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樞之光
第4章天樞之光
一夢一醒宛如一生一死的輪迴，夢境里往往是另一個世界。
當天晚上路也平入睡后，便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夢境。
夢裡黃光再現，勢若長虹，綴點點藍色星芒。
長虹出處，乃北斗之首，天樞之星。
出天樞，貫星海，虹光奔涌。
掠華夏大地，經丘陵起伏，俯地勢高亢河旁台地，映板築土牆。
光芒烈烈，破虛空！
精光大盛，照徹一男子面容。
男子慘嚎連連，雙手遮面。
而最後，這束光芒穿過窗戶射入了一個有著長方形夯土台基房屋的床上，床上一個臨盆的女人正在痛苦的**。
幾乎是在男子發出慘嚎的同時，房中傳來了降生嬰兒的哭聲。
塗抹著白灰層的地面上，站著幾名穿著上古麻葛服飾的女子，她們正在為這新生的嬰兒歡喜不已。
屋外又傳來剛才那個男子的慘叫聲：「神哪，這光把我的眼睛照瞎了，我什麼也看不見了……」
一陣恍惚，路也平發現自己竟巳化身成了那嬰兒，那束黃色長虹正籠罩著自己的全身。
這是一種極其溫暖的感覺，光芒中所有的能量，都湧入了自己的身體！
屋外有人沖了進來，看到嬰兒的面容后那人大聲驚呼道：「這孩子是重瞳啊，天哪，這是天降吉兆啊！」
「那是樞星之精啊！握登說她感應過樞星之精，她沒有騙我們吶！」
最後跑進來的一個人用蒼老的聲音喊道。
幾名女子也連忙向床上面色慘白的女人歡喜地祝賀著：「你生了一個男孩兒，神巫說了這是聖人之兆呢！」
握登疲憊地笑了，看著送回懷裡的嬰兒，她氣若遊絲地說：「當初就是這一束光，讓我才懷上了你……今天這神光再現，你便出生了……瞧你眼睛多亮啊，每隻眼中都有兩個瞳仁，你就叫姚重華吧……媽已經不行了，剛才我聽到，那光把你爹爹的眼睛，都照瞎了，你將來，幫我好好照顧他……」
說著說著她就閉上了雙眼，耗盡精力的握登氏離開了這個世界。
路也平清清楚楚地目睹了這一切，他想說點什麼，但發出的卻是哇哇的哭聲。
那剛剛瞎眼的男子人們的攙扶下走進屋裡，他走到了床前，呼喚著：「握登，你不能死啊，你不要死啊，我們不要這個孩子了，我要你活下來……」
那男子的聲音聽起來撕心裂肺，很是讓人動情。
旁邊的人也都轉過身，擦拭著眼中的淚水，神巫轉過身去掩飾著臉上的悲傷。
只可惜那已死去的握登，再也沒有能力回答那男人的呼喊了。
那年老的神巫拿出了一個捲軸，在發黃的獸皮上用單紅色顏料寫下了「姚姓，媯氏，名重華……」
路也平透過窗戶看向外面，
夜已深了，外面星光璀璨，星幕低垂。
天空是那麼的美，空氣如此的清新，路也平看著天空，如痴如醉。
一切好美好美，只是他很傷心，因為那個叫握登氏的女人死了，那個是自己母親的人死了。
冥冥中，路也平覺得這個世界對自己也很重要，極其重要……
路也平醒過來的時候，他還能聽到樞星表那種獨特的「滴滴答，滴滴答」的聲音。
已經是早上6點多了，他還能清晰的記著昨晚的夢，夢境中的一切那麼真實，那麼刻骨銘心。
他頗感意外的是，昨晚的睡眠時間並不長，但他卻覺得精力異常旺盛，身上似乎有種使不完的勁兒，這是一種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起來洗臉刷牙時，他在鏡子中發現自己眼睛似乎有些不同。
那就是原本的瞳孔周圍，極難覺察得又多了一圈瞳孔組織，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接著，他驚訝地發現兩層瞳孔組織可以任意的變大或者變小，內層的瞳孔組織顏色稍深，而外層的稍微淺一些。
他呆立在鏡前有些發獃，猛然他想起了夢中，握登所說的「眼生雙曈」，即而又想起了那年老神巫口中呼喊的「樞星之精」。
他打開了手機搜索起「樞星之精」這四個字，唯一查到的一條記載是這樣的：
《尚書緯·帝命驗》：「姚氏縱華感樞。」鄭玄註：「舜母感樞星之精而生舜重華。」
夢中化身成為的那個嬰兒的名字不正是叫做姚重華嗎？
有些震撼的路也平接著又在手機上搜索到了「舜」這個字的相關信息：
「……舜，謚號也，生於公元前2287年，死於約公元前2067年，乃軒轅黃帝八世孫，姓姚，媯氏，名重華……華夏始祖之一，父系氏族社會後期東夷部落首領，「三皇五帝」中「五帝」之一……生而重瞳，孝順友愛，善於制陶……」
路也平心中巨震，昨夜夢中自己化身的嬰兒竟然是「三皇五帝」之一的舜帝！
難道說自己昨天晚上夢中的一切都是真的？！
路也平立馬就不淡定了，他像瘋子一樣衝進客廳，拚命地搖晃起了羅大志。
羅大志睡眼朦朧地求饒道：「你饒了我吧，讓我再睡會兒，不然我會死的！」
路也平則心情激動的說：「喂，快說，戴上那塊表以後，你有沒有夢到自己變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對了，還有那束黃色的光？」
路也平重複地說了兩三遍，羅大志終於明白了路也平的意思，他一臉茫然地搖著頭說：「沒有啊，我從來沒有夢到過自己變成嬰兒啊……」
聽到答案，路也平一把甩下了羅大志轉身便走，路也平回到衛生間，用冷水洗了把臉。
平復了一下心裡起伏的的思緒，路也平開始琢磨起來，看來自己昨天的夢境，羅大志沒有經歷過，這說明了什麼呢？
這是不是說，自己雖然被那塊樞星表附體，但自己的經歷有可能和羅大志不一樣？
正當路也平苦思冥想之際，他突然聽到門外的走廊里聲音有些嘈雜，傳來了一個急促的高跟鞋跑動的聲音。
路也平驚訝地透過特製貓眼朝外看去，他看到岳老頭的乾女兒正跑了過來，神色慌張。
女孩身材很好，白色短裙，長發飄飄，面容清秀，但卻透露出一股桀驁不馴的神氣。
此時她正在慌張地敲著每一扇路過的門，可是那些門都沒有開。
當女孩敲到路也平這裡時，門打開了，那女孩一頭就鑽了進來，恰好撞進路也平懷裡。
女孩身體散發出的幽香撲面而來，一時間，路也平的精神都有些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