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這是最後的籌碼了嗎
「怎麼跟他們交待?」儲夜凡失笑,「祖母思念祖父,抑鬱成疾,在祖父墳前自盡。」指了指地上的amy,「我看之前的媒體里就有她,想來她很願意為我們做證!」
本來FBI是老太太請來的幫凶,現在卻成了儲夜凡的人證。
老太太一口氣憋著,幾乎要背過去。但她不甘心自己就此死在這裡,死了就一切希望都沒有了。
老太太看向儲夜凡,一字一句地說:「我們做個交易,今天之事就此過去,如何?」
這是多麼可笑的交易,她現在已成瓮中鱉了,卻還振振有詞地跟他講條件。
儲夜凡冷笑一笑:「老夫人這麼有自信我會跟你講條件?」
老太太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你的母親還活著,她在我手裡。」
祁染震驚地看向儲夜凡,無聲地問:「難道這是她最後的殺手鐧?!」
儲夜凡微一搖頭,冷笑:「是我親眼看著母親咽氣的,也是我親自看著母親下葬的。到現在你還想用母親來要挾我?!你就這點腦子了?」
老太太眼底閃過輕蔑的笑意:「親眼看見的還是在天池水裡看見的?這些年你下過幾次天池水又用過多少次他命?你的記憶還真的那麼清晰嗎!?」
是,天池水可以看到很多看不到的東西,彷彿前世,又彷彿來世,彷彿幻想又彷彿真實。他就是一次次被扔進天池水然後被送上祭台被喚醒儲夜爵的。
儲夜凡心神一盪,事關母親,他不敢大意。
祁染跟他牽著手,雖然他神色上沒有任何變化,可是掌心開心滲汗,說明他確實在懷疑自己的記憶。
祁染下過天池水也吃過他命,知道有些記憶是模糊的,也知道儲夜凡想問。但儲夜凡這時候開口就是示弱了。當下她便不耐煩地說:「你清楚,那你來說啊。把媽媽交出來。既然是交易,我們先看見籌碼再說。」
老太太淡道:「你以為我會隨身帶著她嗎?」
祁染淡道:「人不在,我們怎麼相信你?!」對儲夜凡道,「她騙我們的,我們直接把她扔進那個裝著藍水的棺材里,炸了算了。」
儲夜凡:「好!」
凌靈立刻攔在老太太面前:「儲夜凡,我是你凌靈,我是真正的凌靈!」她把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脅道,「如果你們敢對老夫人做出什麼,我就自殺!」
祁染看著凌靈,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你要不要太搞笑?你這個假冒偽劣產品,我們早就知道你是個冒牌貨了。凌靈可是凌家大小姐,哪裡來這麼好的身手?」
「我不是真正的凌靈,但我是你真正的母親!」凌靈看向儲夜凡一字一句道,「凌靈根本沒有跟你父親同過床。」
儲夜凡冷眼看她,薄唇微吐,神色輕蔑:「念在你們快死了,就給你時間編故事,權當給你機會留遺言。」
凌靈淡道:「我知道你不信,但在你的生命里從一開始就沒有凌靈,一直都是我。凌靈和你父親相愛,從娶她回家那天開始就是我。其實不管你父親娶的是誰,那個人都會是我。在他們結婚那天起,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凌靈那個人了。」
「你三歲時我曾經帶你去普羅旺斯,在鬱金香花園裡我們一起種過向日葵;你四歲時我曾帶你從儲氏古堡的狗洞鑽出就為了買外面的棒棒糖;我知道你小時候喜歡把不開心的事對著樹洞講;我知道你把家裡的人都畫了肖像,我是兔子你是鳥夫人是蛇……」
凌靈一件件的講,儲夜凡原本漫不經心的臉上逐漸有幾分凝重。確實,凌靈說的第一件事都是母親小時候帶他去做的,特別是他愛對樹洞傾訴,畫家裡的肖像。
祁染感受到儲夜凡的變化,不由大驚,不會吧,這貨,這老太太的狗腿真的是儲夜凡的親媽啊。
儲夜凡神色漸漸黯然:「你,為什麼……」
凌靈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因為我們的命是儲氏的,我們的所有一切都是儲氏的,我們生為儲氏人,死為儲氏去,儲氏子孫應該會儲氏付出一切,你的命是我給的,我肖總儲氏,你也要孝忠儲氏,都要為儲氏付出一切……」
她的聲音很緩,卻很有力,帶著一股蠱惑人心的意味。祁染擔心地看向儲夜凡,見他神色漸漸茫然,便知這可能是儲氏從小到大對他的洗腦神曲,立刻緊張起來。
人對小時候的事情特別有深刻的印象,這樣下去,只怕儲夜凡真的會動搖。
祁染立刻朗聲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你愛給誰效力給誰效力,我們才沒興趣了。」她扯了一下儲夜凡,「你要不方便,我來出手。先把老太太扔進棺材里,凌靈帶回去……」
「她是我母親!」儲夜凡突然狠狠地盯著祁染,「不準傷害她。」
祁染臉色蒼白,簡直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在說什麼?」
儲夜凡臉色鐵青,看向祁染時眼神十分陰沉,艱難中帶著很戾:「她說的都是真的,她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這是他們感情這麼好以來第一次吵架,祁染有些委屈,她還是努力解釋:「不是,我只是想說解決掉老太太,把她帶回去!」
儲夜凡指著凌靈的脖子:「這樣,要怎麼解決?」
凌靈適時加話:「你們要是想動老夫人,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眼下頓時成了死局,不,成了老太太的贏面局。
祁染有些急:「我不會讓她自殺的,你相信我。」
儲夜凡咆哮:「她是我的母親,如果她死了我永遠不原諒你!」
儲夜凡和祁染頓時劍拔弩張起來。
也就在這時,凌靈的胸前突然射出一塊藍的小石頭向儲夜凡的眉心射去。
然而也就那一瞬間,凌靈的手腕卡擦一聲被折成兩塊,儲夜凡閃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射落在地上的石頭變成了藍色的火焰,目光落在老太太的身上:「這,應該是你最後的底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