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安處是吾鄉
被他提起第一次見面的事,知道他是為了轉移她注意力故意誇自己。
畢竟蕭淮斐什麼樣的女子沒見過,自己並不特殊,只是運氣好趕上了時機罷了。
季桃灼破涕為笑:「第一次見你,我只覺得驚為天人,可惜是個壞心腸的。
「我的那點小伎倆哪裡逃得過你錦衣衛指揮使的火眼金睛呢,只知道耍我玩,現在好了吧,成了我的夫君,就只能受我磋磨了。」
蕭淮斐也跟著笑了起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為夫現在要受你的磋磨了,夫人好生休息,別想太多,我等會就回來了。」
季桃灼伸出手扯住他的衣服:「夫君,先處理要事為先,別為了我耽擱事情,我心裡會……會過意不去的,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蕭淮斐知道她心防很重,但是沒想到重到了這種地步。
他沒再多說什麼,只說了句好,就出了艙門。
季桃灼又悶回了被窩中,那些狼狽跟脆弱也都回來了。
蕭淮斐,你對我這麼好,我又怎麼還得起你的好?
季桃灼料想的不錯,殘局確實沒收完,不過蕭淮斐早就吩咐妥當了。
拎著東西去了膳房,下人看他來了,忙行禮道:「大人,您怎麼來了,是有什麼事要吩咐的嗎?」
「不用,你們出去吧,本官自己來。」
幾個人對視一眼,似乎有些躊躇,沒想到蕭淮斐會紆尊降貴的來膳房。
蕭淮斐也沒計較他們疑惑的打量,只開口道:「本官要照顧夫人,所以不想假他人之手,懂了嗎?」
下人們這才明白他的用意,低著頭行了禮就一臉微妙的退了出去。
他們只知道這是位大人物,但是具體是什麼官不清楚,沒想到居然還是個寵妻如寶的人,當真是難得。
季桃灼沒有等太久,蕭淮斐就端了煮好了的紅棗糖水來了。
她在被窩裡捂了一會感覺好了一些,看到蕭淮斐來了,就坐起身來驚奇道:「夫君,你居然會做這些啊?」
不是她小看蕭淮斐,實在是古代講究君子遠庖廚之類的,尤其這種世家子弟,錦衣玉食的,僕人前仆後繼的伺候著,誰會下膳房做飯。
蕭淮斐舀了一勺遞到她嘴邊:「以前在軍營中待過,沒人伺候自然要自己動手了,這些都是小事,很驚訝?」
季桃灼覺得喂她喝東西的這種行為太過親密了,不好意思的想接過碗來:「夫君,我自己來就好。」
蕭淮斐推開她的手,又遞到她嘴邊:「說了你沒力氣,逞什麼能,早不知道害羞現在害羞,喝。」
看著他這麼強勢的樣子,季桃灼只能乖乖的張嘴喝了下去。
「夫君居然在軍營里呆過?這怎麼可能呢?嗯……居然一點都不燙,夫君你提前控制了溫度嘛?」
蕭淮斐又舀了一勺遞到她嘴邊:「不然太燙了你怎麼喝,笨。」
「不要轉移話題嘛,你怎麼會在軍營里呆過?」
季桃灼覺得自己對他要有一個新的認知了,好像……自己對他的事情幾乎一無所知。
看著她把一碗紅棗糖水喝完,臉色紅潤了一點,蕭淮斐把碗放下,說道:「以後慢慢講給你聽,不急這一時,安心歇著,以免生病了。」
蕭淮斐站起身來,停下腳步,背對著她說道:「當然,要是真的生病了,也不用擔心,再難處理的事情我都遊刃有餘,照顧你,自然不在話下。」
他的聲音在這黑暗之中低沉而又不失蠱惑,季桃灼只覺得所有的不舒服都被緩解了,慢慢的也進入了夢鄉。
嗯,此心安處是吾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