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章 戰天之人
如此進行了不知多少次肉身的再造，葉川始終只差一線，難以成功。
他的肉身總是在最後一步進崩碎，這一步之遙，卻若有天淵，無法逾越！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沒有繼續，停下來思考。
片刻之後，葉川暫時放棄肉身的創造，而是先以體內的兵器為實驗。
「鐺！」
他祭出無音鍾，此鍾經護道之力所化的神雷觸碰，瞬息毀滅。
之後，他運轉造化九死經，再造此鍾，以自己的理解再造，要造出一件真正完美，比真正的無音鍾還要強大的兵器。
「轟！」
然而，到最後一步時，無音鍾同樣崩碎，不能真正成形。
「為何會如此？」
葉川不甘，再次嘗試，無音鍾從無到有，然而他多次嘗試之後，依舊是無法成功。
他咬牙牙，放棄了無音鍾，又以其他兵器嘗試。
然而，不管是碎穹劍、萬無鼎，還是無量尺和補天鏡，每一件兵器毀滅再造之後，都無法成功，始終差了一線。
「我到底缺了什麼？以我心中演化，我再造的兵器應該才是真正完美的存在，但為何不能成功！」
葉川仰天怒嘯，心有不甘。
他好不容易在無數次的毀滅與創造之中，找出諸器與自身的不足，重新再造，但冥冥中似乎有一種力量，讓他無法成功，始終是差了一步之遙！
「冷靜下來，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葉川沒有氣餒，他的心性堅韌，遠超想象。
他冷靜下來后，不再干擾，令諸器在護道之力中毀滅，而後讓造化九死經自行再造，沒有用意念干涉。
果然，沒有他的意念影響，他那被護道之力毀滅的肉身，和體內兵器，都成功重組，恢復如初。
但是，這肉身和兵器，在葉川眼中卻並非完美，有許多不足之處。
「為何會如此，分明可以造得更完美才對！」
葉川心中恍惚，只覺得似要捕捉到什麼。
他在無盡天雷之中，繼續看著肉身的毀滅和再造，幾件兵器也是不斷毀滅，又不斷再生。
「莫非，是因為我所追求的，太過完美！」
不知經歷過多少次重組之後，葉川似乎知道了自己失敗的理由。
「萬物有缺，無暇必毀！」
葉川在這個時候，忽然想到了補天鏡。
此鏡可補萬物之缺，而其最初被煉製出來時，便是修補世間諸事所缺。
日中則昃，月盈則食，即便日月都有陰晴圓缺，世間萬物，又何來圓滿？
火焚萬物，卻仍滅於水。
水流千里，卻難登高處。
這是天地萬物運行之道，萬物有缺，沒有什麼可以達到完美之境。
「想不到我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
葉川暗暗自嘲，他感覺無缺之境，就好像生死之道一樣，已經超出天地，遠非現在的他所能觸碰的。
想明白這點后，他冷靜下來，重新以意念控制造化九死經，再度創造自己的肉身。
這一次，他不再追求完美，只是儘可能達到，試圖在有缺和無缺之間，找到一個極限。
「轟隆！」
最終，他依舊失敗，通過多次摸索，才真正令自己新的肉身，凝聚成形。
這具肉身異常不凡，看過無數次毀滅與再生后，這再造之身，已發生了巨大變化。
葉川讓護道之力，毀去了這具肉身中種種多餘和污濁之物，使這具肉身明凈無缺，幾近無暇。
正如器紋排列一般，他在創造之中重塑肉身，令身上的無數血肉組合之間，更為協調。
就像世間萬族，同一類的生靈，強弱之別，便是因為其內在組成不同。
雞與凰同為禽，卻天差地別。
貓與虎皆是獸，有雲泥之差。
如今，葉川重塑肉身之後，雖然看起來仍是與毀滅前相當，但卻如同貓身換成了虎軀，看似相同，實則早已大變。
塑造了肉身之後，他又用同樣的方法，再造體內諸器，在儘可能接近無缺的同時，留有一絲缺陷。
當諸器又一次次碎裂之後，葉川終於將體內之器皆重新凝聚。
造化九死經不可造器，但他體內之器，早已是他肉身的一部分。
「轟隆！」
抬起頭，護道之力所化的雷電依在，葉川此時，卻默默遠離了此地。
這是護佑天道的力量，憑他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戰勝，能活下來已是奇迹。
「守護天道之力？這一力量背後到底隱藏了什麼？或許日後終有一日，我會越過此力，看一看這後面的隱藏之物！」
葉川從護道之力中退走，他有感覺，或許當越過這種力量，便能知道萬物為何有缺，生死之初，源於何處。
古來是否有過戰天之人？他不得而知，但若是有這樣的人存在，只怕必然已經超越生死，長存於世。
葉川不禁想到長生祭壇，那隱藏著長生之秘的祭壇，是否就源於護道之力背後的世界？
他沒有多想，因為這些問題，短期難註定難有答案。
「轟隆！」
當葉川從護道之力中退走，諸器回歸體內，護道之力感應不到威脅天道之力，就此消失，天空轟然一聲，恢復平靜！
「護道之力消失了？」
「王九居然還活著，這怎麼可能！」
當護道之力消散，葉川的身影重現虛空，邁步歸來，在場的人全都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
「王九戰勝了護道之力，從護道之力組成的毀滅天雷中歸來？」
「如此說來，他豈非成了戰天之人？」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各方徹底沸騰了，他們並未看到葉川在護道之力中的景象，否則若是知道葉川近乎不死，歷經無數次毀滅，恐怕會更加震驚。
然而即便如此，如今的葉川在他們眼中也已足夠可怕，挑戰天威，沖入護道之力，仍舊安然歸來。
在他們眼中，葉川赫然已成了戰天之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戰天之人？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有如此強大！」
一人冷笑著開口，邁步踏上虛空，攔在葉川身前。
他身形高大魁梧，面帶冷笑，卻非他人，正是之前曾對葉川出手，號稱聖王之下無敵的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