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雪夜追蹤

奎寧·卡里克嘴唇微動，突然神色凝滯，看著門口。

「怎麼了？」

李桐回頭看了看門口，神色疑惑。

「你的老朋友有可能回來了。」奎寧·卡里克起身，疲態從臉上消失，雙眸恢復銳利，緩緩走向門口。

「你不是好奇那些卡牌從哪裡來么？接下來你就會知道。」

他伸手拔下背後的一柄劍握在手中，將門緩緩推開，冷風吹進來，夾雜著雪花，外面又開始下雪了。

門外空無一人。

懷著好奇心李桐走過去，黑夜沉寂，冷風夾著雪花拍打在臉上，疲倦感瞬間蕩然無存，精神了很多。

賞金獵人環顧夜幕下的街道，片刻后將劍收回，指了指地面。

「這就是最佳來源，被詛咒者的血液中也會生成原始命運卡牌。」

李桐楞了一下，看向對方手指指向的門口地面，有一些腳印，相當清晰，但只僅限於門口部分，門口一米之外的雪地相當平整，並無任何痕迹。

雪並不大，如果留下腳印的話這個時候不可能被掩埋，那偷聽的人是怎麼來到門口的？

「老朋友……被詛咒者……」

聯想到賞金獵人回答中的這兩個辭彙，他突然明白。

「是倫薩德……」

奎寧·卡里克走出去，站在積雪中，回頭看向屋頂，屋檐上的積雪很厚，大量的積雪此時從屋頂滑落。

看到賞金獵人的舉動，李桐想到了偷聽的人是如何來到門口的。

屋頂……

被發現之後離開也是從屋頂，這樣一來就能夠保證不會留下來時候和逃離的腳印。

衝出門口，抬頭看著屋頂上，一些未被震落的積雪上能夠看到明顯的腳印。

眼前的景象令人不寒而慄，李桐打了個寒蟬，快速重新鑽進屋內。

「他回來做什麼？」

「不知道，但絕對跟你有關。」

賞金獵人微微蹙眉，抬起手放在嘴邊，吹響口哨。

片刻后黑夜中一匹馬快速飛奔而來，在門口停下。

黑色皮毛，跟黑夜完美融合，毫無違和感，身上落滿了積雪，奇特的紫色眼球看起來很獨特，擺動著腦袋發出「噗噗」的聲響，顯得相當焦躁。

「穿上外套，如果有武器的話帶上，今晚我們得熱熱身。」

奎寧·卡里克撫了撫黑馬的脖子，翻身一躍，跳上馬背，看著門口的年輕人。

這是要自己出去一塊參加戰鬥？李桐雙腿一軟，相當抗拒，抬起雙手擺動，神色尷尬。

「額，不用了，我在這裡等你就行。」

賞金獵人抓著馬韁輕輕擺動，讓焦躁的馬匹安靜下來。

「你不是想知道你的能力是什麼嗎，戰鬥可以更快發現，而且我敢保證，跟我在一起比你單獨留在這裡要安全，你對我來說相當重要，準確的說對我的僱主接下來的研究不可或缺。」

李桐抬頭看了看屋頂，屋頂時而傳來咯吱咯吱的響聲，雖然知道那是沉重的積雪造成的，但想起先前倫薩德從屋頂逃走不由的后脊發涼。

留在這裡難保倫薩德不會殺個回馬槍，到時候肯定「涼涼」，面前的傢伙雖然討厭，但目前看起來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

分析利弊之後從門口一側的衣架前取下黑斗篷穿上，到書桌前拿上那張屬於自己的「僕從」原始命運卡牌，出門將門帶上，走到高頭大馬前。

「額，你的火槍得借我用一下。」

……

積雪沒過馬腿一半，嚴重影響了馬匹的速度。行進速度很慢，比步行快不到那裡去。

漆黑的夜將大地和天際融合成一片，此刻已經遠離鎮子，失去了唯一辨別方向的標的物，分不清具體的方向。

李桐坐在馬背上，右手握著一把瑟銀劍，暗暗嘟囔了幾聲「小氣」，風雪拍打在臉上跟冰冷的利刃一樣，將黑斗篷完全堵在臉上，總算好了一些，看著面頰完全裸露在空氣中的賞金獵人小聲嘟囔。

「這傢伙難道是鐵打的。」

嘀咕腹誹之餘，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考慮。

初來乍到這個陌生世界，隨時有可能遇到危機，所以除了儘快獲悉自己的特殊能力之外他必須有一把趁手的武器，冷兵器當然不算趁手，至少手裡這把「吝嗇鬼」借給自己的瑟銀劍不算，最好的選擇當然是一把火槍。

賞金獵人手裡那把槍就很不錯，不過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傢伙絕對不可能賣給自己，只能打聽一下火槍來源，然後挑時間自己去買上一把，打定主意之後拍了拍對方握著馬韁的手臂。

「有什麼發現嗎？」

前面傳來賞金獵人的聲音。

「額，還沒有，我只是想打聽你的槍來源。」

李桐尷尬回應。

奎寧·卡里克一隻手抓著馬韁，另外一隻手揣進懷中將槍抽出來，黑夜下也很顯眼，臉上浮現得意。

「聽好了，這是我的槍，口徑11.43毫米，左輪，霍尼大師槍械店的頂尖貨，是在堡壘丘陵的永歌堡出品，零售價135.56盾，槍把是由核桃木做成，槍身由精鐵打造，配上靈敏扳機，簡直物超所值。因為用途特殊，所有子彈需要用純銀特殊定做，懂了嗎？」（致敬《鬼玩人3》）

聽著演說一樣的介紹，李桐突然覺得有點耳熟，腦海中浮現前世某部R級狗血電影。

「這不是那位倒霉主角的台詞么……」

如果不是接觸的足夠久，差點以為這傢伙就是那位倒霉電影主角穿越而來。

打趣之餘突然想起剛才介紹的價格，李桐的肝一顫。。

「你剛才說135.56盾？」

「沒錯。」

賞金獵人將槍收回去，拉動馬韁，馬匹停下來。

「雖然貴了點，但它救過我幾次，完全值得。」

然後翻身下馬，踩著厚厚的積雪獨自前行幾步停下，俯身查看著黑暗中的積雪表面。

李桐還愣在馬背上嘴角抽搐。

「135.56盾，需要135根金條才能夠買一把左輪手槍，這已經不是奸商能夠形容的了，簡直是強盜。」

回過神看著坐在不遠處雪地中的賞金獵人，從馬背上跳下來，走過去學著俯下身看著積雪表面，有一行腳印已經被積雪掩埋，輪廓模糊，延伸向夜幕邊緣，是倫薩德逃跑留下的痕迹。

奎寧·卡里克伸手抓起一把雪放入口中，嘴唇蠕動，眯著眼看向腳印延伸的方向沉默片刻後起身，拍了拍手，將手上的積雪拍落。

「回去吧。」

李桐一愣，不明白對方為什麼這麼決定，解決倫薩德宜早不宜遲，只要他存在，自己就不會安全，索性鼓起勇氣提議。

「只要沿著腳印，我們就能夠找到他。」

賞金獵人轉身走向馬匹。

「我們追到這裡他留下的腳印已經被積雪掩埋了大半，不出十分鐘，痕迹會被積雪完全掩埋，到時候一無所獲，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現在雪比前些時候大了很多，李桐環顧四周，夜色沉寂，回過神打了個冷顫，迅速跑到馬匹旁想要爬上馬背，但因為雪地沒有支撐力，試了幾次以失敗告終，尷尬伸出手。

「額，幫個忙，拉我一把。」

雪夜白跑了一趟，馬匹返程，普通人此刻絕對會迷路，但對於能夠夜視的奎寧·卡里克來說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