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冷戰
庄羽菱有些吃驚。
想不到自己隨手一抽,居然就是個最賺錢的生意,看來自己重生一次確實時來運轉,直接從倒霉鬼變錦鯉歐皇。
不過她也十分不相信,「這麼賺錢的買賣,安焚野捨得給我?」
「少爺說了,只要他給我的,就都是可以讓您接管的,這個當鋪也不例外,願賭服輸嘛。」
聽了胖子的解釋,庄羽菱和蕭慕非但沒有放心,反而犯起嘀咕來。
蕭慕覺得,安焚野出手那麼闊綽,肯定是別有用意,想要博取庄羽菱的歡心。
庄羽菱所擔憂的是,自己對當鋪的生意不熟悉,要是做不好,反而被安焚野抓了小辮子,那就得不償失了。
「能換一個嗎?」
庄羽菱忐忑地問。
「當然可以,不過這麼好的生意,庄老闆想放棄嗎?」
胖子依然和顏悅色,臉上沒有太大的波瀾,彷彿只有美食能勾起他的興趣。
「放棄吧,當鋪這玩意兒我可沒經驗。」
庄羽菱一邊念叨著,一邊抽出來一張全新的地契。
胖子看了一眼,解釋道,「哦,這個是少爺剛剛修建好的一個飯莊,還沒來得及去官府開營業公文,要不您換個?」
沒想到這反而遂了庄羽菱的心意,「不用,這個就挺好的。從頭做起,得來的成績全是自己的,總好過半路插手。」
「您可想清楚了,要是決定這個,可不能再臨時換人了。」
「不用再想了,正好我對經營飯莊也有經驗,還是干自己拿手的吧。」
胖子點點頭,給庄羽菱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
一旁的蕭慕卻是表情陰晴不定,目光集中在胖子手裡的地契上,彷彿要用目光把它瞪出兩個窟窿來。
送走胖子以後,庄羽菱還沒來得及細細打量,地契就被蕭慕一把躲過,塞進了抽屜里。
「我還沒看呢。」庄羽菱嗔怪道。
「你好生歇著,那邊的生意我替你照顧。」
蕭慕悶聲道,話語里透著濃濃的酸意。
他緊跟著又嘀咕了一句,「無事獻殷勤,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好心……」
庄羽菱哭笑不得,「你是不是防備過頭了?放心好啦,這只是些生意上的事情,更何況這相當於安焚野給我們白送錢,有什麼不好的嗎?」
「你還是少和他接觸。」
蕭慕板著臉,凝重道。
「嗯……夫君,你有沒有覺得,你可能太小心了一些?」庄羽菱開玩笑道。
她自認為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和安焚野繼續做生意是沒什麼所謂的。
在庄羽菱看來,有錢賺就足夠了,更何況自己確實對安焚野不感冒,完全不需要擔心那麼多。
可蕭慕卻是難得地打碎了心裡的醋罈子,不想讓自己的女人和安焚野再有任何來往。
否則,那行為無異於主動送羊入虎口。
於是帶著這樣的心態,蕭慕再次給出了拒絕,「反正就是不許去。」
甚至這次的態度還有些強硬。
蕭慕這邊黑著臉,庄羽菱心裡卻是也有了不滿。
明明剛剛還濃情蜜意地把事情講明白,怎麼一轉眼,蕭慕又吃起了飛醋?
不過她也知道該怎麼哄,於是撒嬌道,「那你把地契拿出來給我看看。」
「不許看。」
蕭慕卻是鐵了心不讓她摻和這件事,連莊羽菱的撒嬌都不管用。
「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嘛。」
庄羽菱耐著性子,眨巴著自己的眼睛,一臉的天真無邪,想要讓蕭慕放下心來,同時消消氣兒。
蕭慕卻是頭都沒回,甚至在抽屜上加了把鎖。
「生意上的事情,我替你打點,既然你累了,這段時間就別操心這些事了。」
蕭慕的一番話卻是讓庄羽菱綳不住,頭一次對他產生了怒意。
「都說了只是生意,我又不是和他有更進一步的接觸,你怎麼就是這麼固執呢?」
緊皺的嘴唇吐出抱怨,庄羽菱感覺自己彷彿打開了一個泄閘口,自己心中的不暢快統統湧現了出來。
「之前讓你教我武功也是,現在也是,只要你認定的,就很難改變,蕭慕,在某些事情上,你似乎很難相信我。」
面對庄羽菱的責備,蕭慕第一反應就是為自己辯解。
可是他張了張嘴,卻是無法把心中所想說出來。
反而因為心裡有怨氣,話到嘴邊還變了味兒,「你也同樣很固執,甚至會把別人對你的著想當成阻擋。」
這話無異於給庄羽菱火上澆油。
「聽你的意思,我好像是自找的咯?」
她眉頭下壓,撇著的嘴角中不自覺地帶了些許輕蔑。
「你有沒有想過,我清清白白的,可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兩次覺得我和安焚野湊在一起會有問題,我會是什麼感受?」
「我沒說你們有問題。」
蕭慕悶聲辯解,說出的話語卻是無力而又蒼白。
庄羽菱也已經不想同他爭辯,揉了揉太陽穴,用沉悶的聲音丟下一句話,「算了,反正我也左右不了你的想法。」
她朝外面走去,剛邁出一步,停在原地,頭微微轉動了一下,卻只是給了蕭慕一個側臉,沒有轉回來。
「我有點累了,先回去歇著。」
望著庄羽菱的背影,蕭慕想伸出手去抓,最終還是只將手握成拳頭,又緩緩舒展開。
察覺到蕭慕沒有像往常那樣追著自己過來,庄羽菱有些失望,也知道,他這次是真的動了怒氣了。
可是庄羽菱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更何況,那種彷彿被冤枉的滋味兒也不好受,於是打消了哄蕭慕的念頭,大步離開了。
晚上,蕭慕沒有像平常那般與庄羽菱同床共枕,而是在庄羽菱睡下之前,一眼不發地扛著自己的鋪蓋,在樓下打了地鋪。
他的本意是覺得庄羽菱現在不樂意看到自己,所以讓她獨自冷靜一下,這樣對兩人都有好處。
但是庄羽菱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蕭慕是對自己產生了厭惡的心情。
一時之間,她只覺得心中劇痛陣陣,彷彿有人在用小刀一下一下地戳自己。
除了痛,更多的便是認為自己沒錯的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