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無力回天

兩人離開后，縣令立刻換了一副表情，悲痛道，「小姐呀，還好您沒事！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付那兩個人的！」

李佑儀只是搖搖頭，揮了揮手，開口道，「……扶我回去。」

她的嗓音乾澀喑啞。

湘兒和孫大娘趕忙將她攙扶起來。

縣令本來想追上去，被湘兒狠狠瞪了一眼，便停在原地不敢上前一步了。

望著她們遠去的背影，縣令心中糾結著自己的未來前途，不由得心臟砰砰直跳。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嘆口氣，「不要出什麼事情才好……」

傍晚時分，縣令親自帶著人衝進了城裡最大的醫館。

「趙大夫，趙大夫！」

醫館已經關門，幾個家丁直接暴力將門撞開，大聲呼喊著主人的名字。

縣令跌跌撞撞地衝進來，滿眼都是絕望，「趙大夫，救命啊！求求您快點救人吧！」

「出什麼事了？！」

頭髮花白的趙大夫聞訊下了樓，皺著眉頭問。

他向來不喜歡和官場的人結交，覺得他們都是一群腌臢之人。

現在他們又強行毀了自己的醫館闖進來，更是讓趙大夫想直接把他們趕出去。

不料，還未等他發火，縣令居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驚慌失措地喊道，「求您了趙大夫，您一定要救救她啊！」

趙大夫嚇了一跳，「出，出什麼事了？！」

縣令痛哭流涕道，「小姐，李小姐出事兒了啊！這可人命關天的事情……」

「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清楚啊！」

聽到和人命有關，趙大夫也不敢耽擱，擰著眉頭問道。

「李小姐中了蛇毒，性命攸關，您一定得救救她！」

縣令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抓著趙大夫的手。

「這位李小姐是京城來的人，她的身份我不方便透露，但確實是身份顯赫，耽誤不得，必須救她才是啊！」

「縣太爺這話說得真奇怪，難道一個普通人，我就不會救她了嗎？」

趙大夫冷冷地看著縣令，輕輕一甩，甩回了自己的袖子。

「在我眼裡，救死扶傷是大夫的職責，不管是身份顯赫還是布衣百姓，我都會盡全力治療他們。」

「是是是，趙大夫教訓得是！」縣令趕忙說。「請您趕緊過去看看吧！」

跟著縣令回到府上，趙大夫見到了躺在床上，意識已經渙散的李佑儀，以及她身邊哭哭啼啼的湘兒。

見此情景，趙大夫也感覺事情不妙，於是趕忙用銀針封住了李佑儀的一些穴位，開始緊張地為她號脈。

縣令在外面焦急地等待著，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趙大夫才推開門，鐵青著臉走出來。

「趙大夫，怎麼樣了？！」

縣令趕忙迎上去緊張地問，彷彿裡面躺著的是自己的親人一樣。

趙大夫搖了搖頭，沉聲道，「我讓那丫鬟去熬了葯，一會兒熬好以後，等李小姐喝完再看看效果吧。」

「這，這是……」縣令遲疑地問。

趙大夫嘆口氣說，「如果吃藥不見效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了。醫治蛇毒最關鍵的就是時效性，中醫見效又慢，說句不好聽的，現在已經遲了。」

「什麼？！」

縣令大吃一驚，瞬間變得面無血色，彷彿五雷轟頂一般。

要知道，李佑儀這次被蛇咬，很可能就會給自己的仕途帶來一定的負面影響，現在要是人死在這裡……

他實在不敢想象即將到來的後果，再次給趙大夫跪下，「趙大夫，我求求您了，你一定要救救小姐啊！」

「我也不是神仙，遇到這種事情，實屬無力解決。」

趙大夫無奈地回答，面對這樣的事情，他也十分心痛。

「之前有人用半邊蓮及時給李小姐的傷口做過處理，解去了一部分蛇毒，否則情況可能更加嚴重，這半邊蓮算是救回了她一半的命啊。」

「半……半邊蓮？！」

縣令內心一驚，想到今天蕭慕的做法。

當時他以為蕭慕是亂說的，沒想到居然真的管用。

「不錯，當時是你幫李姑娘處理的傷口嗎？」趙大夫好奇的問道，「沒想到你能認出半邊蓮來，著實不易。」

「不……不是我……」縣令結結巴巴地回答。「解毒的另有其人……」

趙大夫惋惜地說，「既然如此，為什麼那個時候沒有讓那人繼續醫治？唉，當時還來得及，可惜啊。」

此時縣令恨不得狠狠給自己一巴掌，可是事已至此，無法挽回。

「求您了趙大夫，只要您能救回李小姐，不管什麼條件我都願意答應！」

他只能繼續求救趙大夫。

趙大夫撓了撓頭，有些為難地說，「辦法倒是有一個，不過……我可做不到。」

縣令臉上頓時浮現出希望，焦急道，「什麼辦法？！您快說啊！」

「聽聞西洋各國研製出了一種名為『血清』的東西，可以治療蛇毒。中醫見效慢，現在這個時間段，也就只有洋人的西醫能救李小姐了。」

縣令眼中好不容易燃起的火苗又撲滅了，「這，這種時候讓我上哪兒去找洋人？！」

早年曾經有西洋國家的使臣來訪長虹國，伺候便有一些洋人來訪，但都是在京城，少有人去其他地方。

「沒有嗎？」趙大夫有些吃驚。「我給李小姐號脈的時候，發現她似乎曾經被人用過什麼葯，不是中醫的，更像是西醫的東西，還以為是你找的洋人呢。」

聞言縣令微微一驚，突然想到了之前庄羽菱拿出的奇怪的東西。

當時她還放話說，那個東西可以救李佑儀的命。

「……趙大夫，您說的洋人那個可以解毒的玩意兒，長什麼樣子？」縣令戰戰兢兢地問。「是不是有一段細長條，像針一樣？」

趙大夫點點頭，「不錯，洋人說那種東西叫針管，用那個注射血清，可以達到解毒救人的目的。」

聽了這話，縣令頓時嚇得面如土色，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宛如被抽去了靈魂。

「縣太爺，您這是怎麼了？」趙大夫奇怪地問。

縣令忽然間「啊」了一聲，隨後來不及解釋，迅速起身朝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