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魏徵

白芷剛剛帶著封兌走到前堂，就聽見那個馮瑞的聲音，正在叫喊著什麼。

「李大人，你到底在幹什麼？！這於理不合吧！你這是在侮辱吾父！」雖然聽著聲音有著些許顫抖，但是馮瑞還是儘力讓自己的聲音大一些，顯得十分有底氣。

「馮公子不要緊張，這只是要調查清楚馮大人的死因而已。怎麼，馮公子難道是心裡有鬼，才不敢讓我調查清楚殺死馮大人的兇手到底是誰？」

「李大人，我真的已經忍你很久了，殺死我父親的兇手就是那個妖婦，已經證據確鑿了，難道李大人真的要當著如此多人的面，包庇那個妖女嗎？！

好，你暫時不抓那個妖女可以，你想要調查書房也可以。書房給你看了，我們府上這麼多的家丁你也問了，但是你現在還要檢查我父親的遺體？！

李知言你到底有完沒完了？！」

「馮大人死亡的真相已經近在咫尺了，就算馮公子認為是那個女子殺害了馮大人。難道馮公子不想知道那個女子為什麼要殺害馮大人，還有那個女子到底是怎麼以一個弱女子的身份，殺害掉了馮大人的嗎？」

「我不想聽！我只知道兇手就是那個女子，請李大人儘快將兇手抓回長安令監獄，明日午時，腰斬於市。」

「慢著，我倒想聽聽，這個女子是怎麼殺害的馮越今馮大人。」

今日的馮府真是熱鬧，正在馮公子和李知言在前堂對峙的時候，又有一個人從府外面走了進來。

一身官服穿在進來的人身上，顯得極其的厚重深沉。再加上他的神色樣貌，鋒利刺骨的眼神，都讓面對他的人不自覺的想要後退半步。

「魏......魏大人！您怎麼來了？！」馮公子看見來的人，雙膝一軟，差一點就跪在了地上。

「越今再怎麼說也是我曾經的屬下官員，他出事了，我當然要過來看看的。」

來的人正是大唐當今的太子太師，大唐的直言勸諫第一人，魏徵魏大人。整個大唐唯一一個敢在朝堂之上，和陛下吹鼻子瞪眼的臣子。

「下官李德獎，見過魏大人。」就算是李知言，在魏徵的面前，也立刻恭敬的行禮道。

「德獎是今日上任的長安令？」

「是的，魏大人。」

「不錯。我聽聞德獎你已經來馮大人府上有大半個時辰了。對於馮大人的死，德獎調查的如何了？」

「魏大人，我爹就是那個妖婦殺害的，哪還需要再多的調查？請魏大人明鑒，將這個妖婦捉拿歸案。」

馮瑞在李知言之前先一步回答了魏徵的問題，不過李知言和魏徵都沒有理會馮瑞在說什麼，李知言只是繼續稟告道。

「這個.......稟告魏大人，下官還需要再檢查一下馮大人的屍體，才能確認馮大人到底是被誰所殺害。」

「檢查屍體......你們長安令牙門的驗屍仵作何在？讓他來查驗不就好了嗎？」

「稟告魏大人，仵作就在那邊，只是馮公子他.......」

李知言斜眼看了看馮瑞，婉轉的表示是馮瑞正在阻止自己的工作。

此時長安令牙門的仵作正站在月靈的旁邊，準備被月靈帶著去馮大人的屍首旁邊。但是馮瑞就阻攔在馮大人的屍首和月靈中間，讓月靈和仵作不能接近屍首。

月靈一臉生氣的瞪著馮瑞，但是也不好直接帶著仵作硬闖進去。

因為馮瑞阻攔的關係，月靈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完成李知言給自己派遣的任務，月靈現在滿臉都是對於馮瑞的敵意。

「魏大人，那可是我父親的遺骸，我怎麼能讓他還未下葬之前，就受隨意翻查之辱呢？」

「馮瑞，這是在徹查你父親死亡的真相，必須要利用的手段。不可再如此無理取鬧！」

魏徵對於馮瑞阻撓的態度，也產生了厭惡。

「可是這......」馮瑞還是不想讓李知言對馮大人的遺體進行檢查。

「豐年，你讓開吧，就讓李大人去檢查老爺的遺骸吧。」

「娘親，你怎麼出來了？」

馮夫人聽說魏徵魏大人親自來了府上，也不敢再休息了，趕忙來到了前堂裡面。

一到前堂，馮夫人就聽到自己的兒子在和魏大人爭辯，趕緊把自己的兒子給勸回來。

「李大人，你帶人去檢查我家老爺的遺骸吧。」

「多謝馮夫人。」

李知言看著馮夫人的臉，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帶著仵作去檢查馮大人的遺骸了。

李知言剛走兩步，魏徵就出聲問道。

「德獎，你也要去檢查嗎？」

「正是，魏大人。」

「這亡者遺骨，君子不應過於接近。德獎你還是站遠一點，等待仵作查驗出來之後，彙報給你吧。」

「魏大人多慮了，這亡者遺骸，是他就在世上的最後一份證據。既然要查清真相，我等怎能因為........

魏大人肯定明白下官的意思，所以請魏大人稍作等待，下官不時便會回來稟報。」

「怪不得陛下覺得你能夠勝任長安令，雖聽聞坊間多有你的一些傳言。但現在看看，德獎你確實有著某些過人之處。

藥師養了一個好兒子啊。」魏徵撫須嘆到。

藥師是李知言父親，李靖將軍的表字。朝廷中陛下的肱股之臣們，都是直接用字來相互稱謂的。

「魏大人抬愛德獎了。」

李知言沒再說什麼，對著魏徵一禮，就快步走到了馮大人的遺骸旁邊。同時將月靈勸到遠處，只留下自己和仵作兩個人開始檢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