皮衣，他如果偷看的話會覺得不妥。

另一方面他脫下自己的皮衣，是為了從融合人格中分離，進入真身的單人格。

以免夜風穿皮衣之時，忘記使用暗號暗示自己，而導致進入重拳單人格後攻擊夜風。

夜風抱著纏綿劍的皮衣，來到次元羅盤的角落。

他之前並未仔細感受皮衣的觸感，如今皮衣抹在手上，不由得發出讚歎。

在人魔界中，人族女性的便裝和西方中世紀的哥特式服裝很是相似。

纏綿劍出行時，腳上穿著厚底短靴，身上穿著黑衣黑褲。

黑褲是緊身長褲，其上沒有其他裝飾。

黑衣立領，領口處有小木耳邊的點綴，中間系著亮黑色的吊墜，袖口是姬袖，具有雙層，每層鑲有獨特的水溶蕾絲，胸前系著單排扣，兩旁同樣是採用寬木耳邊的設計。

纏綿劍本就生得面容姣好，穿上這身裝束更是畫龍點睛，搭配她那隱蔽的嫵媚氣質，若要俘獲男人心可說是信手拈來。

雖然目前看來纏綿劍的衣服出現了破損，有失美感，但只要穿上后，時光會進行回溯——衣身將返回離開城門的那個時間點，又能恢復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