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不治之症
「不是我站錯了隊，而是我看錯了人。我萬萬沒想到，你們根本就不會把我當成同伴！也對啊！你們是天道，我是邪道，我終究不過是你們的棋子！」張公公冷冷地說道，「現在上官雲意被我耗盡了功力，你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是不是，你們在凡間，只是忌憚他劍王一人吧！」
張公公的話句句屬實，句句都扎在了天命的心坎上。
的確如此。
天命陰沉著臉，對張公公說道，「所以，今日就是一切結束的日子。在後人的眼中，今日便是創世的日子。你，上官雲意，陳一何，等等，明年的今日，便是你們的祭日。」說罷，他拔起了插在地上的天命刀。
「休怪我無情了。」天命將天命刀掛在張公公的脖子上。
張公公現在是「噬心獸」，並不是人，他的身體，是「噬心獸」的身體。噬心獸的脖子又粗又短，上面夾帶著一層厚厚的鱗片，天命刀落在鱗片上，發出「當」的一聲響。
「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嗎？」張公公問天命道。
「沒有。你已經沒有價值了。」天命對張公公說道。
張公公將手一指，像天命那樣，指向了靠近西漠的位置。那邊的天依舊昏暗，依舊深沉，「你真的覺得穩操勝券了嗎？」
「那也比留著你這樣的威脅在身邊強，我殺意已定，你有什麼要說的，就去跟閻王爺說吧！」天命不想再多說話了，他必要親手送張公公下地獄，「黃泉路上，你不會孤獨，很快就會有人陪著你了。」
「呵呵，我希望那個人是你……」張公公慘笑著說道，他臉上的表情已經恐怖到了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地步，那簡直就是妖怪！
天命手起刀落。
張公公人首分離。噬心獸人首分離。
張公公的腦袋直接從山峰上落下，噬心獸的身體仍然在懸崖峭壁上立著，只是那腦袋不見了，只是那綠色血液噴的到處都是。
天命的刀實在太快了，快到張公公沒有一絲一毫的痛苦，這算是對張公公做這麼多事的最後嘉獎吧！
「真的是，太噁心了，髒了我的刀……」天命看著沾在天命刀潔白刀身上的綠色血液，他很不滿意，「看來下次遇到這樣的情況，還是不出刀比較好。」
天命將天命刀收好之後，又看向遠處的那個方向，發現天上暗藏的三道「天道之光」已經滅了兩道，「呵呵，有點本事，看來我不能在這裡耽擱了……必須馬上趕過去……不知道天霸那傢伙在幹嘛，不會還在蕭妃那賤人的懷中吧？」
……
皇宮，地下。
「我們現在也出不去了，這該如何是好？」燕山海看著燦爛的「天」，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走出去。
這個地下世界等於是被封死的，無論你修為多麼強大，都沒有辦法破出去。
「想必是皇家老祖知道會有今日，當真是大手筆啊！」令狐傷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站在了燕山海的身旁。
「看來這一場大戰並不需要我們啊！」燕山海搖著頭感嘆道。突然，他彎下腰，用手捂著嘴巴，身體在傾斜。
若不是令狐傷扶得及時，燕山海肯定要一下子栽倒，「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燕山海背對著令狐傷，連忙揮手。
令狐傷已經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了，他抓住燕山海的另一隻手，才發現燕山海的手心上全是鮮血！殷紅一片！「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沒事……」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說沒事！」令狐傷急了，一向淡定的他看到老夥伴吐了血，怎麼能不急？
燕山海穩了穩搖晃的身體，強忍著痛苦讓自己站起來，他滿頭大汗，臉上的顏色簡直就像是抹了一層白灰！
「到底怎麼回事？」令狐傷焦急地追問道。
燕山海這才回答，「不治之症。」他找了一塊大一點的時候，然後艱難地坐倒，靠在上面。
「不治之症？」
「我還有兩個月左右的壽命。」燕山海說道，為了強調自己說的話非常真實，他特意又強調一下，「皇家老祖說的。」
「什麼時候發現的？」
「半年前。」
「那時候發現，完全有可以治療的機會啊！」
燕山海笑著說道，「呵呵，天地動亂，我哪有時間顧個人安危？本來還能再撐撐，但是今日師太殞命，激怒了我的心，氣血攻心，就直接病發了。老祖說過，我這個病，發作一次，就少一個月壽命，今日發作，估計我還能再撐一個月吧。」
令狐傷不禁覺得悲憫，為什麼好人總是得不到好報？按理說，這個問題，不應該是他，或者是他這麼大歲數的人該思考的。令狐傷歸隱華山幾十年，就是為了尋求超脫，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不僅沒有超脫於凡塵俗事，反而是越陷越深了。
「師太走得急，我想著不能讓她一個人就這麼走了，路上也寂寞。」燕山海說道，「我這一生啊，不強求那麼多了！」
「你若尋著師太走了，那活著的人怎麼辦？你一走，要帶走多少謎團？」令狐傷問道。
「很多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我把它們帶進了土裡，就是最好的答案了。就怕啊，很多年以後，到時候，你沒有人安葬了。」
令狐傷忽然大笑道，「哈哈哈！我怎麼會沒人安葬？陳一何，洪亮，老祖，等等，哪一位不能給我安葬？我一定是最牌面、最風光的那一個！你可一定要撐住了，撐不住的話，陳一何，老祖他們都來不了你的葬禮，豈不是很遺憾？」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哦……」燕山海像個孩子似的，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那可不……」令狐傷說道，「我相信，等一戰結束之後，你的病就好了！所以，無論如何，你都要振作！你是江湖大聯盟的軍師啊，你不振作，聯盟的弟兄們還能鬥志昂揚嗎？」
「哈哈哈！說的也是，說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