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久出未歸的女巫
一開始的紋理相同，只是左右方向不同，這條線索給了一些思路。
「會不會是左右手同時刻畫兩副圖案，然後吟誦咒語才能夠發動儀式魔法：喚醒？」
有了思路立刻實踐，羅寧拿起桌上的藥劑吞下一些，來自於喉嚨的灼燒刺痛感熟悉之後竟然有一種莫名的舒爽感，終於明白上一世的一些人為何嗜酒如命。
適應著這種奇異的感覺，同時將左右手抬起，左手食指和右手食指同時開始移動，在虛空中描繪魔法圖案。
伴隨著此前記住的吟唱詞。
「受折磨的靈魂，你是否感到不甘和憤恨。」
「扭曲的骸骨，你是否感到不忿和哀傷。」
「地獄之神，聆聽我的讚歌，將您的子民賜予我。」
「以創世神的威名，讓他們重回大地，代您報復有罪的人。」
當吟唱結束之後，兩隻手並沒有同時完成圖案的刻畫，而是一前一後，不過原本平靜的木地板上開始浮現一些濃烈的暗綠色煙霧。
煙霧漂浮片刻后歸於平靜。
有用！
從木地板上出現的景象來看，儀式魔法：喚醒的確需要左右手同時刻畫那兩副圖案，以達到實現魔法作用。
唯一的問題就是熟練度。
此前只需要單手外加上吟唱就可以，現在突然需要兩隻手刻畫，雖然一開始的圖案紋理完全相同，但最後階段的卻不同，所以難度加大了很多。
與此同時還需要吟唱那些魔法辭彙，這就代表施法者需要達到一心三用才行，這可比一心兩用要難很多。
放棄急於求成的想法，開始認真練習起來，首先是圖案刻畫的練習，兩隻手一開始刻畫相同的紋理，到了後期左右手的圖案開始變化。
一個小時過去，終於像模像樣，羅寧稍微準備了一下，拿起剩餘的一點藥劑吞了下去，灼燒感令人興奮。
興奮之餘開始刻畫兩幅圖案，再加上吟唱。
這一次當吟唱結束的時候，兩隻手同時刻畫完了圖案，羅寧迅速擯住呼吸看著腳下的木地板，木地板在明亮的燈光下反射著光線，略微有一點刺眼。
很快這種刺眼的光芒被出現的暗綠色煙霧環節，暗綠色的煙霧隨著時間的推移變的愈加明顯，幾乎完全將木地板籠罩起來。
此刻四周的空氣中浮現奇異的吟唱，曲調優美，聽起來更像是某種哀歌，令人內心浮現悲傷，情緒低落。
在這種奇特的吟唱中暗綠色的煙霧內浮現一些明黃光芒，是火光，若隱若現，偶爾會有火光竄到腳底，但沒有任何灼燒感。
吟唱聲音中很快出現了痛苦的嘶吼，讓人毛骨悚然，此刻羅寧覺得不是在自己的卧室內，而是站在地獄的上空，濃烈的腐爛氣息撲鼻而來。
不久之後從暗綠色的濃煙中伸出一節白骨，仔細打量，是人的手臂部位的骨骼，白骨奮力想要爬出暗綠色的濃煙。
片刻后更多的白骨展現出來，顱骨、肩胛骨、破碎的肋骨，直至這具並不太完整的白骨像人一樣完全站立起來，露出真容。
「骷髏……」
羅寧嘴唇中蹦出一個詞，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看著面前源源不斷站起來的十幾隻骷髏，暗暗稱奇。
「儀式魔法：喚醒的魔法作用是從地獄召喚骷髏，不過這種骷髏看起來也太弱不禁風了吧，怎麼可能替自己戰鬥？」
適應了眼前的事物之後上前伸手觸摸骷髏的身體，摸上去骨面的粗糙感相當真實，冰冷沒有任何溫度，不過收回手指之後他發現觸摸過骷髏的那隻手手指變成了紫青色，彷彿是死人的手指一樣。
過了片刻紫青色的手指恢復了肉色，面前的景象開始消退，骷髏們逐漸破碎倒下，消失在暗綠色的煙霧中，之後煙霧也慢慢消失，直至房間內恢復一切如常。
這個時候看到桌上的本傑明已經炸毛，顯然是被剛才的情形嚇壞了，雙目露出驚恐，片刻后從桌上跳下去，爬到窗檯開打開窗戶逃走。
時間已經不早了，剩下的明天再看也不遲，羅寧打了個哈欠，走上前關上窗戶，今晚可以呆在自己的屋子休息一晚上，等到明天早上女巫回來就能夠知道那名小偷的真實身份。
躺在椅子上蓋上斗篷進入夢鄉。
……
無盡的黑暗，慢慢浮現微弱的光芒，光芒來源是兩側牆壁的燭台上上已經只剩下一半的蠟燭，燭光搖曳，只能夠提供十米內的視野。
前方和後方十米範圍之外都是無盡的黑暗，兩側則是牆壁。
搖曳的微弱燭光下可以看到兩側的牆壁上布滿了青苔，青苔中能夠看到一些緻密的水珠，那些水珠緩緩流動，聚集到一起之後變成更大的水珠，然後順著牆壁上的青苔滑落。
低頭看向腳下的地面，渾濁的水流淹沒了腳背緩緩流動，發出潺潺聲響，刺鼻的惡臭令人窒息。
「這是哪裡？」他不禁自問。
突然正前方大約五十米的黑暗中出現一抹亮光，還能夠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亮光伴隨著聲音一直移動。
來不及思索，迅速順著正前方黑暗中出現的那一抹亮光跑過去，腳下流動的臭水發出「啪啪」的響聲。
當追出五十米左右的時候亮光消失，周圍全部陷入黑暗中，分不清方向和地點。
正在猶豫的時候兩側再次出現了亮光，依舊是牆壁燭台上的蠟燭被點燃，彷彿是幽靈為自己點燃了那些蠟燭。
這次放慢腳步緩緩向前，兩側的燭光隨著前行的步伐慢慢延伸點亮，而後方的蠟燭則慢慢在熄滅，始終保持前後十米的照明範圍。
走了大約三十米，到了盡頭，是一堵牆，牆面上依舊掛滿了青苔和水珠，這個時候右側傳來聲音，順著聲音望過去，那一抹光明在大約三十米開外。
通過環境已經可以判斷這裡是下水道之類的地方，現在下水道拐彎了。
繼續追著那一抹光亮跑過去，在牆壁上看到了一扇半掩的鐵門，鐵門布滿鐵鏽，門縫有燭光射出來，同時還能夠聽到門縫內的囈語。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是藥劑的份量少了，還是說魔法儀式的啟動出了問題。」
聽著鐵門內傳來的囈語，緩步上前，將腦袋湊上去，正打算一探究竟的時候門縫中正對著一顆眼球。
那顆眼球血紅，看不到眼白，只能看到茶色的眼球轉動。
「啊」
羅寧翻身幾乎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閉上眼睛雙手胡亂揮動，片刻后耳邊傳來清脆帶著一絲恐懼和擔憂的問候。
「奧斯汀老師，你怎麼了？」
聽到聲音，羅寧暫時安靜下來，是冬妮娜的聲音，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了一旁女孩神色驚恐，幾乎快要哭出來。
除了女孩之外，書桌，火爐，還有窗戶，窗戶上些許微光透過窗帘射進來。
只是個夢……
羅寧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緩了緩神擠出笑臉摸了摸女孩的臉蛋。
「沒事，只是做噩夢而已，你去洗臉，我來做飯。」
看著女孩去洗漱，羅寧坐在椅子上，想著剛才那個夢，下水道，還有光，以及那扇鐵門，鐵門內傳出的囈語聲。
這些東西此前都未曾見過，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顯然不是自己能夠想到的，所以這個新鮮而又恐怖的夢是自己下一次必然事件的夢境提醒。
夢境中那個不斷囈語的老頭是誰，找到這個老頭就能夠對下一次必然事件有更多的了解，這是個線索，可惜的是當自己想要看到門縫內那人的時候被嚇醒了。
沒想到第二次必然事件的夢境提醒來的如此突然，而且這種夢境提醒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的幾乎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東西一掃而空，起身簡單洗漱然後做飯。
現在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按理說女巫應該折回，當初兩人約定的是跟蹤小偷確認對方的歸途路徑之後立刻返回。
吃完早餐，羅寧帶著冬妮娜去了教室，給孩子們上完課，趕回到了家中，依然不見女巫的任何蹤影。
「也許女巫想直接跟蹤到底，確定小偷的身份吧，或者說路途實在太遙遠，需要長時間跟蹤才行。」
第二種想法只是安慰自己，因為那名小偷能夠在自己放出消息幾天後返回查看代表對方距離紅鴉鎮的距離應該不是太遠，所以第一種可能性很大，女巫的脾氣也更符合第一種猜想。
上完學坐在桌前獨自練習著長笛的冬妮娜似乎也有點想念女巫。
「謝麗爾姐姐去了哪裡，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回來了。」
羅寧摸了摸女孩的腦袋。
「再等幾天，她忙完了就會回來。」
平靜無奇的三天，這三天中羅寧繼續練習儀式魔法：喚醒，順便為鎮子上的居民們修理電路問題。
直至第四天，紅鴉鎮迎來了一位新客人。
黑鐵軍統帥阿金斯親臨紅鴉鎮，這讓鎮子上的居民們嚇壞了。
嘈雜的小鎮上幾乎到處都是黑鐵軍的士兵，還有上一次來過的那名秩序教會的成員德容，不過德容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街道上所有的房屋門窗緊閉，沒有人出門。
羅寧正透過窗戶一角觀察著那位身穿黑色鎧甲，帶領不少衛兵在紅鴉鎮並不長的街道上來回走動的高大男子，身後還抬著德容的屍體。
高大男子走到第二圈的時候在門口停了下來。
羅寧迅速將拉起來的帘子一角放下，返回到書桌前正襟危坐，一隻手放在書桌打開一半的抽屜中，緊握手槍，食指扣著扳機。
敲門聲響起。
「咚咚咚……」
羅寧清了清嗓子，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朗聲提醒。
「進來吧，門沒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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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周三我就要上架了，哎，可以預想會是怎樣的情形，到時候我會再發一個上架感言，可能很簡單，不像別人那樣長篇大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