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客串一把潛伏者

進了地下室卻是與一景象迥然不同。但是這完全在楊葉意料之中，在她的頭腦里，傳說中的地下室就應該是這樣的布置。

因為小說里都是這麼寫的……

超過一萬平米的巨大空間！其中佔了大部分面積的是能容納千人的階梯狀禮堂專用觀眾席，鬆散排列但不會雜亂無章。從梯上開始蔓延到的第一排無雜色朱紅長條地攤，以及寬敞明亮的大舞台。布局精緻，整個地下禮堂大氣卻又不失優雅。

楊葉用目光掃了一遍觀眾席，沒發現王珊珊的影子，弓身悄悄地向舞台前摸去。

「叮，副本創建成功。目前位置，錄取考試現場。副本目標，得到評委認可，通過考核。」

楊葉已經習慣了系統的突然發話，這次倒沒被嚇到。

不過問題的關鍵是楊葉沒有報名單！沒有資格參加考核！

楊葉似有所悟，恐怕這個任務的最大難關便是在這一環上了。但是她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只能靜觀其變。

此時觀眾席稀稀拉拉地坐了近百人。前排嘉賓席中央就位了兩男兩女，都約過了半百高齡，正湊在一起交頭接耳，可惜由於距離過遠，楊葉聽不清他們的對話內容。但是通過觀察他們所處的位置，不難猜出他們就是這次考核的考官。

考核還沒有開始，舞台上除了一個銀白色階梯合唱台，及前方一個面向觀眾席的凳子，就沒有了其它擺設。

楊葉藏在評委席左邊的一個椅背後，這裡的視角剛好可以看到評委席上的四個人和整個舞台，而且一身黑斗篷的裝束可以使她更好的隱於陰影中。

隨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拎著二胡上台，楊葉清楚，考試開始了。

沒有平常典禮前主持人羅里嗦的嘮叨，男子一上台便從容地端坐在舞台正中椅子上，從舉止可以看出其很穩重，顯然不是第一次經歷類似的事情。

評委席上一個評委揮手示意可以開始了，男子閉上眼睛，握緊手中的二胡開始了演奏。

男子演奏的是一曲很古董的二泉映月，吹給普通人聽聽還可以，可傳到了楊葉耳里卻顯得很是差勁。並不是楊葉比他更專業，實在是樂庫里的曲子太強大了，強大到楊葉已經聽不進去凡俗之音。

男子的演奏技巧也不錯，雖然對於楊葉是一種聽覺折磨，但她不能否認男子的技術在非專業圈也屬於上上層，在未接受全面系統教育的情況下，能有這樣的成就，實在難能可貴。

這樣的水平在楊葉看來，錄取中央音樂學院也應該是綽綽有餘的，誰知四個評委竟然一致搖頭！

青年男子好像想說些什麼，欲言又止，提起二胡離開了。

接著居然就直接輪到了王珊珊，扛好小提琴，一曲「G弦上的詠嘆調」從她手中傾瀉而出。楊夜啞然，沒想到王珊珊的技術這麼好，就算巴赫重生也不見得能輕易超過王珊珊的演奏水平。

這要是再不能錄取就沒天理了。果然，評委一臉喜色，順利錄取。

接下來又有唱歌的，指揮合唱的。水品參差不齊，但是最差的也與專業只有一線之隔。可是一直沒有一個能入得了評委法眼。

其實這樣的錄取方式在中國十分少見。在中國，不管你的基礎水平多高，全拿文化課考試成績說話。不久前的新聞，中國音樂學院六學生文化課成績不好相約自殺這事件不就是個例子？

今天楊葉算是開眼了，不提奇特的地下室。干這些年齡不大但水品不低的考生們平時就難得一見，今天聚集在一起實在讓她受了不小的刺激。

楊葉伸著頭在那裡看熱鬧，差點把任務忘到一邊去。可是想來想去怎麼也想不到對策。

她把兜帽掛在耳朵上，拉出一綹雪白髮絲咬啊咬，咬啊咬，咬啊咬……

她沒注意到，裁判席上的四個老傢伙其中一人忽然接了個電話。之後評委席上四人齊刷刷地朝這裡望了一眼，剛好看到這幅場景。一臉想笑卻又怕干擾到台上考生的樣子，憋得老臉通紅。

隨即接電話的那個老頭又拿起電話信誓旦旦的說了些什麼。幾人才收回目光。

評委的不認真嚇得台上演奏完等結果的男孩臉色煞白，還好評委們沒有讓他失望，讓他成為了繼王珊珊后第二個過關的幸運兒。

「咦，又有人入了那些老傢伙的法眼啦？」

楊葉抬起頭剛好看到一個十五歲的男孩滿臉喜色的跑回幕後，楊葉發現了一個問題，這裡的考生怎麼年齡差距這麼大？

第一個上場的考生足有20歲，這個年齡有些音樂天才已經可以成名海外了，可是這個學院卻依舊招收這種大齡學生。是他們對自己教育水平的自信，還是另有用意？

又一個考生上台，金髮碧眼，是個外國人！

楊葉使勁睜大了眼睛，想瞧瞧外國人到底身上多了幾根毛，她長這麼大就只見過以前英語補習班的外教。現在她對外國人根本沒什麼概念。

「梆~！」

「哎呀~！誰偷襲我！」

楊葉後腦勺一痛，嚇了一跳，回頭正看見喜色未退的王珊珊正一臉得色地吹著手指。

糟糕，暴露了！

「噓~！」王珊珊示意楊葉噤聲。

楊葉乖乖點了點頭，任由王珊珊把她拉開到遠離舞台的地方。

「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我......」事出突然，楊葉好像一個犯錯誤的小孩子一樣，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話，她想說「我是來打醬油的，馬上就走。」

但前提是王珊珊IQ等於三歲小孩，或許三歲小孩還會回答她「這裡沒有醬油啊，怎麼打？」

「我也想報名，參加考試！」既然想不到好的借口，那就實話實說。

「參加考試？小妹妹也懂音樂嗎？對了，姐姐叫王珊珊，小妹妹，姐姐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楊葉，還有不要叫我小妹妹，我十八歲了！不見得比你小！只是......只是看起來有點小而已......」越到後來楊葉越是底氣不足，最後只能暗罵，萬惡的系統啊！

「你叫楊葉是嗎，你想進入米拉科？」不知什麼時候，評委席上只剩下了兩男一女三個考官。離開的那個男考官已經來到了兩人身後，剛好聽到這幾句對話。

「嗯，是的，我需要那些獎學金！老師請讓我參加考試！」獎學金是一部分目標，重要的還是完成任務。楊葉一臉認真的回答。看得王珊珊直想衝上去揉臉，不過幸好她忍住了......

「假如你真的懂音樂，現在你應該知道了錄取會有多難，你還想試試嗎？」老太太問道。

「大丈夫だ，萌大奶~！啊，不，我是說，我相信自己的水準！」由於過於緊張，差點宅魂覺醒，楊葉汗顏。

「呵呵，沒關係，我能聽懂日語。」

「那，王珊珊，在校生每年有一個推薦名額參加考試，你願不願意推薦你這個小妹妹？」

「當然願意。」王珊珊一口答應，雖然才認識了一會，但對於楊葉這個小妹妹她還是很在乎的。

「好，你帶她去報名處老包那裡取單子。」

「老鴇？」楊葉大驚，這是怎麼回事？

「梆~！」

「哎呦~！」

「要尊重老師，那個老師姓包，你要叫包老師！」王珊珊糾正道。

評委老太太偷笑，這個叫法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笑話了。可是誰都愛看笑話，不是嗎？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