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嫉妒
「我能跟你說幾句嗎?」風冥對我似乎不是很放心,畢竟我所來奇怪,又不求物,疑心也是理所當然。
「可以,不如去我的住處,我帶你看一看我熬的葯,用的藥材,你若是知曉了,日後也好自己熬藥!」畢竟只會制毒不會解毒,很尷尬不是嗎?
「姑娘願意將此方告訴我?」
「對啊,我告訴你如何制解藥,不如你也跟我說一說公主?」我們一路走走著,荀殷給我的院子比較僻靜,是我特意要求的,這樣來的人少,更清靜。
「你說你,跟一個外族人這般見識做什麼?」
「你給我閉嘴!」荀秀氣呼呼的呵斥,那漢子也就不敢言語了。
荀秀端了酒碗大口飲酒,氣勢頗為男兒般,只是想來因為人前丟臉,自是心中萬分怒火。
荀秀自然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眼中微微有寒光,「你給我等著!」
葯廬。
我坐下分揀了幾味藥材,「你且看看這幾味葯,可都認識?」
「姑娘要問什麼?」風冥一直想著她方才的話,她要問什麼,她又知道了什麼。
我沉吟片刻,問誰好呢,都可以吧,「問荀秀公主,羽嵐公主,你想先說哪一個都可以!」不知道該問那個,那就兩個一起問吧。
荀秀是荀殷的親妹,年十七,性格驕橫,自幼跟羽嵐一起長大,但羽嵐卻不是荀殷的親妹,據說是跟隨荀殷的將領,後來為了保護荀殷死了。
荀殷為了感謝他,將他的孤女接進宮中撫養。
原來荀秀才是親妹妹,真公主啊,不過,羽嵐的脾氣更好一些。
我繼續方才的話,指了指桌上的葯,「這些葯你可認識?」
「認識!」風冥不知她要耍什麼花樣,奇怪的一通問話,最後卻什麼也沒說,她是深有城府,還是心機叵測?
「既然都認識,那便自己去煎藥吧!」
風冥皺了眉,就這樣走了?走了?他低身拿了些藥材,熬藥?這些藥材,很尋常,可是,她要他熬藥,難不成,這些就是解羽嵐之毒的葯?
藥材已經知道了,可是,用量該如何衡量?
風冥將藥材抓來,開始熬製藥湯,要達到不多不少的量,還需要無數次的嘗試。
風冥覺得她醫術確實高明,也心服口服,只是不知她師承何人,竟習得如此醫術!
幾日後。
連續的陰雨天,又是春季,我想來會有一些孩子因天氣原因受涼,制了些清涼解毒的湯藥,熬煮了分給大家。
我站在側面,那些孩子擁擠時,我被人推了一下,就翻了出去,我下意識的抓旁邊的東西,不過,稻草承不住我的重量,我直直的落下去。
那一瞬間,腦中已經沒有意識了。
等了很久,沒有預想的痛,我能感覺身體騰空,睜開眼睛,居然是莫循,他接住了我。
「不錯嘛,看來我的醫術實在不錯!」我一邊說,一邊看了那樓,雖然不高,摔下來也會頭破血流。
他微微側目,瞥了一眼笑得眉眼燦爛的女子,「如此自誇,也不臉紅!」
我閉口不提此事,推我的人,身上的香味,我已經知道是誰,既然我沒事,便息事寧人罷。
入夜。
我與小江還有莫循,坐下來商議,商議的主要內容是,如何離開并州。
「因為被劫,錢財沒有了,馬車也沒有了,我們現在身無分文……」小江看著我,之前把從王府帶出來的一些東西全部都放在了馬車上,唯一值錢的一塊玉也被荀殷拿走了。
我突然聽見外面有聲音,我站起來,探頭看外面,見荀秀與一個壯碩漢子拉扯,荀秀手裡握著一把劍,那漢子拽著她,荀秀拂開那漢子,「你走開,我要進去殺了她!」
荀秀口中指的她,不會是我吧?我嘆了口氣,拜託你們,暗殺也小點聲,我聽的清清楚楚的,要是擱別人早就跑了。
她生氣的原因無非,因為輸給我不服氣荀殷指責了她。
我關上窗,荀秀是典型的戀兄癖,其實大概是,嫉妒心作怪吧,居然想殺了我,也太過蠻橫無理了些。
「姐姐……」小江有些擔憂,他也聽見了外頭的聲響。
「沒事,她進不來,不是有人拉著嘛!」我笑了笑,這麼多人,她也不敢,只是虛張聲勢罷了。
只是這地方,我待不下去了,此事,我仍不提一字,我只想儘快,不動聲色的離開。
隔日,我便尋了機會找了荀殷,向他請辭,「羽嵐公主的毒我已經想到如何解了,只不過還差一味葯……」我面不改色的說謊,荀殷不懂藥理,加上羽嵐有時候不肯喝葯,病情反覆,所以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因為差了那味藥引,所以羽嵐公主的病未能斷根,你且等我去取來,這瓶中的葯每日一顆,可保公主癥狀減輕,待我取葯回來,羽嵐公主定能恢復如初!」
荀殷略微思忖,便答應了,「好!」
其實根本不是去取葯,而是藉機離開。
我已經將藥方告訴了風冥,毒自然由他來解,給荀殷的瓶子里的不過是調氣血的藥丸。
我雖然說謊了,但是為自己的性命著想,想那荀秀,怕是因為輸給我一次,丟了臉面,屢屢想殺我,我若不走,怕是激起他們兄妹二人的矛盾,我可就小命難保了。
在走之前我約見了風冥,我怕我走了,他還沒有研製出藥量。
「姑娘!」
「我已經將藥方給你了,若你把握不好劑量,就照著我的藥單,我已經寫好了方子和劑量,只要你讓羽嵐服上一個月,餘毒可清,你也知我現在的處境,我必須要走了!」
再不走,小命不保。
風冥沉默了很久,「荀秀一向如此……」
他們都知道,這個公主任性嬌蠻,拿旁人性命如無物,想來荀秀想殺我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了。
「我此去不再回來,你若是有信義,便裝作不知情吧!」我覺得風冥提起荀秀表情不太自然,難不成羽嵐說的她,指的是荀秀,好吧,不關我事,我只想快些離開,保住我的小命。
「我自然會替你們保密,你們要小心些!」
「多謝了!」
我走是光明正大的的走,至於何時回來,是不是我本人回來,不甚重要。
待過些時日,我託人捎一瓶葯來,只說是藥引便可,此事便可了結了。
我們坐在樓上飲茶,待吃飽喝足,明日便可出了這并州。
隔壁桌上的兩人似乎喝大了,酒氣熏天,口中自然也是酒話。
其中一人突然道,「你不知,那南宮垣當真自大,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我若是有機會,定將他踩在腳下!」
「言多必失,還是小心些,免得被人……聽去了!」
我低下頭,裝作沒有聽到,他們說的南宮垣,是誰?
同名同姓嗎?如此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