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你與老朽,有緣(大章求訂閱,感謝!)

第六十四章 你與老朽,有緣(大章求訂閱,感謝!)

丹霞峰紫陽宮紫陽老君,仙生一會有餘,共收有九名親傳高徒。

此時正揮著膀子、滿頭冒汗、就差整個人鑽進火鍋里去的胖道人魯機子,便是老君門下排行第陸親傳弟子。

呂老道、公孫拓、阿紫,師徒三個也是看直了眼。

從未見過如此不要麵皮之人。

這般情形,倒確實沒想到的。

李長安也微微感到一絲錯愕,不過這都不重要,默默觀察一番先。

這位仙長,頭戴赤木蓮花冠、身穿淺藍色道袍,一柄烏木杆麈尾潔白的拂塵,夾在腋下;

兩眉細且彎、兩撇八字鬍短而小,堆著三層肉的下巴裝飾性地綴著一小攝鼠尾須;

那肚子大的,保持直立姿態低頭往下看,絕對看不到與這位仙長名字同音不同字的某個部分;

呃,這不重要。

呂老道一張長瓜臉臊的通紅,見這位自稱師兄的胖子,揮舞著長箸,在湯鍋里攪來攪去的撈食,也是說不出什麼來,只好示範性地涮了一片靈兔肉。

好傢夥,八字鬍胖道人這就展現出了其雖胖但靈活的特質。

閃轉騰挪,不消一會兒功夫,置物架上剩下的幾片靈菜葉子、幾朵靈菌、一小坨靈兔肉,全都下了肚。

最後,呼哧哧喝完幾大勺湯底,還猶自不過癮地抹了抹下巴、咂嘴道:

「巴適!要是能來一壺醉仙釀就好了。嗝…」

李長安心底不禁再次失笑。

這位仙長,顯然並不像他所表現出的那麼傲慢無禮。

雖然此時的他,還不了解紫陽宮煉器博士生的傲驕性格所為何來,但見胖道人這般模樣,倒也不厭,反覺有趣。

出了一身汗,胖道人魯機子只覺得渾身舒暢,說不出的爽。

呂老道正欲開口再次詢問對方特地跑來自家峰頭,所為何事之時,魯機子倒是搶先一嘴,說道:

「哦對了,貧道師父紫陽老君,讓貧道來尋你們悲呼峰上一位門人弟子。

名字叫做…叫做…咦?叫撒子來著?呃…容貧道想想。」

悲呼峰師徒四人:………

感情您就是傳說中顧頭不顧腚、光吃不長記性的那種仙?

胖道人自報家門之時,李長安就知道對方是來尋自己的。不過,眼下瞧這位胖仙長擰眉深思的認真樣子,著實不好意思打斷。

一陣沉默。

十息后,呂老道剛想開口,魯機子立馬抬手,瞪著一雙小眼睛,一臉認真道:「貧道一定能想起來的。」

「噯?到底叫撒子勒?

李撒子安?撒子長安?李長撒子?

噯,我明明記得的嘛,這就在嘴邊啊…」

胖道人來回踱步,細細思量。李長安一步向前,深深揖禮。

「魯師伯,晚輩李長安。不知您有何事吩咐?」

胖道人頓住腳步,一拍掌,大笑起來,「啊哈哈哈~~對對對,尋的就是你。你叫撒子,哦對對,李長安。

走走走,隨貧道走。」

說著,便伸手去拉李長安。

呂老道先一步擋在自己徒弟面前,清了清嗓子,道:「魯師兄,不知老君尋我家小徒有何事?」

不說清楚不讓走。他呂無相就是再廢,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徒弟被別峰仙長帶走的。

「這個,這個…」胖道人擰著眉頭、仰頭望天,一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的模樣,口中念叨:

「師父說撒子來著?唔~~師父說了嗎?師父好像撒子都沒說哦…」

這...什麼迷之操作?

紫陽老君他老人家知道自家胖徒弟,是這種金魚腦子嗎?

呂老道更疑惑了,扭頭看向素來最有主意的大徒弟。

李長安微微點了點頭,笑道:「師父,既然是老君有事尋弟子,那弟子就隨魯師伯走一趟。」

「師父放心,長安去去便回,不會有什麼事的。」

這話說的極小聲,呂老道聽后輕點了記頭。

可能還是覺得不大放心,老道又大聲說了句:「長安啊,紫陽絲伯若有何事交待,你可要聽好記好了。

為絲,等你回來。」

「師兄…」

公孫拓與阿紫也一臉茫然加莫名的擔憂,也說不清自己在擔心什麼。

大概、可能、也許,是這幾天將師兄之前那番[遠小人、離是非]的言說,消化吸收後學到了些什麼吧。

李長安指了指圓桌,淡然一笑,道:「你倆別傻站著,還想勞煩師父動手不成?」

「哦哦!」

公孫拓與阿紫立馬聽話地開始餐后清潔工作,呂老道打開護峰陣法,胖道人魯機子步下生雲帶著李長安這便飛出了悲呼峰。

一路上,李長安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也不多嘴問些什麼。

反正,就算他問,估計這位口音濃重到不行的胖道人,也回答不出個三二五來。

倒是魯機子問這問那問了一堆,李長安很耐心地一一作答。

諸如,那大火鍋為何要劃分成九個格子,可是有撒子講究?

烹煮的火是大火、中火還是小火?湯料為何如此鮮,那噴香的調料又是由哪些食材炒成的?

以及,關於一隻靈兔、一尾靈魚的一生。

等等等等,不一而盡。

聽的魯機子在旁邊一個勁地咽唾沫,那模樣就像個看到辣妹的變態肥佬,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弄得李長安恥感爆棚,要不是打不過,他一準會將這胖子從雲上踹下去。

就這般,在魯機子不停的咂嘴聲中,丹霞峰,近至眼前。

之前,李長安曾乘坐初版熱氣球環遊仙山時,刻意在丹霞峰外停留過。當時來了兩位仙長與師父聊了幾句,倒沒顧上仔細觀察此峰地形。

這回,穿雲過霧,直近峰內,一切便清淅地現於眼前。

目測比自家悲呼峰大了約有三倍;峰尖直入雲端,半座山峰呈階梯狀被削去,一層一層好似梯田一般;

於這梯田般的地面上,不少宮、殿、樓、閣,星羅密布;

自空中望過去,隱隱覺得似乎是刻意布排的,所有建築好像能構畫出某種圖形。

剛有這樣的念頭,再細看,卻發現所謂的圖形又在眼前消失了。

若有似無、似假還真。

李長安心忖,這大概是某種高深的陣法吧。

這會兒,天色已是暗沉下來。諸多細節,也是無法看的更仔細。

要不是魯胖子貪吃,耽誤了會兒功夫,早到片刻也能看的更清楚些。

李長安心底剛如此想著,突然便感覺眼前豁然明亮起來,似有一輪皎月當空升起。

照亮了眼前的雲路,與雲路底下愈來愈近的丹霞峰。

李長安驚詫無比地看著前方不遠處,丹霞峰峰頂直入雲端的峰尖處,掛著一輪圓月。

這圓月似乎僅為丹霞峰照明之用,自己此時所在的位置,也僅僅是沾到些餘光罷了。

胖道人魯機子在前邊駕著雲,扭頭沖李長安露出八顆牙齒,笑道:

「李…我說,娃娃,是不是看傻眼了?」

「魯師伯,這是?」

「啊哈哈~~嗝…此乃月宮鏡,是我師父的師父的師父,折桂祖師爺煉製的後天至寶。

你小子有眼福。應當是傘清子師姐的後天法寶出爐了,不然可請不動這鎮山至寶一照。」

鎮山、至寶!!!

李長安不禁瞪直了眼,望向那皎如月、潔如水的光芒來源處。

「魯師伯,不知被這月宮鏡照上一照,對法寶有何功效?」

「哈哈~~~」

這胖道人,好像不笑一笑就不會說話似的。

「月宮鏡乃取上古仙庭通天浮木的斷根煉製而成;

普天之下的煉器大師,誰不想著哪天能煉出一件九品上法寶,再使這月宮鏡照上一照,開後天寶光、成後天寶器。

所以說,咱們這月宮鏡,可是煉器一道的至寶嘞。

你這娃娃瞧著蠻聰明的嘛,咋個連這都曉不得?

月宮鏡可是咱們無極仙山排名第三的鎮山至寶,在所有道門仙宗中,那也是數得出來的寶貝。」

【上古仙庭、通天浮木、斷根】李長安默記下這三個關鍵詞。

照胖道人的描述,這月宮鏡的功能,相當於是【照一照神清氣爽、照兩照立地升天】的『開光』神器。

換而言之,這就是能大幅度提升、增強法寶性能,並批量生產後天寶器的存在。

這,好像有點逆天的說。沒被天道九雷轟頂劈爛,也是奇了個怪。

見師父讓自己找的這個小弟子,一副聽呆了、看傻了的憨樣,魯機子又哈哈大笑一陣。

笑罷,肥厚手掌拍了拍李長安的肩,亮出自己那柄造型獨特的烏木杆拂塵,道:「瞧你這娃娃順眼,跟你多說兩句也無妨。

想當年,老子這[如意隨心撒子都行拂塵],就是得了至寶月宮鏡開光一照。

再讓你娃開開眼,走。」

胖道人輕喝一聲,那名字超長的法寶拂塵便從其主人手中飛出。

便聽得『嗡吭』一聲,那拂塵幻化成一頭身長百丈的黑鱗巨龍,威幾凜凜地沖將過來。

在即將撞上李長安與胖道人二人之時,團身旋轉,嘭一聲,又變作一頭肥頭大耳、鼻子出氣打著鼾鼾的肉粉色巨型肥豬。

不得不說,這形象,與其主人真是相配到天衣無縫。

這肥豬載著二人,撒蹄狂奔,只十來息功夫,二人一豬便來到了紫陽宮門外。

顛是顛了點兒,快是真快。

「李…娃娃,我那師父為人隨和。你莫要緊張,不過也別吵吵。

我師父最不喜吵吵鬧鬧的,說話么,少一點。

他老人家講么子,你就點頭應著。」

「多謝魯師伯提點,晚輩記下了。」

紫陽宮所在正是那月宮鏡正底下,此時,如皎月般明亮潔凈的光,已然落下。

想來,【照一照】的開光儀式,已經圓滿完成。

紫陽宮內空無一人。

這座【法寶研究院】與李長安想象的不大一樣。

一般般宏偉高聳,其內也沒有多豪華。簡單、樸素,一眼看去很尋常的模樣。

一尊巨型紫銅葫蘆,頂天立地居於當中;

葫蘆上有數道門窗狀開口,不過此時都緊閉著,看不到其內是燃著鍛器真炎,還是別的什麼神通。

宮內整體呈圓弧狀,牆面上掛著、依附著、鑲嵌著各式各樣,李長安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靈材、寶器、法陣之類。

另,穹頂刻畫著碩大的水火太極圖,牆面上的則是星辰圖、陣圖等。

整座宮殿給李長安的總體感覺是:莊重、威嚴,但並不壓抑、沉悶;反倒令他生出了一種心安、親切,連呼吸都順暢起來的感受。

且,宮內所有刻畫的圖譜,甚是玄妙。

給李長安的感覺是,並非自己雙眼所見,而是靈覺感應到的。

同時,他還感覺到腳下的青玉石地面底下,似乎還有某種磅礴的力量,在緩緩流動。

而這力量,此時像是鑽進了他的身體里,復又流出。

就好像,他站在這裡,有一股對他構不成傷害的電流,經由他的身體走了一遭后,又去向了別處。

類似於,某種玄妙不可言說的,循環。

他能感覺到,在那股力量由身體流過之後,靈覺中似乎有什麼在被喚醒、被充盈。

細細體會著這神奇的感受,甚至有些享受。

一個溫和而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彷彿充斥於整座紫陽宮中。

「回來啦。」

「噯哈哈~~師父,弟子回來了。您要的那個小娃娃,弟子也給您帶來了。」

不笑不會說話胖道人,拱手朝葫蘆頂作揖。

便見,一位長發披散、白眉長掛、白須及胸的老者,自那葫蘆頂上飄飛緩落。

老者著一身尋常白袍,手上空空也沒見抱什麼拂塵、端什麼法寶,但其一身道韻,不顯自華。

李長安立馬規規矩矩揖了個弟子禮,也不說話,就半躬上身在那候著。

這會兒,他心裡卻有些莫名的緊張起來。

老者朝一旁的胖徒弟笑了笑,「下去吧。」

「那個…師父,這娃娃走的時候您喊徒兒一聲,徒兒送他。」

紫陽老君雙眼垂耷著,看都沒看二人一眼,只是揮揮手。胖子這便退出門外,身後還跟著一頭碩豬。

紫陽宮內一片安靜。

這樣的安靜保持了多久,李長安就躬身揖了多久。

倒也不至於落針可聞。紫銅葫蘆內,不時便有像是穿堂風的呼呼聲響起。

李長安兩眼盯著地面,放空心思不作他想。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一瞬,又或許是大個半時辰。

「李長安。」

「弟子在。」

一個輕輕喚,一個緩緩答。一老一少,初次見面,倒也頗有默契。

紫陽老君雙腳不沾地,始終飄浮著。

「起身吧。在老朽這兒,無需多禮。」

李長安依言起身,身板子挺的筆直,立於原地,也不說話,面上保持著令人感覺索然無味的笑容。

老君抖了抖道袍衣袖,伸出手在虛空中一點。

穹頂的水火太極圖中,一道紫光落下。

老君攤掌,便見其掌心中多了兩枚古銅幣模樣的物什。這兩枚銅幣轉眼間又變作陰陽二氣,流轉追逐,卻也不爭不搶。給人以一種悠閑嬉戲、玄妙自生之感。

見這般情形,李長安兩眼綻放異彩,心底只覺神奇非常。

「能見否?」

老君的聲音很蒼老。

這種蒼老,並非暮氣沉重的那種無力與虛無;就像是來自於宇宙深處,或者某亘古前的古人先賢隔著遙遙時空發出的。

李長安心有明悟。清楚老君所問,乃為何事。

事實上,在魯機子的引領下,甫一踏入紫陽宮,他就感受到了一種難又名狀的親切感。

在此處待的時間越久,那種親切感便越發濃郁。

而穹頂與牆面所刻畫的各種陣圖、星圖與太極圖,並非肉眼可觀,而是靈覺中見。

在這位自己未來道生終極追求的大佬面前,李長安並不打算隱瞞什麼。

關鍵是,看這情形也瞞不了。

「稟老君,弟子能見。」

紫陽老君始終微垂的眼皮這才輕輕抬起,只見這位朱顏鶴髮的老者,淡淡地笑了笑,又點點頭,道:

「無靈根、無妙骨,能見《太上星陣圖》。

嗯…呵呵…

李長安啊,你與老朽,有緣!」諸天大道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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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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