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 漏網之魚 未知獨睡與獨醒
「話說在不知道多少年前，有這樣一方宇宙，以星球的形勢呈現，就有這樣一個星球，喚作地球，上面有兩個國家，一個名為中央帝國，一個名為美麗星國，這兩個國家分屬星球的兩端，受規則限制，這兩個國家一個熱愛和平，一個崇尚戰爭，一個陸地稱霸，一個海洋強權，一個是白天，一個黑夜，時間空間完全相反。」
「您繼續。」
「完了。」
「完了？」無限天君撓頭。
「我懂了。」雲天突然開口，「無老，您的意思是說，有這樣一個視角，高高在上，終日看著兩個國家你打我，我打你，時間長了，日子久了，一切都看穿了，看透了，覺得沒有必要，沒有意義，這就好比而今的幾大陣營，在您看來，全都是瞎折騰。」
「哈哈，這位小雲道友，你的理解能力很好，比無限那小子強多了，老朽就是這個意思。」
「無老，恕我不敢苟同，您自以為超然物外，但這世間並沒有誰能夠真正做到超然物外，無一不在為各自的利益、理念爭取，作鬥爭，你不爭，還有別人爭，除非都能坐下來談，但那是不可能的。」洞天出言反駁。
「恩。」無無天君點點頭，「這位小洞道友講得也很好，老朽不反對，相反還很贊同你的說法，只是我老子，這樣的事情看得多了，性子也比較淡了，不像你們年輕人，永遠朝氣蓬勃。」
「無老……」
「等等，老朽話還沒說完。」無無天君擺擺手，繼續道：「實話告訴你們，我並不是這一紀元之人，相反，我也不是上一紀元之人，具體活了多少歲月，連我自己都記不清了，你們可以稱我為漏網之魚。」
「漏網之魚？」
「對，明明白白告訴你們，我已經見過了不知多少次天選之子競逐，見過了不知多少仁人志士為了理念而抗爭，也見過了不知多少次滅世大劫，眾生在生死之間不斷徘徊，就仿若是下界凡人每日睡覺一樣，睡就等於死，醒就等於生，一日即是一個輪迴，而我可能就是那個獨睡之人，也可能是那個獨醒之人。」
「這……」
聽完無無天君這一番話，無起等人還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他們之前千算萬算，都沒想到，在無數次紀元大劫之中，竟然還有倖存者，而無無天君就是這個倖存者。
直到現在，無起也終於知道，為什麼無無天君終日想一個話癆一般，和當年還是一個小修士的他都有那麼多話聊。
什麼是孤獨，這就是孤獨，在無無天君身上，肯定有著這樣亦或那樣的故事。
每一個紀元，他都要經歷一次生離死別，看著那些與他有過交集的生靈在輪迴中掙扎。
這樣的人也有，並不只是無無天君一人，十一尊引導者肯定比無無天君見到的要多得多。
但他們之間有一點不同，那就是引導者知道為什麼這麼做，知道未來有希望。
而無無天君不同，他不是幕後策劃，他就是一個見證者，沒一個紀元都是如此，他看不到希望。
一個人沒有希望，看不到希望，還經歷了這麼多，其內心的痛苦程度可想而知。
好在，這一紀元與以往不同，因為劫數天君的存在，真相已經大白，雖然現在還不至於舉世皆知，但相信無無天君已然知曉。
「我很為難，在不知道真相之時，我為難，在知道真相之後，我還是為難。」無無天君說出了自己目前的狀態。
「無老，莫非您在此之前，也探索出來一條路？」無起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唉。」
無無天君長嘆一聲，起身在大殿之內徘徊踱步，轉悠了好一會兒，才道：「隨我來吧。」
話音方落，他整個人就從殿內消失，眾人緊隨其後，想要跟上去看個究竟。
下一刻，他們一行人就來到了冥冥之地深處，這裡一片荒涼，雜草叢生。
在他們的正前方，一堆破爛的灌木叢中，歪歪扭扭，擺放了不少石碑。
「恩師超脫天君之墓，故友不爭天君之墓，故友天行天君之墓，故友……」
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共有差不多數十萬塊墓碑，每一個名字的背後，都有著說不完的往事。
看得出，這些應該都是無無天君的親友，來自不止一個紀元，都被他葬在這裡。
唰！
無無天君身化千萬，分別來到每一塊碑前，對碑主人進行祭拜，口中不時念念有詞。
「無限小子，你過來，看到沒有，這就是你的碑。」
「我……」
無限天君滿臉黑線，整個人瞠目結舌，本能地不斷搖頭，不相信無無天君所言。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還有你，包容，那塊碑是你的，自己拜拜吧。」
「這……」
包容天君同樣無語，被雷得說不出話來，因為他看見那塊碑上分明寫著愛女至璇天君之墓。
「走，我們也瞧瞧去。」無起拉上另外幾人，一同來到其中一塊墓碑前。
「故友遊俠天君之墓，呵呵，無限兄，原來你以前的道號是遊俠天君，說起來你還真挺合適這個道號，要不改回去？」無起調侃。
「去你的，不要聽這老騙子忽悠，他上嘴唇下嘴唇一碰，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又有什麼證據來證明呢？」
「就是。」包容天君同意道：「縱使真的是我們，又豈有自己拜自己的道理？」
無無天君這一次難得沒有反駁，只見他收了分身，隨後隔空就是一指劃過。
砰砰！
兩座墓碑應聲炸開，緊跟著各自都有一束光點射出，被無無天君收在手中。
「這裡有你們一世的記憶，現在還給你們，願不願意融合，全憑你們自願。」說完，他將兩束光分別送給兩人。
包容天君盯著無無天君看了一會兒，沒有過多猶豫，直接將之吞入腹中，后原地盤膝而坐。
無限天君將光束持在手中，也琢磨了好一會兒，但沒有輕易服下，他比較謹慎，想再考慮考慮，或者等包容天君蘇醒再說。
「無老，哪一塊碑是我的？快指給我，正巧你這裡存有一世記憶，倒也省了我不少功夫。」無起在一旁催促。
「哈哈。」聞言，無無天君放聲大笑，「小子，你以為每個人都是我的故人啊，沒了，就他們倆，其他人這一世都沒有機緣，有不少還直接或間接隕落在你的手中。」
「呃，是嗎？起在這裡給老先生陪不是了。」
「別說這些沒用的，看那裡，那就是你們想要去的無境碑，先說好，你們之中只有一人有此資格，其他人還是算了。」
「什麼？進入無境碑還需要資格？以前你可沒有說過。」無起一愣。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豈可同日而語？」
「敢問無老，我們之中，究竟誰有此資格？」洞天拱拱手，問道。
「他。」無無天君指了指無起，隨後也不理會眾人，又跑到其他碑下絮叨去了。
「起兄，你想好沒有，要不要進入一觀，可別著了老傢伙的道，要不再考慮考慮？」無限天君繞著無無天君口中的無境碑轉了三圈，然後一臉擔憂道。
「是啊，起兄，我也覺得先緩一緩得好，不是有傳言稱冥冥天君就是進入了無境碑，這才消失在了世間嗎？」雲天也上前相勸。
至於洞天、虛衡，更是分別取出了自己所掌握的石碑，與眼前的無境碑不斷對照。
從外觀來看，二者大同小異，無境碑只是正面多了無境碑三個大字，而他們所掌握的石碑背後多了十一個凹槽。
無起也同樣取出了自己得到的石碑，同洞天、虛衡一樣，在那裡對照。
這是他們三人第一次主動取出各自的石碑，上面還鑲嵌著他們分別從不同引導者那裡得到的令牌。
這樣的令牌，世間共有十一塊，而此處就已經聚集了三塊。
另外，無限與雲天也已經具備了這個資格，只是因為其他原因，還尚未取到手。
不然的話，十一塊令牌，這裡就聚集了近乎半數，也說明未來若是誕生無境存在，有一半幾率就出自他們之中。
「起兄……」洞天與虛衡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搖頭，他們也不希望無起冒這個險。
令牌少一枚，未來就難以圓滿，如果說這真是一個騙局，那他們也會利益受損。
「為什麼我有這個資格？」無起沒有給眾人答覆，而是轉頭問向無無天君。
「因為你是天界化身，天界化身有這個資格，這也是我之前為什麼要邀請中天的原因。」
「哦？」無起一愣，他沒想到答案竟然是這個。
自從天數法則已成，突破了境界束縛之後，他這個天界化身的身份就已經可有可無了。
之前他還在想，要不要將這個身份摘去，後來因為天界封禁，天界化身還有用處，這才作罷。
沒想到這裡還有因果，也掛不得之前無知說想來這裡，說這裡對她有吸引力。
而定數天君肯定也早就知道這一點，所以才讓他進行選擇，把天界化身的身份給了他。
「二者之間究竟有什麼關聯？看起來似乎很神秘的樣子。」無起有些好奇，更有一絲意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