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3章 只想睡一覺
十點多的時候,丁大毛來過一次,不知道是他太害怕,還是對白瀟瀟不放心,白瀟瀟跟他說了幾句話,他才將信將疑的走了。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就在白瀟瀟等的有些焦躁的時候,院子里忽然刮過一陣腥風。
白瀟瀟屏氣凝神,隱蔽在黑暗中,死死的盯著院門,就見一個東西一蹦一蹦的過來了,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東西一看就知道是什麼。
殭屍來了。
那是一具穿著清朝服飾的古屍,像只獼猴桃一樣,渾身都長了綠毛,身上的衣服還跟新的一樣,他個子不高,跳起來的時候格外的滑稽,可白瀟瀟卻是笑不出來。
此時殭屍已經尋著味朝後院去,大概是聞到了丁家人的味道。
白瀟瀟一路跟著。
今晚丁家人都集中在一個房間,殭屍去的方向,正是丁家人待著的那個房間。
到了後院,殭屍便往那個房間跳去,然後掉入了早已挖好的陷阱。
這是個三米深的陷阱,底下灑滿了糯米,四周掛滿了紅線穿著的銅錢,殭屍這麼一進去,白瀟瀟就知道事情成了。
「快出來。」她朝房間喊了一句。
丁祥和丁大毛跑出來。
「快,灑火油,燒死他。」白瀟瀟說著也去搬早就放好的油,打開蓋子倒進了坑裡。
丁家父子也不含糊,紛紛拿起桶往裡倒油。
裡面的殭屍本來就被糯米燒的難受,現在又倒了油,他不斷的在那吱哇亂叫,聲音說不出的古怪。
「點火。」
白瀟瀟一聲令下,丁大毛擦了根火柴扔進了陷阱里。
油一遇火迅速的燃燒起來,殭屍在裡面痛苦的叫喊,聲音難聽至極,院子里的幾個人都嚇得捂住了耳朵。
誰也沒見過這麼恐怖的畫面,燒死一隻殭屍需要很大的勇氣。
到了後來,白瀟瀟都不敢去看陷阱里的情景,再看就覺得一陣噁心反胃。
好不容易火滅了,坑裡只剩下一團團的黑灰。
「把剩下的糯米灑一層,再灑一層石灰。」白瀟瀟說。
丁家父子現在對她的話言聽計從,灑了糯米,又灑了兩袋子石灰,然後拿起鐵鍬就開始埋土。
一直忙活了幾個小時,那個坑總算是填平了。
白瀟瀟長舒了一口氣,事情總算是解決了。
解決了殭屍的事,丁家上下對白瀟瀟客氣有加,給她找了個房間休息。
白瀟瀟也實在是累了,加上精神高度集中,躺在炕上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感覺很冷,她睜開眼睛,黑暗中看見地上站了一個人。
白瀟瀟頭皮發麻,一個哆嗦爬了起來。
「白瀟瀟。」
聲音冷淡至極,卻夾雜著絲絲的憤怒。
是洛輕塵。
也就是這個時候,白瀟瀟終於想起了她的未婚夫。
「洛輕塵,你聽我解釋,今天張爺爺死了,我來丁家村解決他的事情。」白瀟瀟話音剛落,人就甩在一邊,後背撞到牆,發出一聲脆響,
又多一道裂紋。
洛輕塵冷笑著看著她,一步步走過來。
走到她身邊,用手抬起她的下巴,一雙眼睛銳利盯著白瀟瀟。
「這是第幾次了,嗯?」洛輕塵冷漠看著白瀟瀟。
白瀟瀟自然明白自己理虧,可她能怎麼辦?難道張道士要死了,她能不來?
洛輕塵不聽她解釋,她也無話可說,就是說了,他現在也聽不進去。
白瀟瀟的沉默徹底惹惱了洛輕塵,他伸手一件件的脫她的衣服,白瀟瀟看著他,並沒有反抗,也沒有說多餘的話。
…
不知過了多久,洛輕塵終於從她身上下來,白瀟瀟沒動靜,她盯著房頂不說話,也不哭。
「這就是欺騙我的下場,」洛輕塵冷笑著說了一句。
白瀟瀟一句話也沒有說,她既不覺得憤怒,也不覺得羞恥,此時此刻,她只想安靜的睡一覺,她今天真的是太累了。
洛輕塵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白瀟瀟居然睡著了,她睡的無比踏實,還做了個夢,夢裡她的家人都在,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以至於天亮了,白瀟瀟都不願意睜開眼睛。
許久之後,她從炕上起來,穿好衣服,她現在唯一慶幸的是她昨晚沒有反抗,不然洛輕塵那個瘋子一定會扯壞她的衣服,到時候她就沒辦法出門見人了。
白瀟瀟收好了帶血的床單,我坐在炕邊上,沉默著看著紅磚鋪的地面上散落的一根稻草。
有人敲門。
「進來。」
一個人端著一碗面走了進來,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瘦高個,模樣十分俊俏,只可惜走路的時候腿有點奇怪,是個瘸子。
白瀟瀟知道他是誰了,是丁家的二兒子,丁瑞。
他把面放在桌上,站在地上,盯著白瀟瀟看。
「這就是相信鬼的下場!」他忽然說。
白瀟瀟抬起頭茫然的看著他。
「下次再與鬼苟合的時候,麻煩別在我家。」丁瑞的聲音裡帶著冷冷的嘲諷。
白瀟瀟也抬頭看著他。
「我有說錯?」
丁瑞反問,可是語氣中卻絲毫沒有覺得他的話說錯了。
其實也沒有錯。
白瀟瀟冷笑一聲,看了丁瑞一眼道:「先別說我了,倒是你昨天在一家人有難的時候,你躲到哪裡去了?」
丁瑞大約沒料到她會頂嘴,他冷笑一聲。
白瀟瀟最煩這種陰陽怪氣的人,若是平時她就忍了,可是今天她心情不好。
白瀟瀟從炕上跳下來道:「既然你剛剛那麼說了,我也不介意告訴你,我和他是明媒正娶,所以你說的苟合根本不存在。」
丁瑞看著白瀟瀟。
白瀟瀟道:「下次丁家再有事,麻煩丁家的男人自己站出來,不要自己躲起來,讓老人和女人沖在前面。」
白瀟瀟說完便往外走。
丁瑞看著她的背影沉默不語。
「還沒好好謝謝你,怎麼就走了?」李翠芬不解的看著即將出門的白瀟瀟。
「是啊,別這麼著急走啊,多住兩天吧!」
「…」
「不用了!」白瀟瀟出了門。
懷裡抱著張道士的骨灰,心裡卻是一片灰暗。
日頭高照,她擦了擦額前的汗水繼續往前走。
她記得張道士的家就在村口的一顆楊樹下,果然,走了一段總算是找到了他的家。
張道士家是個小土房,很破敗,張道士沒幾個錢,他說修道之人註定貧苦孤獨,就是有錢也留不住。
從前沒覺得有什麼,現在,白蕭蕭卻很佩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