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章 直截了當 蒼天皇天分高下
當然，他的這些想法都被深深隱藏了，要知道在他面前的可都不是一般人，稍有不慎就會被別人所窺視。
不過有些內容能夠被窺視，但有些機密之事縱是有天大本事也窺視不了。
就比如定數天君告知無起的那個大秘，就不是任何人能夠窺視得了的，若是強行窺視，甚至還能招致反噬。
「見過唯一道友。」無起沒有和皇天一樣，以大人相稱，因為兩界社會結構不同，理論上講，他們地位相當。
「不必多禮，請坐。」唯一天君命人收起棋盤，又為無起、皇天送上不少瓜果。
閑聊了片刻，命數天君率先進入了主題，「唯一道友，世人皆道，諸地之間，以唯一、中心稱尊，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當年定數後來者居上，戰勝了道友，想必道友多少有些心緒難平，恰逢我中心之地近期出現變故，恐有心之人挑撥，道友夾在中間為難，現有一個提議，由蒼天、皇天分別代表我們兩地，友誼切磋一場，不知道友以為如何？」
「哈哈，哈哈，命數，多年不見，你說話還是那麼直，可以，我沒有意見，但既然是切磋，你說是不是該有個彩頭？」唯一天君笑道。
「彩頭嗎？這個簡單，弱蒼天勝，一切維持現狀，若皇天勝，自此中心之地摘取天界名頭，把這個名頭讓與你們唯一之地，從此你們唯一之地就是天界。」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話說道友能做得了定數天君的主嗎？」唯一天君似乎很在意天界這個名頭，一聽命數天數一提到這個，明顯有所異動。
「做得，做得。」命數天君滿臉微笑。
言語之間，二人就將事情定了下來，絲毫沒有過問無起、皇天的意見，也不管他們願不願意。
其實無起心裡明白，這不過是一齣戲，走走過場罷了，實際上兩人肯定早已談妥了。
「既然如此，那就請二位移駕虛無演武場吧，不然若是在我唯界主場，恐有偏袒之嫌。」
「不必了。」無起還沒說話，命數天君又開始發表自己看法。
「二天相爭，勝負難以預料，但平手的可能性最大，若是將戰場放在唯一之地，你們一方雖然佔據了主場優勢，但更有利於評判，如是平手，亦算我方勝即可。」
「可以。」唯一天君沒有討價還價，直接答應了下來，因為他覺得這樣一來，自己一方更佔優勢。
至此，命數天君聲稱的友誼賽就此敲定，唯一天君法旨下達，邀請一干大臣觀禮。
「請！」
無起表現得十分從容與淡定，事實上他也見慣了大場面，心裡沒有絲毫波動。
「蒼天兄，一會兒不論勝敗與否，你都要留下來小住幾日，由我來給你作這個嚮導。」
「自然，皇天兄也不要忘記我的邀請，有時間再次光臨我們天界。」
「天界嗎？這一次這個名頭也許會留在這裡哦。」
「哈哈，是嗎？那你我先手底下見真章再說。」
「請！」
談笑之間，兩人已經來到了唯一之地某個角落，這裡並非無人區，相反生靈還很多，保守估計也有兩千億方世界。
「原來如此。」無起心中瞭然，知道此間另有算計，並沒有表面上說的那麼簡單。
說白了，就是又一場天地大劫，只是沒有天界那場那般暴躁，但卻要經他手來完成。
想要救人，必先殺人，偏偏救的人就是要殺的人。
這樣的事在無起身上已經出現過很多次了，多到他有時候自身都有些麻木的程度。
但他心裡明白，這是考驗，是修行，是每一個人過去亦或未來必然要走的路。
此刻，他突然有些理解，理解定數天君這些人為什麼要以一個紀元只取一人的方式來渡人。
因為只有如此，被渡之人才能印象深刻，才能知道一切來之不易，才能真正做到不忘初心。
總之一句話，殺人就是救人，殺人就是渡人。
從來沒有一刻，毀滅芸芸眾生也可以這般神聖，沒有半點心理負擔，甚至還讓人有些蠢蠢欲動。
「殺！」
無起率先出手，整個人一下拆分成了無數光子，飄蕩在世間每一個角落。
與此同時，皇天亦有所行動，他也同樣化成星光點點，最後融於大地之中。
轟！
下一刻，整個唯一之地開始沸騰，變成了一鍋粥，不斷蒸騰、翻滾、滂湃。
砰砰砰！
僅僅一瞬間，就有億萬世界解體，生靈全滅，淪為了粥的一部分，成為了二人鬥法的導體。
此時，觀禮台上早已坐滿了觀眾，加起來足有數萬人，這些人都僅僅簇擁在唯一天君、命數天君周圍。
「定數天君在想什麼，竟然給蒼天這麼大的權柄，怪不得你如此成竹在胸。」
「百分之四十九的權柄，也只能拉平兩人的修為，起不到勝負手的作用。」
「聽說此子隨機不可測已然大成，若是如此，恐怕皇天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這你都知道？」命數天君驚訝，隨即道：「既然如此，你為何還答應比試？」
「我沒有把握戰勝你，定數那傢伙更是深不可測，既然如此，還不如以這種方法來試探一二。」唯一天君笑道。
「哦？這種話能從你嘴裡誰出來還真不容易。」
「說說正經事吧，神話之地淪陷，理解天君被俘，你對此怎麼看待？」
「安穩日子過慣了，以為世間除了有限幾人以外，誰都不能奈何他，以至於陰溝裡翻船。」命數天君淡淡道。
「你真的這樣認為嗎？」唯一天君突然表情變得極為嚴肅。
「不然你以為呢？」
「不簡單，我懷疑這是一個局，專門針對你我，亦或是定數天君的一個局，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理解天君是什麼來歷。」
「好吧。」命數天君道：「這一次的輪迴之門大開與以往不同，或許會殺出一匹黑馬，就如同當年的冥冥天君一樣。另外，其他關閉的地域，近期也會解封，中心之地這個天界名頭保不保得住都是兩說。要知道無無老鬼可是一直將天界貶低為地界，稱呼他自己的冥冥之地為天界呢。」
「無無老鬼著實可惡，這些年從我唯界吸收了不少好苗子，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局他也有份，若當真如此，你我兩家聯合很有必要，也算未雨綢繆。」一說到無無天君，唯一天君臉色有些難看。
「你真的認為這是一個局嗎？其實你可以換一個思路，如果說那些避世的世界想要在這個時候出世，是誰最不願意看到的？」
「無上？本質？」
「也許吧，我只是給你提供一個思路，究竟如何，我也不知道，但若當真如此，也是他們之間的博弈，你我兩家目前要做的，那就是聯合除他們之外的那些地域，屆時一同上門幫他們滅世，否則我們所做的一切豈不平白為他人做了嫁衣？」
「有道理，絕對不能便宜了他們，看來有時間我也要與老朋友們聚聚了。」唯一天君含笑點頭。
命數天君沒再言語，他知道唯一天君表面上很贊同他的看法，實際上卻另有算盤。
甚至適才的一番話全都是在試探，試探定數天君對此是什麼態度，因為唯一天君最怕的只有一點，做局之人正是定數天君。
命數天君看破了這些，但並沒有說破。
自跟隨定數天君這十幾個紀元以來，他經歷過無數次勾心鬥角，有時候甚至很想笑，笑這些人可憐。
但一想想當年的自己，他又有些笑不出來，覺得苦澀。
「或許這就是人生吧。」他一邊感慨，一邊將視線放在場中正在對決的兩尊天的身上。
此時，兩人交手已經有好一會兒了，全程都是無起在壓著皇天打，後者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當然，這是一般人的視角，不同人觀戰，看到的結果可能截然不同，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就是此理。
只不過此間門檻甚高，以至於很多八變境界的修士都看走了眼，沒有真正入門。
命數天君自然不在此列，看得清清楚楚，確實是無起在壓著皇天打，但真相卻並非如此。
之所以這麼說，那是因為大家看到的場景其實是一種「倒放」。
陰陽顛倒，因果顛倒，是非顛倒，條件顛倒，結論顛倒，一切的一切，全都是顛倒過來的，甚至包括法則亦是如此。
「有意思。」命數天君知道，這是逆推之法，屬於假設論證法的範疇之內。
這說明此時的皇天已經動用了他的殺手鐧，實際上是他一直在壓制無起。
至於無起，遲遲都沒有動用隨機不可測，依舊以諸數法則苦撐，似在揣摩假設論證法。
「蒼天兄，藏拙可不好，快讓我見識一下你的隨機不可測，要知道我可留手了，不然你現在已經敗了。」
「皇天兄不必留手，感覺到了壓力，我自然會動用隨機不可測，但在此之前，我還是想先體悟一下我的諸數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