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跟著那個廢物有什麼前途
當天晚上，花園路一處街邊攤上。
大排檔被人直接包場，超過二十位西裝革履的壯漢圍著一張桌子，站在最前面的那人約莫有四五十歲，留著絡腮鬍子，器宇軒昂。
「少爺，您終於肯見我了。」
秦天舔了舔手指，把啃得精光的羊排丟到桌角。
「今天敢大張旗鼓的送壽禮，明天打算幹啥，是不是準備把結婚的聘禮彩金送上門？」
在盤子里撥了撥，秦天又找到一塊肥瘦相間的羊排，「後天把這些年欠我的生日禮物一口氣補齊？」
在周家老夫人跟前不卑不亢的秦家大管家，此時卻是滿臉尷尬，頗有一種坐立不安的感覺。
主母一早安排好的計劃，全都被秦天說中了。
「少爺，主母只是想讓您知道，她真心想要您回去主持大局，畢竟她的身體大不如前，要不了幾年……」
剩下的大不敬的話，秦旭還沒膽子說出來。
「亂七八糟的就免了吧。」
秦天撕咬著羊排，含糊不清的說道：「告訴我那個名義上的奶奶，在我解決周家之前，我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想對付周家，您只需要一句話即可，根本不用大費周折……」
「用你教我？」
秦天笑眯眯問了一句，即便滿嘴油污，臉上帶笑，但秦旭卻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截然不同的東西。
秦旭急忙後退一步，身子呈九十度彎曲，「是，少爺。」
「另外，因為主母身體原因，所以只能讓我代替前來，還請少爺諒解。」
「是秦家旁系那些人按耐不住了吧？」
抽了兩張紙擦擦嘴，秦天百無聊賴擺手道：「隨意他們鬧騰，把秦家搞得分崩離析才好。」
秦旭乾笑兩聲，只當沒有聽到這話。
啃完第二塊羊排，秦天打了個飽嗝，「主菜吃完了，上飯後甜點吧。」
「好的，少爺。」
秦旭微微側身，把站在身後的那人露出來，「這是趙天成，秦家在鄭陽市的藥材供應商，從今天起，他由您全權指揮。」
趙天成是一個禿頭肥肚的中年人，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少爺好。」
「秦家還搞藥材生意？」
秦天上下打量了趙天成兩眼，隨後恍然大悟，「我那奶奶還真是好手段，既然如此，接下來做什麼，也都有了安排吧？」
京城秦家涉及到的行業覆蓋率極廣，唯獨沒有聽到過還搞藥材，可寶洲城的周家卻是做的藥物製造生意。
「少爺，我先走一個，您隨意。」
得知眼前這個一身地攤貨，跟街頭混混沒什麼區別的年輕人就是秦家的大少，趙天成急忙表忠心，倒了杯白酒「咔」一口灌下肚，接著一抹嘴道：「您放心，我一定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的。」
秦天眼前一亮，「這麼上道？來來，坐下，讓我聽聽你打算怎麼做。」
趙天成咽了口唾沫，回頭看了眼秦旭。
這位秦家大管家都沒資格與秦少同桌進餐，自己何德何能？
「別管他，你快說。」秦天擺擺手，示意趙天成坐下。
秦旭稍稍點頭，「少爺讓你坐，你就只管坐。」
趙天成這才大著膽子坐下，「少爺，我是這麼想的……」
看兩人咬著耳朵小聲說話，管家姿態十足的秦旭陷入思索，難道說，跟少爺打交道，應該更接地氣一點？
三天之後，小道消息開始在大街小巷瘋傳。
鄭陽市最大的藥材供應商趙天成將在本地成立公司。
消息一經傳出，所有做藥材生意的商人目光全都聚集到了趙天成的身上。
寶洲城誰不知道，趙天成手裡藥材資源豐富，只要能跟他簽上橋搭上線，自家工廠製藥還用苦於缺乏原材料？
只不過，當諸多製藥公司上門求合作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不論誰上門，趙天成都會客客氣氣的招待，態度更是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來，可到底能不能達成合作，登門拜訪的那些人卻是心裡一點譜都沒有。
身為寶洲城數一數二的製藥公司，周家自然頭一個找上了趙天成。
畢竟能跟趙天成合作，周氏企業想要更進一步，根本不算難事。
「具體的就是這樣，趙老闆滿口答應我了，最後的合作對象肯定是我們周氏企業。」
周啟陽目光轉了一圈，臉上是抑制不住的自豪。
「啟陽做的不錯，如果能跟趙天成合作，從今年開始，你們家的年終分紅再加一百萬。」
周老夫人同樣喜意連連，當著會議室周氏企業眾多高管的面，直接許諾了獎勵。
會議室里掌聲連連，所有人都在為周啟陽喝彩，周嫣然也不例外，只不過比起紅光滿面的周啟陽，周嫣然的心情並沒有那麼好。
若說能力，她自認為不輸於周啟陽，但她是個女人，天生的差距註定讓她不得不低人一等。
「不過在事情定盤之前，誰都不準鬆懈，啟陽，你再加把勁，爭取早日將合同拿到手。」
「放心吧奶奶，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周老夫人點點頭，起身道：「就這樣，散會。」
在周老夫人離場后，眾人紛紛離開，周啟陽落後其他人半步，剛好和周嫣然並肩而行。
「怎麼樣？」
「恭喜。」
出於客氣，周嫣然隨口說了一句。
沒想到周啟陽聽到這話，越發得意起來，「只要明天跟趙老闆一見面，我就能拿到藥材供應的訂單，再加一百萬的年終分紅，你們家兩年才能拿到這個數吧？」
周嫣然秀眉緊皺，站定腳步。
「你到底想說什麼？」
周啟陽咧嘴一笑，壓低聲音道：「簽合同的時候，我可以帶上你，到時候功勞也可以算你一份。」
周嫣然臉色逐漸冷了下來，據她所知，周啟陽可沒這麼好心。
注意到周嫣然表情變化，周啟陽微微一笑，再度湊近道：「你要做的很簡單，你知道的。」
「啪！」
伴隨著清脆的巴掌聲，周啟陽臉上的笑容瞬間僵化。
並未走遠的那些周氏企業的高層紛紛回頭看過來，周啟陽一手捂著臉，一手指著周嫣然喊道：「你這女人瘋了嗎？我好心給你鋪路，你非但不感激，甚至還打我？」
周嫣然咬牙盯著周啟陽，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無恥！卑鄙！」
見那些高層走遠，周啟陽臉色猙獰，聲音控制到只能讓兩人聽到，「賤女人，你瘋了吧？」
周啟陽揉了揉臉，「你可以考慮一下，跟著那個廢物有什麼前途。」
「你做夢！」周嫣然一把將周啟陽推開，「你趁早打消這樣的想法，我就算離開周家，也絕不會讓你如願！」
「不識好歹！」
被接二連三拒絕，周啟陽惱羞成怒，就在他抬手的前一刻，一道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如果敢碰她一下，我保證把你的手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