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受傷回家

在倉庫里上班的第二天，就拿到了廠牌。

終於拿到廠牌了，明天星期天晚上出去轉一下。順便看一下小趙有沒有進廠......晚上下班后，我找到我那同學。，找他借點錢。

「你進廠了，那就好，那就好。」他驚訝地說。好像這是他的意料之外。

「我進了快一個月了，這廠太大的，也碰不到你，再說我也沒有廠牌，沒有辦法到你上班的地方找你。」

「有沒有錢，借我兩佰，等我發工資就還你。」

「兩佰，哦，」從他的目光可以看出來，他好像認為我還不起似的。

「實在沒有，一佰也行，發工資就還你。」

他拿出自己的密碼箱，很小心地打開密碼，不時用眼睛看著我，彷彿怕我偷看他的密碼。在密碼箱里掏了摸了半天，摸了一佰元給我。

「謝謝，正好明天星期天，晚上不加班，下班后，我去買點東西，順便再看一下一個老家。」我說。

「老鄉。」

「是呀，一個鄉鎮的，我在外面認識的，人還不錯。」

「你自身難保，你還去看他，到時他問你借錢，你不要借給他。」

「借錢容易，要錢難。」

我感覺他這話好像是說給我聽的。

星期天一下班我就走了出去，去看小趙。還好我出去了，他還以為他老表晚上會出來看他，準備找他老表借錢的。結果根本沒有出來，或出來了根本不想見他，甚至不想讓小趙見到。

「走，我請你吃飯，你老表還沒有出來，他在哪個部門，明天我去找一下。」

「這裡有幾十塊錢，先拿拿給你，差不多可以用這一個星期了，這樣下個星期天你老表再出來也不遲。」我說。

「你有聽說這個廠什麼時間再招男工呀，媽的，我身高也差一點，就算身高達到了，也不一定能進。如果實在不行，我就進附近另外一家廠。他們廠招男工，初中生就可以了，只要能做二十個迎體向上與二十個腹俯撐就可以了，只是聽說那個廠的機器操作很危險，很多人都受傷了。」「管她媽的什麼活，先進廠再說，現在天天查暫住證。搞得白天與晚上都不敢出去。」他一臉無奈地說。

「這幾周不會再招了，要麼你先進別的廠先做，有機會到時再說。」

「行，明天我就去那個廠試試看，那個廠每天晚上都可以出來，到了星期天，我到你們廠門口等你......」小趙說。

「進廠的時間快到了，我先進去了。你在外面注意安全。」

回到宿舍后，才想起被子還沒有買，聽說這兩天氣溫要下降，買被子的錢，我給小趙了。在宿舍里的另一個空床上有一聲場破毛毯，我拿到外面拍拍毛毯上的灰塵先將就著蓋了。我一如既往地上班與下班，很快一周的時間又過去了。星期天的晚上我走到廠門口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到小趙。我在想，他可能還沒有進廠，在出租屋裡吧，可能同他表哥在一起吧。我走到出租房裡也沒有找到他，房東告訴我，前兩天就搬出去了，好像是進廠了。

「哪個廠？」

「這個不知道，前兩天搬走時，他好像是進廠了。」我急匆地趕回廠里，到另外一棟宿舍大樓找到他表哥。

「我晚上也出去了，也沒有找到他。」他表哥說。

「關鍵他身上也沒有錢？」我說。

「沒有錢了，只要進廠了就沒事了。」他表哥很不耐煩地對我說。

這一周的時間感覺特別慢，我一直擔心小趙那裡會發生什麼事。等到星期天，一下班，我就快速地衝出廠門，一眼就看到小趙蹲在那裡。

「小趙，小趙。」我快速走到他身邊對他說：

「上個星期天，你去哪裡了，在廠門口也沒有看到你，出租房你也沒有在，胖子說，你進廠了。」

「進廠，沒有，還好吧？」

「我進了那家廠了，剛進廠沒有發廠牌保安不讓出去。」

「哦，哦，進廠就好，進廠就好。」

「你手怎麼了？」只顧著說話，都沒有注意他的手。才看到他的一個手指包著厚厚的紗布，手掌上還有沒有洗乾淨的血跡。

「沒事，還好，不小心被機台壓傷了。」

「有沒有傷到骨頭，到醫院拍片沒有？」

「沒事，只是一點皮外傷。」

「走，我請你吃飯去。」小趙差開話題說。

「你沒有騙我吧，你剛上班，哪裡有錢請我吃飯？」

「這個你不用管了，你只管吃就好。」哈哈，他笑著將我拉到一個飯店裡，很奢侈地點了三個菜一個湯，並拿了兩瓶飲料。

「從你老表那裡拿得？」

「別問這麼多，先吃，多吃點，媽的，這段時間苦死我們了，哈哈.....」

「這是借的你的六十快給你。」

「你哪裡來得錢？」我問他。

他一直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

「下周，我發工資了，也沒有多少，到時我請你吃大餐，搞兩杯。」

他沒有回答，吃過飯後，他送我到廠門口，然後轉身走了......

星期六我領到我第一個月的工資，第二天晚上一下班我就向廠門口走去。「點個青椒炒肉，再搞個紅燒魚，再點個，再點個紅燒肉（那個鳥毛最喜歡吃的），再點了西紅柿蛋湯，然後搞兩罐啤酒，好好慶祝一下，哈哈」我邊走邊想著。我到了後面怎麼看也沒有看到小趙。他去哪裡了？我在想。我又向出租房那裡走去。在出租房的斜對面有一家好一點的飯店，

「老闆，點三個菜，一個湯，兩罐啤酒。要快點哦，二十分鐘左右，我就過來。」

「小趙，小趙。」我推開門喊道。

「小趙，你說的是那個當兵的老鄉吧，他呀，前幾天回去了。」胖子房東說。

「回去了，怎麼回去了？」

「你還不知道，他剛進廠沒有幾天，在機台上操作時不小心將一根手指弄斷了。老闆給了他500塊錢，通知保安將他趕出廠了。」

「這是小趙留下的一件迷彩服，說給你的。」

我接過衣服觸目了很久很久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