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秋水行雲
任毅驀覺一陣涼風掠過,三股厲害之極的掌力疊擊了過來。
任毅感受到掌風的凌厲,巋然不動,待到掌力將近時,一招攬雀尾,以四兩撥千斤之勢,要把童姥的力道全部裹進自己的力場內。
天山童姥當即沉肩斜身,反手往任毅手背按去。
任毅順勢一架,一個微微踏步,一拳向著童姥胸口轟去。
童姥沒有硬接,縱身一躍,跳出了任毅的拳峰。
「小子,你到底是誰!」天山童姥又驚又怒,出聲喝道。
「童姥說笑了,」任毅道,「在下只不過是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無名小卒罷了。」
『哈哈哈哈哈,「遠處一個尖利的女聲嘲笑道,「我的好姊姊啊,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只見一個蒙著面紗,容貌秀美的白衫女子,不知何時就突然出現在了場里。
「賤人,你來做什麼!」童姥怒喝道。
「姊姊,」白衫女子道,「小妹見你戰這個小白臉不過,特來助拳,想不到姊姊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呢。」
「我寧可被這個小白臉打死,也不要你來救!」童姥道。
白衫女子嫣然一笑,道,「弟弟,姐姐我最喜歡俊俏的少年了,來嗎,讓姐姐喜歡你。」
說完,白衫女子就要向任毅摟去。
「李秋水,好一對狗男女!」童姥忽然一運氣,渾身冒出白眼,雙掌一翻,凌厲的掌風又至。
「巫行雲,你個老不死的,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李秋水左掌拍出,右掌一帶,左掌之力籠繞任毅身畔,向童姥攻去。
登時,任毅就被夾在了中間。
任毅以一招白鶴亮翅,欲隔開二人進攻,跳出戰圈,怎奈甫一接觸,二人直接黏在了任毅的臂膀上,源源不斷的內氣在任毅身體內上下攢動。
任毅雖然內力雄厚,但兩大高手的內氣源源不斷的狂暴灌輸,任毅只覺窒悶異常,內息奔騰,似乎五臟六腑都易了位。
任毅感覺自己身體的承受能力到了極限,遂身形微微一蹲,把氣歸入丹田,再暗暗運到手上,忽然拔出軒轅劍,左右開弓,用力刺去。
李秋水和天山童姥忙著內鬥,根本沒有注意任毅的動作。
高手過招,生死就在瞬間。
任毅的武功單拿出來,不遜於李秋水和童姥任何一人,有心算無心之下,軒轅劍和劍鞘洞穿了童姥和李秋水的胸膛。
血水順著二人的嘴角流了下了,二人都解脫的笑了。
幾乎同時,原本彼此鼓盪衝突,越來越猛烈,使自己感覺全身皮膚似乎都要爆裂開來的真氣,突然間全身一震,兩股熱氣竟和體內原有的真氣合而為一,不經引導,自行在各處經脈穴道中迅速無比的奔繞起來,頓時舒適無比。
李秋水坐在地上,慘笑道,「賊賤人,你可知道,相以師哥之丹青妙筆,怎可能圖傳你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侏儒?他又不是畫鍾馗來捉鬼,畫你幹什麼?」
童姥聞言,勃然大怒,叫道:「賊賤人,我……我……我……」一口氣提不上來,哇的一聲,嘔出一口鮮血,面色慘白如紙。
李秋水冷笑相嘲:「哈哈哈哈哈,被我看破了,你認輸了罷?」突然間連聲咳嗽。
「賊賤人,你,你,你.....」天山童姥用手指著李秋水,無力的督點了幾下,終究由於劍傷過重,又急火攻心,吐出一大口血,頭一歪,腳一蹬,手無力的垂落在地,再無生氣,瓷娃娃般的俏臉迅速變成了頭髮花白,滿臉皺紋的老太太。
「咳咳咳,」李秋水痛苦咳嗽了幾聲,「***,你真的不錯。」
「姐姐也是快死的人了,」李秋水滿臉痛苦道,「可以讓我捏捏你的臉么?」
任毅看到李秋水內功散盡,想來也沒什麼能夠傷到自己的實力,就坐在了李秋水身邊。
李秋水不知哪來的力氣,把任毅抱在了自己的腿上,輕輕地摸了摸任毅的臉,道:「***,你待姐姐真好,姐姐死而無恨了。」
「相必剛才你也聽到了,我和童姥是同門師姊妹。」
「為了虛無縹緲的愛,殘鬥了一輩子。」
「現在師姊死了,我心裡倒還有些惆悵。」
「不過好在我也馬上要追隨師姊而去了。」
「你還真是個千年難遇的武學奇才,你這一身武藝,比起慕容家的那個小公子,可是俊多了。」
「你且不要動,姐姐還有最後的寶貝傳授給你。」
只見李秋水在任毅的脊柱關節和帶脈處輕輕的按揉了幾下,一股舒適清涼之感沁潤了全身。
「姐我幫你把真氣徹底鞏固住了,方便你日後突破宗師,走向大宗師之境,」李秋水道,「你突破宗師中期,本就根基不穩,若築基不牢,日後大宗師無望。」
「如果姐沒猜錯的話,你是藉助外力,強行突破宗師中期的吧。」
任毅誠實的點了點頭。
「姐姐這招白虹掌法,雖然不怎麼樣,但是姐我不想把它帶到棺材里去,」李秋水道,「你且看好了。」
見任毅熟練掌握了白虹掌法,李秋水猛地一咳,渾身劇烈抽搐,小聲道,「巫行雲,我知道,師兄這輩子愛的人不是你,就夠了。」言罷,吐血數升,含笑而逝。
任毅把兩個老婦的遺體用草席就地一卷,默哀了片刻,在地上挖了個坑,就地埋了進去。
這對師姊妹,生前你爭我斗,死後,還是埋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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