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章 噩耗再臨
定禪天,凈琉璃菩薩語帶玄機,卻又不曾直接點破,讓赮聞聽之後,似懂非懂,彷彿一切就在自己的眼前,但又無可捉摸一般。但對於些許的禪機,還是需要依靠自身前去領悟。故有佛法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之說,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以心傳心,直指人心。倘若是機緣未至,你縱然是想破了天,也不一定能夠看透。若機緣已至,那一切將是水到渠成。而赮所欲詢問的問題,一切都還尚差一個契機。
但對於凈琉璃菩薩所言及,關於西煌佛界線以及象徵佛門傳承的定光梭羅之來歷,赮卻是謹記於心。倘若自己不能夠等到那份機緣的出現,那將這定光梭羅送還至西煌,亦是一種選擇。
定禪天探訪凈琉璃菩薩的事情,也算是暫告段落,赮心中舊惑雖解,卻又添新疑。凈琉璃言語中所提及的緣法最深之人,赮心中卻始終都未能夠確定。在一番苦思之下,赮輾轉間,不知不覺卻又從定禪天來至了雲渡山。
此時卻是入夜已深,一頁書靜坐於磐石之上,舉目四望,夜觀星象,目中愁容,卻是不曾衰減。直至赮步入雲渡山,方自萬里星空之中回神,得見赮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便出言詢問道:「觀你似是心事重重,卻是為何?不妨說出來聽聽,或許梵天能為你指點些許。」
赮應允一聲,將之前在定禪天所見的一切,一併說與一頁書。其中包括自己想要交還定光梭羅,凈琉璃向自己講述關於中土佛門的來歷,以及這定光梭羅的意義。
一頁書聽到最後,卻是笑了笑,言語道:「凈琉璃佛友的意思,想必你尚未明白......你向我請教,這西煌佛界線的具體方位,我心中的確知曉,而且凈琉璃佛友亦知曉......只是他不曾直言於你,卻是因為他不想要你將定光梭羅歸還於西煌......至於原因嘛......」
一頁書稍適停頓,方繼續言語道:「你當知西煌佛界線乃是我中土佛門之根本所在,而定光梭羅象徵著佛門的傳承,歷經數人之手,至今傳至你處,是代表著佛門一代接一代的傳承下去......而你若是將定光梭羅送還至西煌佛界線,那將是代表著屬於我們的這一脈佛門分支,亦只能傳承至眼下,便得以止步。西煌方面,會再一次重新遴選出能夠統領中原各個佛門支派,重新建立起傳承體系......這般作為,無疑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之舉......到時候,恐怕勢必要再次掀起佛門乃至整個武林的動蕩......如此說明,你可明白凈琉璃菩薩的心意?」
經一頁書這樣一番點撥之後,赮方自明白,自己先前只顧著想要將佛門的擔子歸還,卻未想其中竟然還有這諸多的牽連。只是赮心中目前尚存在疑惑,便向一頁書詢問道:「前輩,那凈琉璃菩薩所言的緣法,卻是究竟是在何處?我多番苦思之下,與我緣法最深,又是我佛門之人,卻是僅有這寥寥數人......我幾番參悟之後,卻是終究不得詳細......」
一頁書聞聽赮所言,卻是再度一笑,搖了搖頭:「你當知,有些事情,是只能夠憑藉意會,而非是依靠言傳。我中土禪宗,亦存在不立文字,以心傳心之說法。這屬於你自己的緣法,亦是需要你自己前往領悟......若凡是都依靠他人指點,這對於你的修行,並無任何的益處......」
說來說去,一頁書卻是同凈琉璃一般,都不肯讓自己將定光梭羅交還,而是要尋找出一名能夠擔當大任之人,來接續這份擔子。而且兩人言語之中,卻又頗具相同之處,至少兩個人似乎都知曉自己這個人選的所在。
拋開這個話題,一頁書嘆息一聲,遙望天際星空,對赮言語道:「我靜觀此間星象多時,卻是發現武林中的危機,並未因魔菩提與越驕子的伏誅而平息。相反,一股更為強大的災禍,似是正在醞釀之中......遠方,似有八顆象徵著災禍之星,此起彼伏,卻又隱隱拱衛著一顆更大的災星......如此卻不得不讓人聯想到之前逃散的那八道龍首邪氣,以及讓雲海仙門眾先天都忌憚非常的八岐邪神......」
赮依照一頁書所指,抬頭觀望,果然見八顆明亮不一的星體,似是很有規律的環繞再一顆較為龐大的星體周圍。只是看上去,被拱衛的那顆星體,似乎是在蟄伏。而外圍的八顆災星,卻是此起彼伏,似有蠢蠢欲動之相。
赮微皺著眉頭,猜想道:「這八顆災星......莫非是指天邪八部眾?之前我一直都將注意力放在銷毀龍首方面,卻是忽略了八部眾的存在......這八部眾的實力,可是卓然不容小覷......也不知天跡法儒方面,調查事情進展如何......」
正所謂說曹操,曹操就到。只見天跡一臉的匆忙,踏雲急急而來,甚至是連詩號都顧不得念。這對於素來講究排場的天跡而言,卻是頭一遭的事情。同樣,這也是預示著事情的緊急,令天跡亦感到棘手。
「太好了,原來赮你也在這裡......」天跡只是一聲欣喜,便趕忙言語道:「我與奉天追查八岐邪神的力量,想不到他們在四散之後,並未就此分離,也未曾回歸示流島,而是在都轉一周之後,回到了雲海仙門......」
天跡說道這裡,只見赮與一頁書對視一眼,心中似有所悟。這八岐邪力去往雲海仙門,必然不是為了攻打雲海仙門。從其之前的表現來看,如今的八道邪力,卻是類似於邪魂一般,並未具有實體,需要依靠附身於他人,方能得以發揮行動能力。而這附身的人選,赮與一頁書兩人卻是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處,九天玄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