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九公主,秦茯涵
太武殿外,姚繼勇臉黑如鍋底,今天朝堂上,他是真的被秦代陽嗆到了,也嚇到了。
「哎,姚大人,走那麼快乾嘛?等等啊!」
身後傳來呼聲,姚繼勇停住腳步。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張大人,你我不順路。」姚繼勇轉身對身後的張柏洲說了一句。而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張柏洲對於姚繼勇的話,沒有絲毫放在心上。相比姚繼勇在朝堂上的遭遇,對他呵斥一聲,這都是小事。
「唉,姚繼勇這次算是吃了個啞巴虧。」黃禮雄來到張柏洲身邊,淡笑著說道。
張柏洲認同的點了點頭,附和道「是啊,而且,還是一個大虧!」
黃禮雄笑了笑,突然對張柏洲道「如今武侯府新立,想必囤積在隴東的三十萬王氏舊部,會有行動吧。哈哈,京城越來越精彩了!」
張柏洲聞言,先是一愣,而後也跟著笑了起來。
御書房,秦代陽盯著陳列質問道「老東西,你今天賞賜的東西也太多了吧!你知不知道,天恩過重,會給那小子招來禍端的。」
「父皇,此事不怪陳公公。是兒臣之過。」
陳列還未開口,殿外突然傳來聲音。接著,一身白衣,頭頂金釵的秦茯涵快步走了進來。
進殿,秦茯涵就拜倒在秦代陽腳下。
「請父皇降罪!是兒臣讓陳公公多加了些許賞賜。」
秦代陽看著眼前的秦茯涵,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嘆了口氣,揮揮手,不耐煩的說道「起來吧,朕就是問問這個老傢伙,沒想治他的罪。」
轉頭,秦代陽又指著陳列,咬牙道「老傢伙,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還有茯涵的一份心意呢?」
陳列啞然一笑,搖了搖,應和著道「是是是,都是老奴的錯。陛下您消消氣,小心傷了龍體。」
秦代陽冷哼一聲「哼,就是你的錯!」
看著,一副孩子氣的秦代陽,秦茯涵和陳列同時無語。
「茯涵,你和重陽見過吧?」坐在龍椅上,秦代陽突然問道。
秦茯涵剛站起來,愣了一下,點了點頭,道「小時候一起玩過。長大后就沒有接觸過了。」
秦代陽聞言微微點頭。而後對秦茯涵道「那正好給你個任務。今天下午,你將我賞賜給武侯的千兩白銀和黃金,替我送到候府去。再有順便你再帶著他,把幾個皇家酒樓和莊園接收一下。」
秦茯涵聽完,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秦代陽話裡有話。
「兒臣遵旨!」秦茯涵微微欠身。
「那就這樣吧。你可以下去了。」秦代陽示意秦茯涵可以離去。
「是。」
秦茯涵走後,秦代陽轉頭面向陳列「多出的賞賜中,是不是有一半是茯涵這丫頭的。」
見陳列點頭。秦代陽見此,無奈一嘆。有些心疼道「這孩子,本來東西就不多,還這麼往出去送。不擔心買不起胭脂水粉啊!」
一旁陳列聽此,低笑一聲,小聲道「這不還有陛下您在不是么?就算陛下您不買,這不還有武侯么!」
「呸呸呸,什麼武侯?」秦代陽從龍椅上跳起來,指著陳列大聲道「一個毛頭小子,寸功未立,就想騙走我唯一的寶貝女兒,門都沒有!」
「是是是,門沒有,有窗子。」陳列連連點頭。
秦代陽聞言這才點了點頭,坐下來。
「你說的對,大門不能開,但窗戶得留著,不然我的寶貝女兒就嫁不出去了!」秦代陽微微點頭,對陳列道。
陳列輕輕一笑,沒有接話。
…
午後,王重陽吃過午飯,叫上鄧恩拿著地契,就要出門看賞賜給他的宅子。
剛出門,就看見門口停下一輛奢華的馬車。
王重陽想了想,有點想不明白現在上門的人會是誰。
他雖然襲爵,但是他們候府仍然是一個沒有實權的空架子,也就府宅大點而已。
在王重陽和鄧恩的注視下,一身素雅的秦茯涵,從馬車上輕輕下來。
「茯涵見過侯爺!」秦茯涵向王重陽欠了欠身。
王重陽想了半天,愣是沒想明白,眼前女子是誰。
「請問,你是?」出於禮貌,王重陽先回禮。而後,才問道。
一旁的鄧恩聞言,連忙拉王重陽的衣袖,不斷給他使眼色。
王重陽皺著眉頭,一臉不解。
「額?」秦茯涵微微皺眉,想了想又展開眉頭,笑道「侯爺剛入朝堂,不認識茯涵也是情理之中。」
王重陽越加不解了,轉頭對著鄧恩說道「你到時說呀,別光眨眼啊!」
鄧恩無奈,只得悄悄說道「侯爺,她是九公主秦茯涵。」
「九公主?」王重陽一愣,連忙行禮「見過九公主!」
「侯爺不必拘禮。」秦茯涵微微一笑。眼前王重陽,還真有意思。
「九公主請!」王重陽側過身,讓出大門。
秦茯涵搖搖頭,道「今日茯涵前來,是有任務在身,不便上府叨擾,還望勿怪。」
王重陽聞言,疑惑的看著秦茯涵。
秦茯涵側身示意身後侍女「琴兒,拿上來吧,」
「是。」身穿翠綠衣裳的侍女琴兒,躬身退下。
不一會兒,琴兒帶著幾個太監,抬著四口大箱子,來到候府門前。
「這是父皇賞賜侯爺金銀。父皇特差我送來。」說著,秦茯涵示意太監將金銀抬進去。
太監們將金銀抬進候府後。秦茯涵便將他們遣返回宮。
「公主,還有事?」看著還現在門口的秦茯涵,王重陽奇怪的問道。
秦茯涵深深吸了口氣,強顏道「侯爺,還有酒樓和景園未觀。正好茯涵順路,不如就讓茯涵帶侯爺去看看吧!」
「不了。」王重陽搖搖頭,一臉正經道「怎敢勞煩公主大駕。我自己去就行了。」
王重陽回絕的非常乾淨利落,沒有絲毫餘地。候府門口氣氛突然有些凝固。
鄧恩轉過臉,直搖頭。秦茯涵身邊的琴兒更是一臉怒容的盯著王重陽。
秦茯涵嘴角微微抽搐,獃滯半晌才說道「這是父皇的意思,還望侯爺不要為難茯涵。」
王重陽聞言,皺起眉頭。猶豫片刻才不情願的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就有勞公主了。」
秦茯涵強笑一聲,轉身就回到馬車上去。
「侯爺,茯涵所乘車輦還算寬敞,不妨與我同乘。」秦茯涵上車后,王重陽與鄧恩兩人要騎馬,出聲邀請道。
「不了,我不習慣與女孩子坐一輛車。」王重陽利落的拒絕,沒有絲毫猶豫。
看著已經上馬,來到馬車前面的王重陽兩人。秦茯涵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卻也無奈收回目光。
馬車上,琴兒氣哼哼的抱怨道「公主,您看著傢伙什麼態度嘛?京城多少豪門闊少,排著隊想見您,這傢伙居然拒絕與您同乘!您說…」
「好了琴兒。」打斷孜孜不倦的琴兒,秦茯涵板著臉道「京城哪些紈絝子弟,怎能與侯爺相比?還有,以後再讓我聽到你對侯爺不尊,你就別跟著我了!」
「公主,琴兒知錯。」頭一次見秦茯涵發火琴兒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秦茯涵看到瑟瑟發抖的琴兒,想了想,放緩語氣又道「你跟著我多年,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一個字都別提!」
「是,公主。」琴兒低著頭,不敢與秦茯涵對視。
馬車前,王重陽回頭看了一眼馬車。眉頭微皺,這兩人怎麼突然吵起來了。
車行至前街,引來許多目光。
秦茯涵的車輦,在京城中算是家喻戶曉,此番這般出城,使街道兩旁行人紛紛駐足。
前街一處奢華酒樓上,一群衣著華貴的青年,簇擁著一個身著黑色錦袍的青年。
黑衣青年,劍眉虎目,相貌堂堂。手持茶盞俯瞰街道,端是有一股不凡的氣度。
「這不是九公主的車輦么?他前面的那人又是誰?」
「管他是誰,全京城都知道,九公主被姚兄內定。敢染指九公主,那個的墳頭草沒有一丈高?」
身後眾人議論紛紛,都不斷看向前面的黑衣青年。
「「靠近九公主一丈者,剁手!」是什麼時候說的?」黑衣青年放下手中茶盞,輕聲問道。
「已經,有五六年了吧!」
「對,五年多一點,快六年了!」
「我記得上一個招惹九公主的,好像是一個剛剛回京述職的邊將的兒子。那傢伙被姚兄弄死才三年吧!看來有些人就是不長記性。」
身後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將黑衣青年說的有些飄飄然。
黑衣青年放下茶盞,冷笑著,道「看來,今天還要給這些外來的鄉野村夫,長長記性,這京城到底誰才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