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食物相剋
當日,邊疆傳回消息,邊疆大軍再次勝利,且是一舉攻到了江國皇城,只需一聲令下,就能拿下整個江國。
江國皇室遞出降書,願意交國投降。
消息傳回朝堂時,舉國震驚,沒人想到從未領過兵的宸王,居然如此勇猛。能在短短數月,就能大獲全勝。
一時之間,所有人對宸王紛紛點頭稱讚。
明染聽到鳳儀萱提起此事時,淡淡一笑。
蕭默在現代就是個老謀深算的男人,來了古代,將那些歷史課上學到的兵法用上,想要取勝當然容易。
而她心裡,其實有另外的憂慮。
今早她查皇上的膳譜時發現,皇上最近很長一段時日,每日的膳食裡面,都有一道江筍雞,且皇上最近喝的茶裡面,都是菊花茶。
菊花茶與雞肉相剋,食用過多者,定會中毒。
皇上每日的膳食裡面,都有一道雞肉製作的菜色。
她讓李世海將皇上每日用膳的情況寫了過來,發現皇上每日用得最多的,便是那道雞肉。
一時之間,明染不清楚這是巧合還是陰謀,她想要稟報給太后,但她又不清楚皇上到底有沒有中毒,且古代目前並沒有菊花茶不能與雞肉同時食用這個說法。
若是巧合就罷了,若是陰謀,她怕打草驚蛇。
從膳譜裡面可以看出,皇上在六月十五日後就開始這樣用膳。
六月十五,那時候蕭以宸剛剛出征。
她頓時心口一慌,手裡的茶盞掉落在地。
鳳儀萱被嚇了一跳,「皇後娘娘,您怎麼了?」
從她進屋來,明染就心不在焉,她喋喋不休說了許久,明染彷彿根本沒聽,若有所思地凝視著桌角。
明染看著地上碎裂的碎片,面色晦暗。
竹清很快進屋,蹲下身子將她腳下的碎片清理掉,她仰面看向明染,「娘娘,您可有被茶水濺到?」
明染搖了搖頭,抿了抿唇,「竹清,你今日去請皇上過來用晚膳。去通知御膳房,按照皇上平日的喜好上膳。」
對於明染突然願意邀請皇上,竹清微微一怔,但很快就不自覺揚起微笑,「奴婢領命。」
她迅速將地上的碎片撿走,走到房外吩咐子云進屋重新上茶。
鳳儀萱看著明染的神色有幾分複雜,「娘娘,您可是有心事?」
明染想了想,搖頭道「沒有,許是昨夜半夜下雨被吵醒了,故而未曾歇息好。」
「臣妾見你面色不佳,可是身體有恙?」鳳儀萱眉頭微皺,有些擔憂道。
明染輕輕一笑,安慰道「沒事,就是沒有歇息好。」
鳳儀萱點了點頭,起身道「那臣妾就告退了。」
明染難得邀請皇上來用晚膳,她肯定要識趣啊,否則被皇上在心底里暗暗記恨上了,那她可就有苦難言了。
雖然她也很想要與皇上共進晚膳,也想要像明染這般,輕輕一句話,就能讓皇上飛奔而來。
一抹酸澀在心裡溢起,她不由有些嫉妒明染,但很快她就察覺到了自己的小情緒,暗自咒罵自己矯情,皇上對明染,那是眾所周知,又豈是她能比擬的。
明染當然不知她心裡的苦澀,朝她點頭,目送她離去。
夕陽落下,傍晚時分。
蕭以謙一身玄墨常服邁步而來,明染在宮門口迎接他,與他並肩往內走。
蕭以謙面容上的喜色自然不言而喻,一路說著今日邊疆的喜訊。
可是他的喜悅,當然不僅僅是因為邊疆大捷,更多的是明染突然邀他一起用膳。
走進正殿,膳桌上已擺滿了膳食,看得出來,都是他平日愛吃的。
他笑著落座,李世海走到桌邊用銀針試毒,一一試過後,銀針無色。
明染的目光落在那道金黃的香燜雞,她笑著夾起一塊紅燒肉給蕭以謙,隨後便自顧自地夾著肘子食用。
蕭以謙有些受寵若驚,夾起紅燒肉用下。李世海在一旁為他布菜,他夾起的第一道菜,便是那道香燜雞。
蕭以謙用下后,李世海又給他夾了幾道別的菜,但很快,又夾著香燜雞給他,算起來,整個晚膳,他給蕭以謙夾了九次香燜雞。
晚膳撤下,子云端來了茶盞,是大紅袍。
明染端過喝下一口,卻聽見一旁的蕭以謙道「朕最近膳后喜菊花茶,給朕換了吧。」
「是。」子云躬身將茶端了出去。
明染面容一冷,「皇上何時竟喜歡喝菊花茶了?」
「有些時日了,菊花茶清涼,朕膳后飲用正好。」蕭以謙不以為然道。
「皇上每次膳后都是飲用的菊花茶?」
明染的面容極冷,令蕭以謙有些不解。
子云端著茶盞進屋,放在蕭以謙一旁的桌上。
「一道茶水罷了,你為何有些不高興?」他笑著端起茶盞,正要掀開茶杯。
明染起身,大步上前,將他手裡的茶盞打翻。
蕭以謙的笑容沉下來,忍下了心間的不快,皺緊了眉頭仰面看向她。
「方才晚膳皇上連著食用了九次香燜雞。」
「雞肉嫩滑,朕貪食了幾口,有何不可?」他眼底浮現一抹不解。
明染深吸一口氣,朝著房外的一眾奴才打量一番,「皇上愛食香燜雞並無不可,愛飲菊花茶也沒有不可,可兩者相加,就真的很不妥,輕則中毒,重則身亡。」
蕭以謙方才帶著慍色的面容瞬間蒼白,他目光驟然一寒。
李世海聽到此話,嚇得雙腿一軟,顫抖跪下,「皇上」
雞肉不能與菊花茶同食,他也是初次聽聞啊,怎麼就能中毒了呢?他分明用銀針查驗過,沒有變色跡象啊。
蕭以謙也有著同樣的疑問,看向明染,「皇后如何得知這個說法?」
明染早已想好了說詞,「臣妾先前在藏書閣里的書籍里見過。」她語氣一頓,朝著門外喊道「竹清,去太醫院宣院首前來。」
竹清在門口點頭。
蕭以謙雖面容變得蒼白,但他心裡卻升起一抹暖意,他朝著明染道「難為染兒上心了。」
「皇上,您如此食用了近兩月,臣妾擔憂如今您的身體」她站在他身旁,低垂下頭,目光中是掩不住的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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