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冷意劃過
程翰林冷哼一聲,「本殿下自然會去詢問,畢竟事關重大,諒你也不敢胡亂做主。」
聽著程翰林頗為囂張的話語,蕭太后笑了笑,「大皇子說的是,本宮素來與世無爭,自然不會在這些事情上胡亂做主的。」
「哼,但願如此,否則本殿下絕不饒你!」
蕭太后並未多言,只眸光之中冷意劃過,誰饒不了誰還不一定呢,如此囂張,當真是可笑至極。
蕭太后心中雖然不屑,面上卻毫無顯露,只是故作感慨道:「也不知道太皇太后打算如何處置攝政王妃?」
「怎麼?難道太后還想為李曉婉求情不成,你可不要忘記了,太皇太后中毒就是因為李曉婉敬獻的冬日流火,既然如此,皇祖母定然不會饒了她的。」
「大皇子,事情尚未有定論,這可說不準,大皇子且看著吧,如今該如何定論,可不是你我說了算的。」
程翰林被噎了一下,不過蕭太后說的也是事實,如今太皇太后醒了過來,那麼對於李曉婉他們的處置就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了。
半個時辰之後,慈安宮的宮門大開,程翰林就見到南宮夜牽著李曉婉小心翼翼地從裡頭出來,他們神態平和,看上去竟像是完全沒有任何損傷。
見到程翰林臉色驟變,李曉婉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大皇子,見到本王妃全須全尾地出來,你似乎很失望啊?」
「李曉婉,你莫要得意,不知道你用什麼花言巧語欺騙了皇祖母,皇祖母放你一馬,你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
「同樣的話我倒是要送給大皇子你,縱然你如今被太皇太后帶入宮中,但是你可別忘記了,你根本就是個逃犯,先前起兵造反一事還未有定論,也不知道你在猖狂些什麼。」
程翰林面沉如水,眼神陰鷙地看著李曉婉,「你若是不提本殿下倒是將此事忘記了,若不是你們這般咄咄逼人,我父皇如何會將我趕出皇宮,這件事,本殿下絕對不會放過你。」
南宮夜上前一步,擋住了程翰林的視線,「大皇子慎言!你準備不放過誰?可曾經過本王的同意?」
南宮夜語氣冷若寒冰,一雙鷹眸同樣冷冽強勢,程翰林竟然有些不敢與之對視。
「攝政王,你放肆……」
「哼!放肆又如何?你欺負我的妻子,難道本王還不能反抗不成?這是哪來的道理?」
氣氛一時僵持不已,就在此時,蕭太后開口道:「諸位,既然此事已經交給太皇太后處理,那麼諸位又何必在此處爭吵呢?」
「用不著你來做好人,如此惺惺作態,誰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你們若是沒事就可以就滾了,本殿下還有話要單獨與皇祖母說。」
程翰林的這一番逐客令倒是讓人神色驟變,尤其是蕭太后,自從她登上太后之位,哪裡受過如此委屈,南宮夜他們倒是懶得理會他。
在李曉婉心裡如今的程翰林不過就是個跳樑小丑罷了,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在意,於是,她與南宮夜並肩而行,在兩個早已經嚇得臉色發白的小太監的帶領下,朝著慈安宮側殿走去。
程翰林見狀挑了挑眉,看來,李曉婉這是被太皇太后留下來了?如此甚好,今日他沒有成功對付了李曉婉,日後總有機會,只不過太皇太后此舉到底是什麼用意?為何要將攝政王夫婦留在宮中,難不成她是發現了什麼不對之處么?
程翰林藕色微沉,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事已至此,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孫兒求見皇祖母。」程翰林高聲道。
「主子,這大皇子到底想做什麼?攝政王他們出去了,他就應該明白才對,怎麼現在還要來主子面前自取其辱?」殿中趙嬤嬤十分不滿地開口。
「說不定是還抱著不切實際的想法吧,你且宣他進來,看看他要對哀家說些什麼。」太皇太后倒是有些漫不經心,
不多時,程翰林重新出現在太皇太后的面前,他低垂眼眸,態度看上去十分恭順,甚至還帶了幾分委屈。
「皇祖母,您可算是醒來了,你的身體如何?您若是再不醒過來,只怕我都快要被人給欺負死了。」
聽著如此話語從程翰林的口中說出來,太皇太后臉色頗為怪異,他這是在與自己撒嬌么?同樣的話語若是從小皇帝那裡說出來還情有可原,但是程翰林一個成年男子竟然也這般,只叫人有些噁心。
太皇太后莫名打了個冷戰,越發肯定了自己的念頭,這天下絕對不能落在程翰林的手中,否則日後還不知道要出什麼幺蛾子呢。
「行了,你有話直說就是,這般扭扭捏捏的,倒是叫人看了笑話,你一個皇子,何必學習一些後宮做派?」
「皇祖母,您這是不準備追究攝政王妃的罪名了嗎?」
「攝政王妃有何種罪名?」
「皇祖母?您中的毒難道不是與攝政王妃有關嗎?您為何會將她直接留在宮中,而不是壓入天牢呢?」
「無憑無據,哀家如何能將她關押。」
程翰林的表情變了變,「皇祖母,您這是想大事化小了?」
「此事你不用再管了,哀家自有主張。」
程翰林藏在袖子里的手緊握成拳,卻到底沒有再說什麼,太皇太后隨後將他打發了。
程翰林怒氣沖沖地回到了宮中,陳翠柳見到他面色不善地進來,上前關切道:「殿下,這是怎麼了?今日不是說有什麼喜事的呢?」
「本殿下被人擺了一道!」
陳翠柳好奇起來,「哦?何人如此大膽?」
程翰林將此前發生的種種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陳翠柳,隨後抱怨道「你說皇祖母此舉到底是何意?之前分明就是她讓我全權處理此事的,如今卻又出爾反爾,當真是叫人氣惱。」
「恐怕太皇太后是被人慫恿了,你不是說蕭太后先前帶人阻攔了你么,有沒有可能是她?畢竟若是你與太皇太后的關係密切的話,她的地位就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