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靈魂三問 恍然大悟我是誰

片刻過後，二人對視一眼，唯一天君開口道：「他們出世了，來得好快啊。」

「恩。」命數天君點點頭，「這只是小蝦米，大人物應該在後面，看看再說。」

「不妥。」唯一天君皺眉，擺擺手道：「我得找老朋友們開個會，命數你也留下，至於比賽，先到此為止吧。」

話音方落，觀禮台上一眾全部消失，而無起與皇天二人的對決也為一道神力所阻。

二人本想再戰，但那道神力就仿若屏障一般，攔在中央，任是如何也打不破。

「我敗了。」皇天明白，此乃唯一天君所為，當即點到為止。

「皇天兄何出此言，你我不過平手，再戰下去也是一樣，不過我看好似有事發生。」

「是的，剛剛唯一大人傳信，說隱居世界現世，世間格局為之一變，喊我去開會，蒼天兄若是無事，還請與我同往。」

「隱居世界現世？」無起沉吟了下，擺擺手，「皇天兄請便，既是大事，我不便湊熱鬧，暫先留在此地參觀一二，順便總結一下你我鬥法獲取的經驗。」

「哈哈，看來蒼天兄此番收穫不小，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勉強了，你我會後再聚。」

「好說好說。」

皇天不再逗留，急匆匆而去，看著皇天背影，無起暗自點頭，也顧自離去。

他知道，所謂的隱居世界，就是價值之地、人生之地、哲學之地、探索之地、理解之地、運算之地、意義之地、無上之地、本質之地。

前面七個世界，其主人應該就是七尊引導者，與定數天君等同。

除此之外，還有三尊引導者，分別是真靈天君、唯物天君、唯心天君。

關於這三個人，卻是沒有自己的世界，也不能說絕對沒有，只是無起還沒得到消息。

至於無上之地與本質之地，其世界之主乃是當世之人，這個可以暫時拋開不談。

無起沒有什麼閑心參觀唯一之地，此時的唯一之地除了滿目瘡痍，也沒什麼好看的。

他只是尋得一處安生之所，便就此入定打坐，歸納總結此次鬥法之收穫。

「什麼是天數？如果天數不存在，那天數又是什麼？」

無起一遍又一遍問自己，嘗試著以皇天假設論證法的方式來進行推敲參悟。

在之前對戰之時，他曾有一刻靈光乍現，但只有一瞬，他並沒有把握住。

但哪怕只有一瞬，也讓他喜出望外，他覺得這可能就是一個突破口，很有可能會幫助自己真正明悟，究竟什麼才是天數。

接下來，無起從分數開始，到聖數、變數等，一個數接著一個數推演，走曾經走過的路。

不知不覺間，他還動用了隨機不可測，徹底放飛自我，打破思維，打破約束。

「什麼是修行？修行為了什麼？為什麼要識天數？天數與修行什麼關係？」

一個又一個問題在無起耳邊不斷回蕩，這些問題不是旁人在問，是他自己在問。

他在叩問自己，叩問自己的心，想要讓不可控之心來回答這個問題，拼湊出一個答案。

只是這樣一來，答案又太多了，多到數都數不過來，五花八門，就是沒有一個靠譜的。

久而久之，無起不由得有些迷失自我，乃至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自己在哪裡，也忘記了自己將要去何處。

「我是誰？我在那？我要去做什麼？」

轉來轉去，無起從最初的一個個問題跳躍到了一個任何人都知道，但又說不很清楚的三個問題。

突然，不由自主間，一道身影浮現在了他的腦海深處，在對他微笑，口中不斷在問，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誰。

每問一次，此人周邊場景都會發生變換，從昆崙山到天山，又從天山到隱居之島。

「庄先生，是你嗎？是你在問我，不，每一次都是你在問我，這一次應該輪到我來問你了，我是誰？」

腦海中，庄天還如往日一般，沉著而又冷靜，冷靜而又睿智，臉上始終掛著笑意。

「你不應該問我你是誰，你應該問你自己我是誰，他是誰，眾生又是誰？」

「我是誰？你是誰？他是誰？眾生又是誰？」無起喃喃自語。

「是的。」庄天笑道：「當你明白了世間每一個人都分別是誰了之後，你自己是誰自然就照映出來了。」

「我懂了，我明白了，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一直以來我都在尋找天數，找來找去始終都找尋不到，原來天數就是我自己，我就是天數。」無起眸子一亮，嘴角微微揚起，臉上露出笑意。

直到此時此刻，他終於明悟了，明悟了天數的真諦，知道天數是什麼，也知道了自己是誰。

沒錯，天數就是他自己，而他自己也是天數。

實際上，天數也是眾生，眾生也是他，只不過在這個紀元天數選擇了他，眾生也為他所代表。

直白一點，理論上每個人都有被天數選中的一天，只是有的已經被選中，有的正在被選中，有的還未被選中。

但歸根結底，天數屬於眾生，無起就是這一紀元的代表之一，他代表著眾生。

「呼……」

伴隨著熊熊烈火，無起將《天行有數》付之一炬，從此世間再也沒有這本智慧之書。

就在其燃盡的一剎那，原地靈光乍現，出現一塊石碑，上刻無境碑三個大字。

此碑與冥冥之地深處的無境碑十分相似，無論是材質還是紋理，都如出一轍。

但若是細查，則會發現二者有所不同，因為眼前的這座石碑背部多了十一個槽位。

從形狀來看，為令牌凹槽，很顯然，這是需要十一枚令牌來進行填充，使之完善。

「好小子，可以啊，真有你的，想不到你這麼快就明悟了，真真出乎我的意料。」

不知何時，命數天君出現在了無起身邊，圍著石碑不斷轉圈，不斷讚歎。

「怎麼樣，是不是有種子選手出世了，需要我進行下一場比試？」

「哈哈，你還上癮了，沒錯，是有兩名種子出世了，他們是理解天君與探索天君挑選的種子，現在一個在眾神之地，一個在群魔之地，不過你還不能與他們交手。」

「為什麼？你怕我會輸？要知道我現在已經領悟天數，縱是對上劫數天君都不見得會敗。」無起有些不服氣。

「哈哈。」命數天君大笑，「年輕人，有自信是好事，我也不是怕你輸，相反，我是怕你贏，在這一屆的種子選手中，你已經走在了前列，馬上就可斬獲一枚令牌，但其他人還沒有，你縱是贏了他們，也沒有意義，拿不到令牌，正確的做法應該是等他們取得令牌之後，你再擊敗他們。」

「什麼？」無起一愣，「你是說每一尊引導者手中都只有一枚令牌？」

「當然。」命數天君點點頭，「令牌都只有一塊，唯有領悟了相應的法則，才能得到相對應的令牌，不然你以為比拼的就僅僅是修行速度嗎？」

「那……那你說會不會有這種情況，就是說我擊敗了一尊擁有某枚令牌的選手，拿到了對方的令牌，但我卻沒有領悟與之對應的法則。這又怎麼說？」

「簡單，吃了對方，那麼對方所領悟的法則就全是你的了。」

「你確定？」無起一愣，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竟然還有這麼簡單粗暴的方法。

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這麼做實在有傷天和，稍微有點身份的人都不會這麼做。

「這沒什麼，要知道當年我可是一口氣接連吞噬了八名種子選手，奪取了八枚令牌，直接把那幾個老傢伙氣得夠嗆，只是我並沒有犯規，他們也不好說什麼，而就在那之後，吃人之風就此盛行，說起來這個始作俑者還是我。」說起舊事，命數天君一臉得意之色。

「好吧，先不探討這個問題了，接下來我們做什麼，是繼續比賽，還是按兵不動？」

「當務之急，你應該返回天界一趟，儘快將天數令牌取到手中，這才是頭等大事，以免拖久了遲則生變。在此之後，我領你四處走走，去見識一下各地的風光，開拓一下視野，這對你的修行很有幫助，等我們回歸之時，相信輪迴之地也該開啟了。」

「關於輪迴之地，你知道多少，能夠詳細告知？」

「不急，你先回去吧，之後等路上我們再作詳談。」命數天君袖袍一展，無起只覺昏昏沉沉，等他再次清醒之時，發現已經回到了天界，正身處定界南天門。

「這……」

無起不禁駭然，驚出一身冷汗，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命數天君竟然強大到了這種程度。

本來他以為自己領悟了天數法則，自此不說天下無敵，但也可以不懼任何人。

現在看來確是錯了，而且還是大錯特錯，至少唯一天君、無無天君這個級數的人，還是可以輕易揉捏自己。

「看樣子自己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真正的修行才剛剛開始。」無起知道，命數天君這是在鞭策自己，用這種方式方法給自己上了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