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盧仵作的辦法

聽了他的話，庄羽菱臉上的失望頓時轉變為興奮，整個人都有了神采，「真的嗎？您剛才所言可是確有其事？」

盧仵作有些責怪，「我騙你們作甚？不過，這一時半會兒地我也查不出來，你們還得給我點兒時間……」

「沒問題，只要您能查出來，多長時間我們都樂意奉陪！」庄羽菱趕忙說。

盧仵作氣定神閑地打量著周圍的稻草灰，笑道，「倒是也不用太長時間，就是準備工作可能有點兒麻煩。」

「您請說，我們一定為您準備好！」

盧仵作捋了捋鬍子，指指腳下的草木灰道，「首先得確定，你們那個村長是不是真的把屍首給燒了。

「萬一他把屍首藏在別的地方，轉而少了些別的東西來迷惑你們，不就達到目的，成功轉移了你們的視線了嗎？」

庄羽菱恍然大悟，有些愧疚地說，「我沒考慮到這些，看到稻草灰就想當然地以為是屍體被燒了，還是您考慮地周到！」

「可是現在屍體不翼而飛，我們如何確定村長燒的是不是屍體呢？」蕭慕問。

盧仵作招招手說，「用一個很簡單的方法就可以驗證了。屍首被火焚燒時，屍首的油脂會溢出，滲入泥土地中。

「只要用火重新烤灼曾經擺放過屍首的地面，是泥土下的油脂重新泛出，並將稻草灰灑在周圍，使得稻草灰粘連。

「這樣一來，如果之前村長真的燒過屍首，那地上就會出現焚前的屍首形狀，便能確定他是真的焚燒了。」

聽到盧仵作有條有理的分析，庄羽菱點頭如搗蒜，滿臉都是崇敬，「對對對，還是您有辦法！」

蕭慕又問，「那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重新燃燒一遍這裡？」

盧仵作點頭稱是，「不錯，所以我才說方法不難，只是準備工作麻煩。」

「無妨，我現在就去找石頭打火！」

蕭慕說著就要走，庄羽菱趕緊一把拉住他，「等一下，不用這麼麻煩。」

說著，她從月光石里摸出一個打火機，又讓沈白搬了一堆雜草過來，將雜草均勻地鋪在地面上，用打火機點燃。

盧仵作吃驚不已，「這、這小東西是什麼神奇的玩意兒，居然這麼快就點燃了？這可比火柴方便多了！」

「這是神仙送我的東西。」庄羽菱笑道。

蕭慕拉了拉庄羽菱的衣角，悄聲問，「羽菱，以前神仙送你東西，我以為他是在咱們家中，可是現在你在外面也能拿出來，難道他一路跟過來了？」

庄羽菱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月光石的事情，只好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神仙嘛，必然是有請必應的啦，不管在什麼地方、什麼時間，只要我們需要，他肯定都會給啦。」

正說著，沈白忽然叫了一聲，「師父師娘，你們快看！」

兩人低頭看去，被燃燒的那些雜草此時已經變成草灰，而在這雜草中間，卻有一個白色的人的形狀！

「真、真的有印記！」庄羽菱吃驚地捂住嘴。

「……那個村長為了毀屍滅跡，還真是不擇手段。」盧仵作皺起眉頭。

蕭慕想到的則是更加嚴峻的事情，「既然他把陳得福的屍首燒了，那我們不就找不到證據了么？」

盧仵作搖搖頭，「非也，你要知道，人的骨頭非常堅硬，我曾經見過，即便是大火燒個三天三夜，也不可能將骨頭燒成灰。

「從昨天晚上你們遇到村長到今天過來檢查，前後也不過幾個時辰，這段時間別說是骨頭了，連皮肉都未必能全部燒光。

「所以你們依然能找到屍首，只不過，找到的會是一具燒焦的屍首罷了。」

聽了這話的庄羽菱並沒覺得有多開心，反而更苦惱了，「燒焦的屍首怎麼找線索？」

盧仵作笑道，「只要屍首還在，不管是燒焦的，還是過了好幾年的，我都能檢驗處這人生前是如何死的。」

這下庄羽菱才多雲轉晴，連忙向盧仵作道謝，「那太好了，真是多謝您了！」

「先別忙著謝，怎麼找到屍首可是個難事啊。」盧仵作反而皺著眉頭說。

庄羽菱想了想，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人，「你們說，會不會和他有關？」

「誰？」

「庄小六，他與村長一向是關係最好的，也沒少幫村長出力幹活，甚至我小的時候，還能經常看到村長給他錢。

「現在想來，會不會是庄小六也參與到這個計劃之中，村長為了封他的口，所以不斷給錢，否則，他一個遊手好閒的無賴，怎麼到現在還沒餓死？」

這番推論倒是有理有據，蕭慕最先表達了贊同，「確實有這個可能，也就是說，我們若是找到庄小六審訊一番，就有可能知道屍體在哪兒了？」

「對，庄小六畢竟只是被臨時拉過來幫忙的，他不是當事人，心裡的承受能力肯定薄弱一些。

「不過，與其說是審訊，我倒是有個更好的辦法，讓他直接交代。」

蕭慕來了興趣，「哦？是什麼辦法？」

當晚，烏雲密布，月亮藏匿於其中。

沒了月光的照耀，道路上顯得黑了不少。

庄小六從城中的酒館里出來，手裡還提著一壺酒。

他醉醺醺地往家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打著酒嗝，嘴裡唱著，「好酒滿杯，今朝有酒今朝醉……」

來到城門時，守城的士兵見他是個最貴，有些厭惡，直接讓他走了；庄小六則抖了抖手裡的酒壺，也不客氣，直接搖搖晃晃地離開。

走在回村子的路上，庄小六一邊走一邊唱，借著酒勁兒，他開始盤算以後的日子。

這次幫自己大哥出力，拿到了不少錢，再加上以前攢的，不如就趁機蓋個新房，娶個媳婦，嘿嘿……

他越想越開心，走路都彷彿腳底帶風。

庄小六今天喝得酩酊大醉，走起路來也是意識混亂，所以沒走平日里的康庄大道，反而走的時候人煙稀少的小路。

走著走著，庄小六愣在原地。

儘管他醉著，可他還是能看清，自己眼前站著兩個奇怪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