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破廟面談
這就答應下來了？
金手指太厲害了！
一旦暴露，梁五是有可能被梁春下令直接杖斃的，奴僕背叛主人，活活打死很正常。
厲害了！
梁五沒捨得喝桃花酒，抱著酒罈當寶貝一樣，先把桌上的米酒喝完。
在此期間，寧澤發現酒樓外面有幾個乞丐探頭探腦，目光不斷落到自己身上。
認出來了，正是昨天那幾個。
於是對梁五說道：「小五，喝得差不多了吧？換個地方再逛一圈？」
「好的大哥，可是這壇酒怎麼辦？」梁五糾結低頭，「拿著它，我不好推輪椅。」
「夥計！」寧澤馬上招手，將酒店夥計喊來，「找人把這壇酒送到梁府，有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酒樓夥計當即點頭。
「別！」梁五趕忙起身，貼到寧澤耳邊竊竊私語，「若是送到梁府我就慘了。大哥送我這麼貴的酒，會讓督郵生疑。督郵讓我照看大哥的同時，也有監視的意思，若我與大哥來往過密，後果嚴重。」
「哦？」沒想到梁五連這樣梁騰派他監視自己都當面說了，「那怎麼辦？」
「要不......要不把酒送到大哥府上？」梁五小聲說道。
「也好！」寧澤點點頭，轉向酒樓夥計，「把酒送到我家，知道在哪嗎？」
「我來跟他說明！」梁五招手將酒樓夥計喊道一邊，「這位是寧先生，督郵將朱雀街那座府邸賞給先生，你知道地方吧？」
「知道、知道！」酒店夥計急忙點頭。
「那就麻煩你叫人將這壇桃花酒送到寧府，交給守門家丁就行！」
「好嘞！」
交代完畢，酒樓夥計回去找老闆，安排人手運送。
這邊寧澤在梁五攙扶下離開酒樓，坐上輪椅沿大街繼續向前。
「先生、先生，賞幾個吧！」剛出酒樓，那幾名乞丐就圍上來，端著破碗乞討，「我家有個兄弟住在破廟，醒過來還沒吃東西呢！」
聽到這話，寧澤就明白他們的意思，因為梁五在場，所以暗示王衛已經醒來。
「誒！我認識你，昨天不是賞過你了？還給你買了一冊肉餅！」梁五認出其中一名乞丐，當即皺眉。
「昨天吃過，今天還是要吃飯的嘛！」寧澤微微笑道，從懷裡掏出一把銅錢，分別丟了幾枚到每個乞丐碗中。
「大哥，你太心善了！」梁五提醒。
「沒事，這幾個錢我還給得起！」寧澤眨眨眼，稍微思考幾秒，「我說你們幾個。」
「誒，先生您有什麼吩咐？」乞丐們恭敬回應。
「你們說有個兄弟住在破廟，怎麼沒一起出來？」寧澤微笑問道。
「他摔傷了，動不了。」為首乞丐反應很快。
「這麼可憐的？」寧澤轉向梁五，「小五，不如咱們過去看看？」
梁五聞言一愣：「大哥，一個乞丐有什麼好看的？」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了解城內百姓生活也很重要。」寧澤笑道，「怎麼樣？」
「既然大哥想去，小五自然奉陪！」梁五當即同意。
嘖嘖嘖！羈絆功能太強大啦！
「你們幾個，帶我去破廟看看。」寧澤看向乞丐們，「有沒有偏僻一點的小路？」
「有、有！先生請跟我來！」為首乞丐看一眼梁五，既然寧澤今天沒想避開他，應該沒有關係吧？
乞丐牽頭帶路，梁五推著輪椅，避開人群從偏僻小路抵達破廟。
到了廟外，寧澤轉頭說道：「小五，要不你再這裡稍等片刻？讓他們推我進去，看看裡面的情況，很快出來。」
正常來說，梁五肯定要先質疑寧澤為何留自己在外面，卻讓這些臭烘烘的乞丐推著進去。
現在的梁五隻是想了一秒，馬上同意：「是！那小五在這裡等著大哥。」
「麻煩你了！」寧澤驚嘆於系統的強大，轉向乞丐們，「你們幾個，幫忙推我進去。」
「好的先生！」
梁五留在廟外等待，乞丐們小心翼翼推著輪椅從廟門進入，一直來到最裡面，將寧澤連帶輪椅抬進廟內。
廟中稻草堆上躺著的，正是虛弱的王衛。
聽到動靜睜開眼睛，看到乞丐們抬著輪椅進來，目光落在輪椅上坐著的寧澤，顯示遲疑半秒，隨後張嘴輕聲詢問：「小神仙？」
「我不是神仙，只是普通人！」寧澤面帶笑容，仔細打量王衛，「看你的樣子，終於脫離危險。只要按時吃藥，便能慢慢恢復。」
王衛注意到乞丐們擠眉弄眼的樣子，想起他們昨天說的話，果然小神仙是不會承認的。想要坐起身來，卻痛得整張臉都扭曲。
「別動！你傷得嚴重，需要靜養。」寧澤說道，「咱們可是同病相憐，我也渾身是傷，無法靠自己行動。不過好歹有輪椅，要不叫人幫你也做一個？」
「多謝小神仙......」
「嗯？」
「哦！多謝先生救命之恩！」聽到寧澤嗯了一聲，王衛馬上改口，轉向乞丐們，「幾位兄弟，你們能否出去一下，我想跟小......我想跟先生單獨說幾句話。」
「好！」反正王衛這個狀況是不可能傷害到寧澤的。乞丐們轉身退出去，留下兩人對視。
等到面前只剩寧澤，王衛仔細打量對方，開口說道：「先生救命之恩，衛感激不盡！聽說您是華郡武庫令，在梁家手下做事，不知是真是假？」
「沒錯！」
「那麼敢問先生，您可知我是什麼人？」
「當然！水賊王衛，曾經讓梁春頗為頭痛的存在。」寧澤笑道。
「既然先生知道我是誰，您為梁太守做事，為何將我救活？若被梁太守知道此事，恐怕對您不利！」
「這種事情我可不在乎！」寧澤聳肩，「而且我不是為梁春做事。梁春唯我自傲，不聽人言，輔佐他是吃飽了撐的找罪受。」
「既然如此，您為何要在華郡擔任武庫令？」
「我雖然不喜歡梁春，但他兒子梁騰對我有救命之恩！」寧澤淡然回答，「再者，人生地不熟的，想要在華郡立腳，眼下只能依靠梁家。」
「哦~」王衛臉色好看一些，他跟梁春的恩怨都記著呢！稍微想了一下，「先生為何救我，甚至不惜以仙氣渡我回魂？」
仙氣、回魂？寧澤聽得一頭霧水，仔細想想才明白過來，是昨天人工呼吸被誤會了。
不過也懶得解釋：「救你，是因為你命不該絕！而且，我用得著你。等養好傷願不願意留在我的身邊，替我做事？」
「且不說是您讓我起死回生，能為小神仙......能為先生效力，是我王衛的榮幸！」到底是封建迷信的時代，不管多厲害的武將，遇到這種事情都容易相信，「只是您在梁春手下，而我是人盡皆知的賊頭，恐怕......」
「這點不用擔心，我會安排好的！」寧澤微笑，「等你傷好之後，自然不是以水賊王衛的名義出現。我是武庫令，幫你弄一套遮擋面貌的鎧甲並不困難。到時候換個身份作為我的護衛，你是否願意？」
「換個身份？梁春非常精明，沒有那麼好騙。」
「那是相對別人而言。你若願意，保證安排得妥妥噹噹。」
「先生，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王衛輕咳幾聲，多說幾句似乎有些累了。
「問吧！」
「我想知道，您有什麼打算？」王衛認真看他，「華郡是梁家地盤，您不準備輔佐梁春，莫非想要熬到他的兒子上位，輔佐有恩與您的梁騰？」
「梁春不是合格的首領，梁騰也不是！」寧澤笑道，「如果梁騰現在取代他父親，大概我會試著輔佐他。但這是完全不可能的！梁騰的救命之恩，除掉劉保、剿滅龐麗山山賊，已經報答過。他們父子大概聽不進我的其他建議，扶不起來的。」
「那您還留在華郡做什麼？」
「這麼跟你說吧！」寧澤回答，「如今大成國亂象四起，梁義蟻賊肆虐。皇帝下詔各州郡招募兵馬自行剿賊，權力下放太過度了！梁義蟻賊是能夠剿滅，但是諸侯並起，群雄逐鹿的局面也將出現，大成國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以我看來，梁家雖然盤踞此城，一家獨大。但梁春、梁騰父子都不是爭霸天下的梟雄，遲早被其他諸侯吞併。我要做的就是趁著華郡還在他們手中，盡量培養屬於自己的勢力，得到平定亂世的力量。」
王衛聽到這話眼睛一亮：「先生想要逐鹿天下？」
「看情況，如果找到值得輔佐的君主，我就傾盡全力助他統一十六州。若是實在找不到，也不介意自己創建一支勢力。」寧澤毫不隱瞞自己的想法，「而你，是我選中的第一人！你的名號在華郡可是非常響亮，相信會是我最強大的助力！大丈夫在這亂世之中，自然要一展所長，名留青史！不知閣下是否願意助我一臂之力？」
「江賊王衛已死，如今這裡只是先生救活的幸運之人！」王衛喘息回答，「這條命是先生撿回來的，自然願意受您驅使！只是在下絕不願意為梁春，甚至梁家做任何事情。」
「放心，你只為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