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假慈悲
被封住的真氣流動，本應該是讓人開心的事情，然而當弄清楚究竟為什麼流動時。
明前的眼中，只剩下了絕望。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飛廉和飛樓會自爆了！
失去真氣，對於一個古武者，簡直比殺了他侮辱他還難受。
一個沒有真氣的古武者，除了別自己的家族摒棄之外，還會被其他人看清，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
明前雙手痙攣顫抖，這是因為秦朗過快的吸收他的真氣。
秦朗目沉如水，就像是和他說話一般，逼問道：「我問你，究竟是誰派你們來的？」
然而，明前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眼神放空，就像是沒有了靈魂，只有間或出現的微弱呼吸，還告訴別人，他還活著。
本以為是個硬氣的人，誰知道，承受能力比那兩個人差多了。
秦朗不再猶豫，三兩下將他的真氣吸空，然後來到了下一個人身旁。
「我問你，是誰讓你們來的？」
這個人搖頭，還沒等想好到底要不要告訴秦朗，就被秦朗按住頭頂，吸光了真氣。
圍觀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看見秦朗沒逼問完一個人後，就有一個人垂下頭顱，像是懺悔著罪大惡極的原罪。
這場面，詭異極了。
眾人的目光也隨著秦朗的移動而移動。
終於，最後只剩下了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第一個被踢出來試藥的人，剛才他在中間，不過是划水般揮了兩下，受過毒藥的侵蝕后，他實在是沒有力氣再動手。
秦朗一步一步，穩重而沉著，手中拿著淬滿鴆雨毒素的針，蹲在唯一還有真氣的人身上。
「認得這個毒嗎？」
那人點頭，「認得……」
「昨天晚上，誰來我這裡了，你應該清楚吧？」
「……清楚。」
「是許光司派你們來的是不是？」
那人剛想點頭，突然想起許光司的手段來，瘋狂搖頭。
「不是的！我們是！我們是來幫他……」
突然，他感覺自己的腳腕一痛，只見那扎在他腳筋上的銀針鬆開了，但秦朗並沒有放開他的意思。
鴆雨毒針，正緩緩的靠近他剛才留下的針孔中。
「鴆雨毒素很厲害，有的時候，都不需要接觸，一旦空氣蒸發被人碰到，一樣會使人中毒。」
秦朗耐心的給面前的人解釋著鴆雨毒素的威力，然後笑了笑說道：「剛才那個人，是因為毒素太多了，才會死的那麼快，但實際上，鴆雨是慢性毒藥。」
手上的銀針又靠近了那針孔幾分。
「第一天，中了鴆雨毒的人，只會感覺腳底板發癢，然而到了第二天，他的腳底板就會潰爛，然後是他的腳踝，然後……」
「別……」
隨著秦朗的話語，存活的男人眼眶通紅，堂堂八尺男兒，竟然被嚇得落了淚。
這不是他膽小，而是他知道，鴆雨毒素的厲害。
在往常，這都是隊伍里進行刑訊逼供的毒藥，一旦染上，再沒有解藥可就。
能一刀自刎就是最痛快的解脫。
「然後是你的膝蓋……」秦朗一笑，「瞧，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用同樣的辦法對待你，但是你說了，我就給你一個痛快，讓你愉快上路，怎麼樣？」
無論說不說都是一個死字，但如果不說的話，就會痛苦死去，回去后還要遭到許光司的懲罰，要是說了的話，自己背後的家族又會受到牽連。
秦朗將銀針觸碰到他的腳踝，「那看來你是不想說了，那好，現在就讓你嘗一嘗鴆雨的厲害吧。」
「我說！」
破音的吼叫在秦朗耳邊響起，他微微側頭，似乎是有些被嚇到了，然後面色溫和的問道：「你想說什麼？」
「我說……今天我來……是奉了……唔！」
就在他剛要說出來的時候，突然一箭破空而來，剛好插到了他的脖子中。
最後的驚恐凝結，似乎嘴角又揚起笑來。
好像是在慶幸，自己終於死了。
秦朗站起身，慢慢抬起頭，看著街道盡頭，倚靠在車旁，手中拿著發射器的男人。
「這裡是怎麼回事？巡邏隊出行，將鬧事的人都給我抓回去！」
許光司眼中寒芒一閃，看著站在街道中心的秦朗，抬起頭，「尤其是這個人，當街殺人，給我抓緊監獄去！」
在他身後，潮水般的古武者沖秦朗跑去，手中不再是簡單的棍棒，而是真的能致人於死地的刀槍。
秦朗突然冷笑了一聲。
「誰說他們死了？他們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秦朗抱著雙臂，遙遙看著許光司，「這位先生，你仔細看看，除了你射箭殺死的人外，還有誰死了？」
似乎是印證他的話一般，剛才還垂頭的眾人，全都緩緩的抬起頭來。
許光司臉色鐵青。
一群廢物，死都不痛快去死！
他壓著心裡的怒火，冷聲開口，「住手。」
最先跑向秦朗的人，已經伸出了武器，聞言立即止住，差一點就撲到地上。
許光司穿越眾人來到秦朗面前，他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發射器。
「本來想當街殺死你的，不過這個發射器的精準度不夠，有些偏了。」
趾高氣昂的氣勢，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
秦朗點點頭，「的確是個劣質品。」
許光司一臉陰翳，盯著秦朗的目光冰冷而又嘲弄。
「看來你以前見過很多世面。」
「當然。」秦朗轉身，看著地上哀嚎的民眾，上前扶起一個情況嚴重的老人，讓他坐好，自己拿出銀針來給他施針。
「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這位先生請離開吧，我要治病救人了。」
話音一落，他將扎在老人身上的銀針拔下，老人先是有些呆愣，隨即他緩緩動了動，發現自己的身體真的沒有那麼痛了，連忙對著身後的秦朗道謝。
「謝謝你，小夥子。」
「應當的。」
秦朗復又走向另一個人，無恙的顧客和民眾看了，都自發的幫助秦朗將病人排成一排，好方便他醫治。
許光司看著秦朗得民心的模樣，咬了咬后槽牙，一揮手說道：「今天受傷的人，醫藥費都有我掏了。」
說完，一副慈悲的模樣往一個小孩子身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