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主僕相依
大夫人趙氏在外的名聲依舊是婦女的典範，賢良淑德，品行極好。
可誰又知，在這個宅院里，究竟發生了多少的無辜殘殺，多少的無處申冤？
趙氏只顧著毆打，沒有看見這個小姑娘表面的迷糊和傻氣之中隱藏著的不簡單。
任誰都沒有想到一個八歲就被自己打罵的小姑娘將來會有怎樣的變故！乃至後來，悔之又悔！
趙氏在小姑娘的身上發泄著自己的不滿，又或許是看見小孩子的嫉恨！
小姑娘逆來順受，沒有哇哇大哭，也沒有說一句話，趙氏已然確定就是一個啞巴！而且小姑娘的臉已經被自己打得青紫。
趙氏看著頗為滿意！「呵！終究是醜陋無比！你這樣的小賤種還配跟其他的王侯將相結為夫妻？你配嗎？賤人生的賤種！」
小姑娘縮在顧氏砸自己的椅子背後，顧氏只得見一個瑟瑟發抖的背影，終是喜笑顏開。
道：「今天我開心，這賤種就給她一個優待吧！給她西苑的房子吧！那環境很適合她。」
「以後的生死，聽天由命。」眼睛一撇周圍的僕從，「哼！該怎麼做，心裡有數么！」
至此，甩袖離去。拂袖走過之地，一眾奴僕皆瑟瑟發抖。生怕自己的無心之舉承受夫人的怒火。
老婢女都有一些的哆嗦，這西苑的宅子可是處處充滿血腥，陰冷潮濕。一直以來都是夫人用來處理那些忤逆之人。
我一個老嫗都覺得在此吃苦頭，更何況是一個幼女。終究是造化弄人。
這小姑娘看上去靈秀可愛的，但還是怪可惜的。可能熬不過今晚了。
吞吞吐吐來了一句，「那……夫人，其他的東西要不要加點？」
然後倪了一眼這個七八歲的小姑娘，道，「毒藥先下著吧！留著一條命活過及笄就成！」
「那個時候……一切還不是在我的掌控之中！我想怎麼解釋便怎麼解釋。」
婢女有些猶豫了，「老爺會不會查出來？萬一老爺因為此事與您離了心……」
婢女終究是不敢說下去，因為大夫人的目光更加的冷然，「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教我了？我無後他都不敢說什麼，更何況這件小事情！
「我趙風華要殺一個人還不是手到擒來？怎麼？一紙休書？他敢嗎？我趙家一日不倒，他就休想！」趙氏的眼中多了一絲狠厲和酸楚。只是那抹酸楚無人所查。
老奴愚昧，有一事不明，「那……夫人，這個養女……要配丫鬟嗎？若沒有配，老爺看見必然會怪罪。」
趙氏眉頭一皺，指著院門外奄奄一息的小姑娘。
道，「把那個小丫鬟送過去，我現在不想折磨她了，反正也活不了多久。」
「也算是給足老爺的面子了！死了就死了，說是染上怪病！沒死？呵，可能嗎？」
然後摸了摸自己修剪整齊的指甲，「也好讓世人知道我這個賢良淑德的妻子是怎樣的修理內宅的，呵，我畢竟是名門侯府的典範。」
老婢女也是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只好按著主子吩咐行事。把一個半死不活的小丫頭搭著另一個半死不活的小丫頭送進了宅院。
隨便的交代了兩個婆子去送飯，然後就沒有去管過，趙氏好像也忘記了。
也可能是有了新的折磨人的目標了，畢竟沒有誰會想到身中劇毒半死不活的兩個人竟然可以活到及笄！
這個宅院，只有一間屋子，周圍只有四壁，布滿了蜘蛛絲與厚厚的灰塵，老舊異常，還有上幾位在這裡死去之人的斑斑血跡。
但是奇怪的是小姑娘淡定從容的走了進去，自然是沒有人願意來到這個晦氣的地方，把這兩個人送進去丫鬟婆子便離開了。
丫鬟下人都是害怕晦氣沾上自己，送到就趕緊走了。沒有多少人面露同情，對於夫人兇殘的事情大家都是見怪不怪了。
只是人人自危，自然是無人相助。
世態炎涼本就是常態，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和一個半死的卑賤丫頭。
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援手，好像沾染上關係都是大大地罪過。
誰曾想，幾年的光陰就這樣平凡的流淌過去，趙氏的地位自然也是愈發的不可動搖，兩個小姑娘竟然是奇迹般的活下來。
「哐當！」木梳落地的聲音打亂了小婢女的心思以及對往昔的回憶，不知所措的看著自家的姑娘。
小婢女怔楞了好一會，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剛剛好像是犯錯了。
慌慌張張的跪下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姑娘，奴婢走神了，請姑娘責罰。」
「輕輕，我們是姐妹，不用拘泥於俗禮。」
這位絕色的姑娘秀眉輕瞥，滿臉的不樂意。自己都跟輕輕說過幾次了，怎麼還是如此的生疏。
輕輕確實調皮的眨眨眼，「姑娘是奴婢的救命恩人，也是奴婢的主子，但同時輕輕也是姑娘的好姐妹，所以輕輕很貪心。」
「既然跟姑娘有三份關係，那麼輕輕就要利用起來，不然姑娘哪天一個不開心把輕輕踹開怎麼辦啊！輕輕可是永遠不離開姑娘。」
姑娘終於是舒展了自己的眉頭，淺笑倩焉，用食指輕輕的點了一下小婢女的額頭。
「最近學會的東西不少啊！」少女眼波流轉，意味深長的看著輕輕。
輕輕就知道姑娘還是被自己逗開心了，也就沒大沒小的來了一句，「蘇姑娘，謬讚了！」
輕輕跟著姑娘這麼些年，姑娘老是安排輕輕看家，咳咳，雖如此，但對姑娘的事情還是略知一二的。
姑娘的名字可好聽哩！叫蘇墨染，可惜的是宅子中的人尚且無人知道姑娘的真實姓名。自己為他們錯失姑娘這麼一個優秀的人而感到惋惜。
不過自家姑娘肆意瀟洒，本來就不該屬於這個宅子。
輕輕驕傲的想著，在這個宅子里，只要自己盡心儘力的照顧好這個屬於自己和姑娘兩個人的家，那麼就可以讓姑娘沒有後顧之憂啦！
但是姑娘明明這麼厲害，為什麼不搬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