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顧家媳婦偷人了
「你這個賤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偷人!你這肚子裡面的孽種是不是我們顧家的還另說!我要讓族長將你沉塘!」一道尖銳而刻薄的嗓音驀地響在顧家的院中。
「姑姐,你說什麼?什麼偷人?什麼孽種?這孩子,分明就是我夫君的!你如何能說這樣的話?」顧家的兒媳戚瑤不解地看著顧家的大姑姐顧清茹,微微捂住了自己的小腹,神色驚愕。
雖然她戚家家貧,父親重病之際才應了顧家這門親事,因則那顧家的兒子顧承毓被怔了兵,要上戰場了,顧家臨急臨忙地為他娶媳婦,是本著留後的想法,但是聘禮極是豐厚,足以給父親治病。
她嫁過來不過一晚,僅是洞房過後,天色未亮,顧承毓就走了,她羞赫之下,甚至連顧承毓的樣子都沒有看清,不過既然嫁了人,她也沒有了旁的想法,更別說她現在還懷了顧承毓的孩子!
「夫君?若你當我弟弟是夫君,那你房間裡面藏著的男人是誰!」顧清茹忽然往戚瑤的房間一指,眾人順著她的手勢,果然見窗檯隱約可見一個高大的身影。
「好啊!我倒要替小舅子看看這姦夫是何人!」顧清茹的丈夫李昌見狀,急忙闖進了房間,果然押著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出來了。
「真有姦夫!這個顧家兒媳,真是偷人了!」被這動靜驚動的鄰居紛紛圍了過來,看起了熱鬧。
「她模樣長成狐媚子一般,嫁過來不過一晚,顧家那小子就上了戰場,當然是守不住的!」
「嘻嘻,顧家木匠都死了這麼多年了,他那媳婦說不定也偷偷養著人呢,不然怎會容下這樣的兒媳婦?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底下的人紛紛調侃道。
「戚瑤!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這劉高是你娘家旁邊的人!你們是不是早有首尾!我就說,怎麼一晚上就懷上了孩子!哪有這樣的好運氣!這肚子裡面的孽種,九成不是我弟弟的!」顧清茹指著戚瑤,一臉痛心疾首道,「可憐我那弟弟,上了戰場生死不明,家裡的媳婦竟然還懷了孽種想要他養!我顧家絕不容忍這種敗壞門風的事兒!大伯伯,你要給我們作主!」
她叫的大伯伯正是顧家的族長,他捋了捋鬍子,指著戚瑤道:「顧家兒媳婦偷人,還懷了孽種,顧木匠雖然死了,今日就由我顧大為他清理門戶!來人,將這姦夫押送官府!這個淫婦,即刻沉塘!」
「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我懷的是顧家的孩子!你們不能將我沉塘!婆婆,救我!婆婆!」戚瑤見幾個顧家的男子已經拿著豬籠上來了,驚慌尖聲道。
可惜,今日她娘去了進木材,戚瑤便是哭天搶地,她娘也聽不見了。顧清茹心裡極是滿意地想到,面上卻裝出一副痛心的神色,哭道:「你們戚家太過分了!你與這劉高定然是在娘家就暗結珠胎了,卻為了我家大筆彩禮給我弟弟戴了這麼大一頂綠帽子!沉了你后,我們還得帶著你的屍首上戚家要個說法!」
「我沒有!這孩子是顧承毓的!我沒有!嗚嗚嗚!」戚瑤辯解無門,嘴裡已經被上前的漢子塞了一團抹布,幾個人強硬地將她塞進了豬籠里,就扛到了顧家門前的一個池塘里,扔了下去。
不過是沉了兩下,戚瑤便沒了掙扎的動作,再無生息了。
終於是死了!帶著她肚子的孩子一起死了!顧清茹眼裡閃過一抹陰毒的光芒,她夫家李家有個叔叔在衙門做衙差,她今早就知道了娘家弟弟顧承毓在戰場上出事,死了。
她攔住那叔叔,讓他將消息晚些再傳出去,然後找到丈夫商量,與劉高和大伯他們合謀,為的就是弄死戚瑤和顧承毓的孩子,然後好霸佔顧家的木匠鋪子。
這木匠鋪子雖說不大,但是開了幾十年,老顧客很多,可是棵搖錢樹。
顧清茹眼見計謀得逞,正要露出滿意的笑意,卻不想突然傳來一道尖利的哭聲:「你們在幹什麼!趕緊把瑤兒救上來!瑤兒!瑤兒!她肚子里還懷著承毓的孩子!」
「娘?你怎麼回來了」顧清茹一轉頭,來人正是她娘親。
顧母也顧不得問什麼了,趕緊讓手下的夥計將戚瑤撈了出來。
顧清茹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戚瑤,心裡暗暗祈禱,但願她是死透了。
然而,偏偏事與願違,戚瑤撈出來后,嘔的一聲,就吐了一大口水,然後緩緩呼吸了起來。
她沒死,不過內里的靈魂,卻已然是從現代穿過來的工藝大師戚瑤了。
戚瑤躺在地上,渾身濕透,腦子裡還要消化原主的記憶,甚是狼狽。
這個顧清茹雖說是大姑姐,可是在原主和顧承毓成親前,便已經嫁出去了,她為何突然要這般設計原主?
「瑤兒,你沒事吧?瑤兒?」顧母眼眶通紅,撲到了戚瑤跟前,將她身上的豬籠弄出來,大聲哭道,「你可不能有事!我在州縣那邊看到白榜,承毓他,他回不來了!娘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將他的孩子生下來!」
顧承毓犧牲在戰場上了?!戚瑤猛地回過神來,一抬眼,卻見顧清茹的眼底閃過了一抹冷色。
噢,戚瑤猛地醒悟了過來。按照原主的記憶,這個顧家,是個開木匠鋪子的,賣賣傢具,不過家產頗豐,公公顧木匠早已經死了幾年了,家裡是婆母魏小菊操持著。
這個顧清茹與顧承毓的姐弟感情向來不好,而顧清茹的夫家李家,因為姐夫李昌好賭,所以很是窮困。不過那李昌有個叔叔,是在留縣衙門做信差的!
如此一來,戚瑤也就想通了。想必是顧清茹從李昌那個叔叔那裡得知顧承毓死了,因此策劃了這麼一出好戲,為的就是弄死戚瑤肚子里的孩子,然後好霸佔顧家的家產啊!
好毒的心腸!
戚瑤想通了前因後果,默默伸手護住了自己的肚子。雖然這孩子和孩子爹,她尚未有什麼感情,但既然佔了人家的身子,這個公道,她是一定要討回來的!
而且古代醫術落後,她可不敢去流掉孩子,這個孩子,她得生下來。
沒有夫君,又有了孩子,若要孩子平安豐裕地長大,她也必須守住顧家的產業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