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相擁

見到李峰的面色鐵青，小小七連忙迎上前去。李峰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問她：「還不舒服嗎？」

小小七搖了搖頭，然後小心翼翼地問他怎麼了。他也不回答，只是抱得更加用力。

許久之後，他鬆開了緊抱著小小七的雙臂，卻緊緊抓住她的手。兩個人一起走上體育場的台階，踏上最後一級台階的時候，小小七轉過身來捧著他的臉，又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問了一遍。

此時的李峰還不想拋下那早已破敗不堪，搖搖欲墜的堅強。他強忍著說了句沒事。

小小七抱住了他，幾乎是面貼面的湊上前來，輕輕地說：「我知道我今天沒有告訴你就自己跑出去跟別人玩是我的不對，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李峰迴答說：「這個事不怪你，你也有自己的朋友，沒必要每天都圍著我轉。」

「那你這是怎麼啦？」

「我夢見一場大霧，你在前面走，我在後面追，卻怎麼也追不上。」李峰有些鬱悶的踢走腳下的一粒小石子。

小小七伸出手去，輕輕摸了摸李峰的頭，依舊溫柔的說：「傻瓜，我這不是在這嗎？你找不到我，就停下來等我回來好啦。」

李峰跑到體育場邊的圍欄角落裡，將頭埋在膝蓋里，埋得很深很深……

小小七慢慢走了過去，輕輕地摸著他的頭髮。她突然感到，在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都不容易，有太多人都為了一個或許稱得上遙不可及的夢而追逐一生，也極有可能耗盡一生的時間也不曾觸摸得到。就像李峰，明明自己受了那麼多的委屈，卻從未在他人面前展露出來。他在別人面前往往表現的很樂觀，很堅強，像是無懈可擊的巨人，卻終究給不了自己發自內心的開心。每當他笑的時候，沒有人知道，他是真的開心呢？還是將苦痛隱忍起來，再掛上一幅虛假的笑面呢？

誰都說不清楚。

也是在這一刻，小小七的心裡突然萌發了這樣一個念頭——這就是要和我過一輩子的人啊，他沒有那麼堅強，那麼無懈可擊，他也是有血有肉，有心有肝，有愛有恨的一個普通人啊！

她輕輕地在李峰旁邊坐下，摟住他的肩頭。李峰抬起頭來，臉上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

小小七把半杯果汁放到李峰的身邊，說：「我們曾經一起聽一首歌，曾經一起吃一頓飯，曾經一起戴過一頂帽子，穿過一件衣服。今天，我想請你，和我一起喝這杯果汁。」

李峰應允。拿起了那半杯果汁，不過並沒有喝，他要帶回去好好品嘗蘊藏在這半杯果汁中的甜。

李峰迴到宿舍后，收到了小小七的消息——

「今晚，我做了決定，你就是那個讓我甘心陪伴一生的人。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好！」

李峰一邊品著小小七給自己的果汁，一邊開心的回復了消息。果汁很甜，李峰的心裡更甜。

因為，小小七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主動提出要與自己共度餘生的女孩。

但是，就在這時，李峰被果肉嗆到，咳出了血腥味。

他用故作嚴肅的口氣對小小七說：「你要謀殺？」

了解事情原委的小小七無奈地說：「你是傻的么？嗯……可能看你不像個好人。」

「哦，這台詞我熟啊！大二時候做毛概調研，在老市**對面。本來想採訪下當地居民，然後他們不配合，回去的時候，我同學說我長得不像好人。我就說，我不像好人？不，你錯了，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出於小小七的戲精本質，她又開始了逢場作戲：「叔叔，我們不約，俺不跟壞叔叔玩。」

李峰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你可真是個小傻子哎。」

趴在床上的小小七輕輕托著臉說：「我現在一想，我們感情升溫好快呀。」

「嗯，實際上，以前應該是彼此都心知肚明但是都沒有說出口。」

「哼！你竟然讓我先說出口，煩人！」

「謝謝你讓我遇見你和你談天說地，謝謝你讓我有了喜歡和愛的權利。」

「你還應該謝謝我監督你洗頭和刮鬍子！」

「哦，那不可能。」李峰附上了一個挑事的微笑。

「乖哦，明天四級也要加油哦！好好考，考過了帶著我明年考。」

「我能怎麼辦？自己家的小傻子我不管誰管？」

「嗯！俺家的大傻子不管我，誰管我呀？哈哈哈。睡覺吧，以後不許熬夜了，我也不熬夜了。晚安啦，你也要睡！」

「嗯吶！」

關於那個夢，李峰後來每次夢到小小七，似乎都是這樣的噩夢。

不過，今晚兩個人的夢鄉，都是香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