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生死一線
「不住。」
也是,包姨又不需要滿世界的跑,他也不需要擔心成績。
不過,放學回去的路上,她還是開口道,「陳予安,你準備以後幹什麼?」
陳予安扯下耳機,「怎麼了,今天怎麼突然問這麼哲學的問題?」
「你看韓明顧,人家一個十二班的學生,一年時間就衝到了A班,我聽靜靜說了,說他的入校成績很低,他都可以,你為什麼不努力啊?」
「你拿我跟韓明顧比?」陳予安眼神一咪,隨即笑到,「那我可不敢比,別忘了我是為什麼可以留在這個班。」
因為你有個好爸爸。
陳秋予翻了個白眼兒,「那你以後怎麼辦?上個專科?然後出來拿著兩三千塊錢的工資?」
「你怎麼突然想這麼遠?」陳予安有些驚奇。
陳秋予心想我還不是為了你,不然我瞎操什麼心。
不過他這個無所謂的態度,還真是讓人火大,「隨便你,不學算了。」她是真的生氣了。
陳秋予快步往前走去,陳予安拿著耳機,卻有些怔愣。
以後?
「我也要住校,我要和你一樣好好學習,也要做學霸,還要考清華北大!」
這是今天陳秋予和白靜說的話,不知為何,他卻記得很清楚。
她說的沒錯,如果他不學習,以後,說不定連自己都養活不過去。
看著她的背影,陳予安神色複雜。
就買這時,他的眼前一閃,只見剛剛還在前面走著的陳秋予瞬間不見了。
陳予安慌忙跑到前面去,就看見一個人影一閃,「站住。」他急匆匆的跑過去,沒想到拐角的地方突然跑出來一個綠毛,一拳就砸到了他的臉上。
陳予安一個踉蹌,反應過來后,無心戀戰,一腳踹到綠毛的下三路,綠毛當場就到在了地上。
陳予安往前衝去,終於在一個巷子里堵到了那個黃毛和陳秋予。
「放開她。」
「你別過來,不然我立馬殺了她。」
這個黃毛手裡居然有一把螺絲刀,就那麼放在陳秋予脖子上。
看的陳予安膽戰心驚,他手悄悄伸進口袋點開手機里的報警電話,「你放開她,我就當今天的事情沒發生過,也不會報警。」
「呸,我才不相信你,你們兩個,上次報了警,讓我們兩個兄弟差點就進了監獄。」
陳秋予恍然大悟,怪不得看著這個黃毛這麼眼熟,原來是上次對她意圖不軌的那兩個人之一。
「你要是今天傷害了她,警察肯定不會放過你,但是只要你放過她,我們什麼都不會說,上次不也沒說嗎。」
黃毛看著有一絲動搖,隨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手裡又發狠。
「你們可別怪我,本來今天她不用死的,但是就怪她惹了不該惹的人,有人要買她的命,我們只是拿錢辦事。」
「誰!」
「這我可不能說,對不住了!」說完就一刀刺下去,血頓時流了出來,就在這時,陳予安衝過去飛起一腳踹掉了黃毛手裡的刀,然後脫下校服擋住陳秋予脖子上的傷口,「別怕別怕,」顫抖著手撥通了120。
就在這時,警車的聲音響起,黃毛見狀立馬往一邊跑去,被趕來的警察抓住。
陳秋予被送到急救室,陳予安看著滿手的鮮血,手止不住的發抖。
差一點,就差一點,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悔恨,為什麼沒看好她,為什麼要停下,為什麼在當初不給警察說實情。
要是說了實情,他們被關上一年,今天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
「秋秋,我的秋秋在哪裡?」陳瑤被包若扶著跌跌撞撞的跑過來,看見在手術室門口等著的陳予安。
「予安,秋秋怎麼樣了?」
「陳姨,你別擔心,醫生說送來的很及時,沒有傷到動脈。」陳予安沙啞著說道。
包若注意到他滿手的血,「你的手。」
「媽,我沒事,我去洗洗。」他不能說這個血是陳秋予的,不然她們會擔心。
洗乾淨后,他繼續坐在手術室門口,跟兩人一起等待,從來沒有感覺兩個小時這麼長過,當手術室門口的燈滅的那一瞬間,三人立馬站了起來。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陳瑤擔憂的問道。
「家屬不要著急,她的傷口不深,沒有傷到頸動脈,而且來之前傷口被捂住,血流失的不多,沒有什麼大礙,就是最近兩天只能吃點流食,防止傷口破裂。」
聽見這話,幾人的神經猛地鬆弛下來。
陳秋予被轉到了普通病房,陳瑤花錢,又給轉到了vip房間。
「予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們在路上,碰到了上次的那兩個混混,他們說,有人花錢買陳秋予的命。」
陳瑤當場就站立不穩,「我沒得罪過人,秋秋一個學生,又能去得罪誰,到底是誰要害我們。」
「陳姨您別急,那兩個混混已經被警察帶走了,我現在也要去警察局一趟,配合調查,你們別急。」
「我跟你一起去。」包若不放心。
「沒事的媽,就問個話,你放心,我會給秋予要一個說法,找出真兇。」
陳予安到警察局,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其實在交涉過程中,警察通過陳予安撥打的電話,已經了解的差不多。
「這是第二次?」
「是的。」
「上次是搶劫,這次直接上升到了殺人,看來他們是有預謀的。」
陳予安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上次的真實情況告訴了他們。
「什麼!居然不是搶劫,你說說你你這個孩子,怎麼知情不報,你知不知道,萬一你沒趕過去,會發生什麼。」
陳予安低頭不說話,這件事情,確實是他做錯了。
第二天,警察局打來電話,說這兩個混混支撐不住,招了。
「這麼容易,會不會是謊話?」陳予安問道。
「你不知道這兩個人有毒癮。」毒癮犯了,自然忍不住,什麼都說了。
原來如此。
「是誰?」
兩個警察相互看了眼,「你認識楚薇這個女學生嗎?」
陳予安愣了下,搖搖頭。
「我們需要去醫院看看受害人。」
陳予安帶著警察來到了醫院,陳秋予已經醒了,正躺在床上看電視,為了防止她亂動碰到傷口,給她脖子上加了個支具,所以她不能四處亂動,轉個頭也很困難。
「你好,我們是警察。」
陳秋予看著陳予安,「怎麼了?」
「他們是來問一些昨天的事情,別怕。」
只是陳秋予聽到昨天兩個字,就想起那膽戰心驚的一幕,忍不住瑟縮。
「你不要害怕,那兩個壞人我們已經抓住了,今天來,是想問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
「怎麼了?」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陳瑤提著從護士站那邊取過來的兩份飯進來,就看見裡面居然有兩個警察。
「您好,這位女士,我們是來問一下這位同學昨天的一些事情。」
陳瑤坐在陳秋予身邊,「你們問吧,但是我們秋秋經過昨天的事情,神經脆弱,還請兩位不要用什麼過激的語言。」
「您放心。」
「同學,昨天綁匪把你拉過去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
陳秋予想搖搖頭,只是她現在頭轉不了,所以她開口道,「沒有。」全程沒有說過一句話,不,她突然想起來,「那個黃毛,黃毛說,那個女生,找了他們兩次,是真的要要我的命。」這句話她說的結結巴巴,但其他幾個人還是聽清楚了。
「女生?不是女人?」
「嗯。」
接著警察又問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楚薇的人。」
楚薇?「好像,有點熟悉。」這個名字,在哪裡聽過呢?
警察又拿出一張照片給她看,「你認識這個女生嗎?」
陳秋予睜大眼睛,「她就是,是,楚薇。」
她記起來了,這個女生,在陳予安跑三千的時候給他送過水。
「那你跟她熟悉嗎?」
「不。」
「你們之間有沒有發生過什麼大的矛盾?」
「沒有。」
陳予安看見那個照片也想起一些事情,「這個女生,在我們第一次出事的時候,叫我去辦公室找老師,說我們班主任找我要談話,然後陳秋予聽后,就一個人離開,緊接著,就遇到了那兩個人。」
兩個警察相視一眼,「麻煩你帶我們去找一下你們的班主任。」
「不用了,他馬上過來。」陳瑤開口。
陳秋予在大馬路上被人拉走,有個同班的剛好在拍照,拍完后才發現圖片里她自拍的背後正是陳秋予被帶走的場面,當場嚇得給班主任打了電話,所以班主任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事情,已經來過了,那會兒陳秋予還沒醒,剛好他的一個親戚也在這邊住院,順便就過去看了眼,說等一會兒會過來看她。
不一會兒,張成偉來了。
「你們好,我是她的班主任,你們要問什麼,我會全力配合。」自己班級的同學遇到這種事情,張成偉也想趕緊抓住兇手。
「是這樣,在上次這位同學遇害的時候這位男同學稱那天下午放學,你讓一個女同學叫他過去談話?」
張成偉想了下那個時間點,「對,那天我確實讓一個女同學過去叫他了。」
「為什麼?你會選擇在那個時間大家都放學回去的時間把和陳秋予一起的陳予安叫過去。」
要是今天張成偉解釋不清楚,他有可能就是共犯了。
「因為我的辦公室門前塞了一張紙條,上面的信息不太好,所以我就是叫陳予安過去問一下。」
「什麼信息。」
張成偉看了眼陳予安,又看了眼陳瑤,心想,看來是非說不可了。
「有人污衊他們兩個在談戀愛,你也知道,高中嗎,學習第一,這種早戀的事情我要問清楚了。」
陳瑤驚訝,居然是這種事情,她看了眼陳秋予,只見陳秋予臉上坦坦蕩蕩,絲毫沒有什麼別的情緒,陳予安也一樣,她鬆了口氣。
「為什麼你只把陳予安叫了過去,而沒有叫陳秋予?」這談戀愛,不應該問兩個人嗎?
「因為,還有別的信息,說,說他們兩個在一起,陳秋予,還有了孩子,當然,這都是污衊。」張成偉連忙澄清,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學生背上什麼亂七八糟的名聲。
「什麼?」陳瑤當場就炸了,「誰在學校里亂傳我女兒的謠言,他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就是親兄妹,怎麼可能會做那種事情。」陳瑤氣的臉都紅了,「不行,必須找到那個傳播謠言的人,我要告她,讓她賠我女兒的名譽。」
陳秋予連忙安撫陳瑤,「媽,這種謠言學校里沒有傳開,我也沒有聽見,可能就只有張老師這裡收到了。」
「是,」張成偉又說道,「事關女生的清譽,所以我就先找來陳予安問了下,他告訴我沒有,我還是比較相信這個同學的,後面又觀察了兩人一段時間,確實就是普通同學的關係。」
「那張紙條還在嗎?」他們要根據紙條來辨別對方,畢竟現在除了gj未遂,還有污衊罪,故意殺人罪,多罪加在一起,如果成立,就算沒達到死刑的程度,二十年也是最少。
「不在了。」張成偉說道,「我怕那張紙條流出去對陳秋予同學的名譽造成什麼損傷,所以就把那張紙條撕毀了。」
兩個警察不禁有些遺憾,一個重要的物證沒有了,「物證沒有了,你說的這些話,還有誰能作證。」
張成偉搖搖頭,「沒有人,我沒告訴過別人。」
「那,那天辦公室里,你是如何遇到這個女生的?」
張成偉看了眼照片,這,警察能拿著這個照片,又是讓陳秋予辨認,又是讓他看,這個女生,難不成還是共犯?
「她是高二的一個藝術生,那天在辦公室里跟她的音樂老師在說什麼比賽的事情。」
「你拿到那個紙條前,她在辦公室嗎?」
張成偉搖搖頭,「不在,我記得很清楚,我拿著哪個紙條,還有些懷疑,這個更明顯像是什麼惡作劇,然後一會兒那個女生進來,跟她的老師說起比賽,然後突然說了個比賽有漏題現象,那個老師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讓她不要摻和進去,她過來,問了句,老師有事嗎。」
他停了下,回想起那個女生當時的面部表情,現在想來,真是令人驚悚不已。
「我就讓她順便去把陳予安叫過來,她說剛好還有回教室拿東西,然後就走了。」
聽完張成偉的敘述,這個女生十有八九就是主犯了。
「感謝幾位的配合,我們會儘快破案。」警察走後,張成偉這才擔憂的問道,「那個女同學……」
「有可能是共犯吧。」陳予安想不通,「陳秋予,你認識她?」
「不認識,不過……」
「不過什麼?」陳瑤立馬問道,「那個女生,喜歡,他。」
幾人驚呆了,「這,這難不成,是因為喜歡他,所以報復你?」陳瑤自己都不信,「就因為要報復,會使這種手段?」現實生活中,就算是男人出軌了,原配都不一定敢這麼做,更何況只是在校園裡,但,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這件事我也有一定責任,等我回去,會好好問問這個同學的班主任。」張成偉沉著臉離開。
「天吶,現在怎麼會有這種人。」陳瑤有些恐慌,「太危險了,我們秋秋這麼善良,怎麼會碰到惡魔。」
「阿姨您別擔心,一定能抓到兇手。」
只是剛剛陳秋予的話,讓陳瑤看著陳予安忽然有些不順眼,說好的好好保護他們秋秋,結果呢,她們秋秋受傷,居然還是跟他有關係。
只是看在包若的面子上,她沒有說什麼,「你回去吧,這裡我看著就行。」
「那我今晚過來。」陳予安也知道,發生了這種事情,陳姨肯定看他不順眼了。
留在這裡也沒用,還不如回去想想這個事情。
陳秋予請了幾天假,第二天,聽到陳秋予受傷住院,白靜立馬提著她媽媽熬的雞湯過來。
當聽說完整個過程,簡直是不敢置信。
「我的天,這是什麼牌子的沙雕,這年頭居然還有這種女生?她喜歡陳予安,她去追啊,傷害你做什麼,你受傷了,難不成陳予安就會喜歡她了嗎?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子,當初運動會的時候上趕著巴巴的去給人家送水,結果呢,陳予安看過她一眼嗎?恐怕名字都不記得吧。」
陳秋予心想,好像還真是,那天警察來問的時候,提起楚薇這個名義,陳予安一臉茫然。
「醜人多作怪,不過,你說她是不是有什麼心理疾病啊?」白靜忍不住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這點事情就要害人,那以後遇到其他事情,是不是就要做什麼更不可思議的事情。」
「有可能。」陳秋予附和。
「不行不行,這種有病的人,最好關上七八十年或者一輩子,讓她沒有能力害人。」
「不過,我總覺得有點蹊蹺。」
「什麼?」白靜問道。
「你說,她為什麼要在大白天,找人把我拉走,意圖害我?為什麼不找個沒人的晚上,那樣不是更方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