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四章 遺失的記憶
雲海仙門大殿之上,地冥姍姍來遲。然而地名手中所持有,卻是當年尚且是玉逍遙之身的天跡所贈與的留聲之耳。而這留聲之耳,亦是過往天跡與地冥之間友誼的見證。但是不知從何時起,天跡卻是將兩人之間的這段友誼,忘呼一乾二淨。這並非是天跡所想要,而是有人刻意為之。至於原因,卻是需要牽涉到與雲海仙門相關的一件驚天之秘。
久遠之前,九天玄尊為了應對八岐邪神,暗中進行試驗,以培養血闇之力。曾經十六次的失敗,方有後來末日十七的出現。而這末日十七,便是如今的地冥。他本是九天玄尊以血元造生之法,取玉逍遙之精血,融入仙門秘法,加以各種材料,融合而成。故而末日十七除了擁有與玉逍遙同樣的相貌之外,亦具有其獨到的天賦。但末日十七自孕生之初,便已經被謀划好了未來的道路,說到底,他只是九天玄尊作為玉逍遙的替代品,而打造的工具而已。
當初負責培養殉道者之地,便是身在雲海仙門,只是眾人皆不曾知曉。其中唯一知曉內中詳情者,也只有地冥一人而已。直到有一天,本就閑不住的玉逍遙,偶然發現了培養血闇之力,以及造就末日殉道者的場所,更是從中遇見了現如今的地冥,只是在那個時候,還應該稱作其為十七號。
末日十七為了培養殉道之眼,以及更為龐大的血闇之力,每天都需要以身飼養萬千亡魂,繼續怨力,成就血闇。那時候的日子,卻非是生不如死不可形容。曾經有多少次想要放棄,但玉逍遙的出現,卻是給十七號無盡黑暗的命運之中,帶來了一點曙光。如今的末日十七能夠有這般成就,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卻是出自於玉逍遙。
當時的情況九天玄尊並非不知曉,而是他亦看出玉逍遙的存在對末日十七而言,是為激勵其堅持下去的信念。如此有助益於自己的大事,故初始之時,九天玄尊並未介入插手此事。
但後來玉逍遙的出現日趨頻繁,已經逐漸對十七號產生了影響,阻礙殉道之眼的修鍊。自那時起,九天玄尊便不再允許十七號與玉逍遙相見。而所用的方法,並非是直接告誡十七號,而是在雲海仙門,尋得機會,將玉逍遙的部分記憶加以封印。
當地冥再一次那處留聲之耳的一刻,玉逍遙近來本已經逐漸鬆弛的記憶封印,卻是全數涌了上來。過往種種片段,一一浮現與眼前,那時兩人尚屬年輕,相處的那段日子,卻是人生中難得的快了時光。
「曙晨......」天跡有些發痴的叫出了一個早已自記憶中逐漸淡忘的名字,那本是兩人在地牢中偶遇之時,十七號為天跡所取。因為天跡就像無盡黑暗中的一點光明,象徵著美好的未來。
「你......都記起來了?」地冥試探性的詢問著。而天跡雙目緊閉,似是在努力思索回憶著。
乍然,忽見天跡睜開雙目,有些不可置信:「那個地方......難道是......天劍名峰!」
雲徽子在旁聽得雲里霧裡,詫異的詢問道:「天劍名峰?大師兄,你究竟想起了什麼......你是有什麼發現嗎?」
卻見地冥淡淡一笑,解釋道:「其實我知道你們找我來仙門的目的,是想請我以殉道之眼,來尋找帝父的蹤跡......只怕此間卻是不甚容易,因為之前的種種所謂,帝父已然心中對我存有芥蒂......我的殉道之眼尚未完成,所需要的血闇之力也遠遠不夠......」
雲徽子何等聰慧,當地冥說道這裡,他心中便已經有所感悟:「等等......你的意思是說,玄尊當初借你之體,培養血闇之力的地方,是在天劍名峰......」
「如果這些記憶都是真的,那天劍名峰的下面,便是當年我偶然發現的地牢......我也是在那裡,第一次遇見十七號......」天跡的回答,無疑是證明了雲徽子的猜想。
「若是如此,那依照玄尊的個性,如此秘密之地,必然藏有其他重要的線索......只是天劍名峰乃是玄尊當初所親手封印之地,我們如此破壞,怕是不太好吧......要不要先通知二師兄前來?」雲徽子言語之間,卻是想請君奉天出面。
只是如今的君奉天,正自在非常君的陪同下,帶著越驕子至邃淵的墳墓之前祭拜懺悔,以謝其罪。感懷之下,君奉天又前往探視席斷虹與邃無端母子三人。對於雲海仙門所發生的諸多事情,至今君奉天尚不得知。
這並不是雲徽子非要凡事都需君奉天做主,只是他知曉,倘若這天劍名峰之下,真的是當初九天玄尊培育末日殉道者之所,那其中所蘊藏的血闇之力,恐怕是不可估量。若是輕易將之釋出,是否會造成雲海仙門動蕩,甚至引整個浮島的仙門崩毀,都是很有可能的時情。對於雲徽子而言,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雲徽子這番話,倒也是提醒了天跡,雲海仙門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的確需要通知君奉天這個仙門少主:「小默雲你的考量確實有道理,如今仙門已經是風雨飄搖,我們又要留意八岐邪神的動向,奉天他也是該回來了......你們暫且留在仙門靜觀后變,奉天的事情就交給我......」
另一方面,赮自雲渡山與一頁書一番論說之後,雙方卻是一致覺得,九天玄尊便是八岐邪神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至少,目前的九天玄尊,已經是被八岐邪神的邪力所佔據。如今武林時局紛亂,赮原本想要向眾人說明,自己將要退隱的事情,怕是又要向後再做推脫。
只是如此一來,未免是對不住正自苦守等待自己的那些紅顏知己,多少會有食言之感。事情總該是應有所交代,赮還是需要先與眾人加以分說言明。然則赮此番一行,卻是顛覆了過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