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命運卡牌
同樣的驚嘆，兩人互相注視著對方，眼神中透露著詫異。
「你認識上面的圖案？」
奎寧·卡里克首先打破平靜，雙眼透露著興奮和期待。
李桐尷尬一笑。
「我只是覺得有點意外，我的血液竟然能夠勾畫出圖案，太神奇了。」
原本布滿興奮和期待的眼神稍微黯淡了一些，奎寧·卡里克鬆開抓著手腕的那隻手，盯著血跡中的圖案繼續沉默。
李桐收回手，用衣襟捂著手腕上的傷口，免得流出更多的血液，同樣盯著血液中已經清晰的圖案，他的解釋當然不是發出驚嘆的真正原因。
真正原因是……這個圖案並非第一次看到！
「一名佝僂著背的老者，一襲黑袍，雙手緊緊抱在一起，像是正在虔誠的祈禱。」
第一次看到這幅圖案是前世的那枚懷錶，懷錶蓋子上的圖案就是這樣，一模一樣，惟妙惟肖。
思索的時候看到賞金獵人從懷中拿出一頁撲克大小的紙卡，在衣服上輕輕擦拭，之後扣在了巴掌大小的血跡上。
血跡上的圖案恰好被蓋住。
「他在幹什麼？」
李桐將思緒暫時拉回到現實中好奇看著這一幕。
片刻后奎寧·卡里克將扣在血液上的紙卡拿起來，在空氣中擺動了幾下，讓沾染在卡片上的血漬風乾。
卡片被擺在桌面上。
當卡片被放置在桌面上之後像夕陽一樣鮮紅的光芒快速消退，燭光再度佔據了房間，一切都恢復正常。
李桐將腦袋湊上去。
圖案被拓印在卡片上，清晰如同印刷一樣，鮮紅色，邊緣上殘留著一些多餘血漬。
伸手觸摸，有一些凹凸感，質感相當不錯。
「魔法果然神奇，比科技時代的水印技術強多了。」
奎寧·卡里克原本凝滯的表情漸漸舒緩，嘴角上揚，搖了搖頭，自言自語。
「真是出人意料。」
李桐被這聲嘀咕弄糊塗了，為什麼說出人意料。
賞金獵人目光暫時離開了卡牌，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年輕人，過了很久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啞然失笑。
「你知道嗎，你的命運卡牌對我的僱主來說是全新發現。」
「嗯？」
李桐下意識的發出一聲回應，思維還停留在那張卡牌上。
「血液中怎麼會有這玩意？」
奎寧·卡里克舔了舔有些乾枯的嘴唇，正襟危坐。
「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一定有不少的疑惑，如果你只是普通的覺醒者，我會毫無猶豫的轉身離開，但你不是，我得給你詳細解釋一下。」
「等等……」
李桐意識到接下來的談話很重要，迅速起身走到火爐邊填上一些柴火，讓房間保持暖和舒適，回到位置上，點點頭示意開始。
「就從剛才割開你的手腕開始吧。」
賞金獵人略一思索，確定了一下這場談話的起點。
「你請我吃了一頓豐盛獨特的晚餐，所以我決定替你看看傳送魔法儀式之後你究竟有沒有覺醒，如果覺醒，獲得特殊能力是什麼，當做給你的回報。」
李桐點點頭。
「那現在我覺醒了嗎？」
「當然，你覺醒了。」
奎寧·卡里克拿起桌上的那張卡牌晃了晃。
「這張卡牌就是最好的見證，只有覺醒者的血液才會形成這樣的卡牌圖案，我們通常將這種圖案稱之為原始命運卡牌。」
「命運卡牌？」
李桐伸手拿起那張卡牌，覺得匪夷所思，血液裡面竟然有這樣隱藏的卡牌。
「那我覺醒之後獲得的能力是什麼？」
奎寧·卡里克捋了捋眼前垂下擋住視野的一撮頭髮，神色有點失落。
「原本通過覺醒后產生的原始命運卡牌我就能夠知道你獲得的能力，因為我已經見過十種不同的原始命運卡牌，而且以我們的理解進行命名，分別是農夫、水手、自由人、工匠、商販、律師、獵人、淘金者、學徒、盜賊。每種代表什麼能力我都知道。但現在在你身上失效了。」
「失效？」
「沒錯，失效了，按照我的僱主數年來的研究，原始命運卡牌只有十種，而你這裡出現了第十一種，這種全新的原始命運卡牌此前從未見過，自然也不知道你的原始命運卡牌代表的超能力到底是什麼。」
聽著賞金獵人的解釋，綜合自己此前已經了解的部分，李桐大概有了些眉目。
「研究石板的神秘力量，有兩種結果，一種是研究失敗的詛咒，例如倫薩德，一種是研究成功的覺醒，覺醒后就會獲得一項神秘能力，同時覺醒者血液中會出現這種原始命運卡牌。」
可問題是自己並沒有研究成功，只是穿越魔法儀式意外規避了詛咒結果，按理說不應該覺醒並擁有這種原始命運卡牌才對。
奎寧·卡里克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你因為穿越魔法儀式失敗規避了詛咒結果，並最終覺醒，只有一種解釋。」
「什麼解釋？」李桐很想知道，迫切詢問。
「穿越魔法儀式失敗本身就是你的宿命事件。」奎寧·卡里克語氣篤定。
李桐又聽到了全新的名詞。
「宿命事件？」
賞金獵人此刻的表情變得極度虔誠，就像是某個教會虔誠的信徒一樣。
「沒錯，每個人都有既定的命運，命運之輪隱藏在你的血液中處於停滯狀態，某些隨機事件的發生會啟動隱藏的命運之輪，讓其轉動，促使你踏上註定的命運之途，命運牌的名稱也是來自於此，而這種促使你命運之輪轉動的隨機事件，我們稱之為宿命事件。」
「宿命事件既然是隨機事件，自然並非必然發生，有些人終其一生也不會激活，有些人卻能夠意外遇上，比如你。」
說到動情處，奎寧·卡里克就像是天生的演說家一樣，慷慨激昂。
「實際上神秘石板並非是你的宿命事件，只是你的同伴倫薩德的宿命事件而已，但他並未完成隨機事件，最終被詛咒，不幸的是你被他的宿命事件波及，為了擺脫糟糕的狀態，你進行穿越魔法儀式，歪打正著的剛好啟動了你的宿命事件，因此覺醒。」
也就是說自己遭受了倫薩德無妄之災，可仔細一想，如果不被波及，羅寧·奧斯汀也不會進行魔法穿越儀式，所以準確的說法是神秘石板和穿越儀式兩者合在一起才是自己的宿命事件，甚至有可能上一世的懷錶也是宿命事件的一部分。
李桐想到了更完美的解釋，不過這裡面依舊有一個疑點。
「那如果我進行穿越魔法儀式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