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終究是心灰意冷。

會所的總統套房裡。

劉芒推開門走進去，裡面是一陣煙霧繚繞，酒味撲鼻。

東倒西歪的酒瓶中，他看到了那個靠著沙發坐在地上不斷灌酒買醉的男人。

他鬍子拉碴，眼底布滿了紅血絲，臉色憔悴而疲憊，從未有過的頹廢和消沉，那種感覺就像只是一具行屍走肉的軀殼，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能激起他的興趣。

劉芒走近，才發現，段燁在哭。

他眼眶發紅，眼角有星星點點的淚水。

他手裡緊緊攥著一個東西，劉芒仔細看，才發現是他的婚戒，還纏著幾縷髮絲。

那頭髮是誰的，不言而喻。

「老段。」

劉芒走過去想說點什麼，又像是被魚刺卡在了喉嚨，什麼都說不出。

「段燁！」

忽然，一個身影從外面大步沖了進來，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瓶，嘶喊著質問，「你就非得為她這樣要死要活嗎？！她到底哪裡好？！值得你為她這樣傷心欲絕？！」

「滾開！」

段燁睜著猩紅的眼睛，奪過她手中的酒瓶，那樣子就像一頭嗜血的狼，裡面都是刻骨的恨意和厭惡。

「段燁……」

紀晴秋淚眼朦朧地望著他，哽咽出聲，「我也很愛你啊，你為什麼不能看看我……」

段燁扯著嘴角，語氣嘲諷而冰冷，「你以為她走了，你就能留在我身邊嗎？」

紀晴秋怔住。

段燁仰頭灌了一口酒，醉醺醺地往外走。

「段燁！」

紀晴秋緊攥著手心，眼底迸發出發狠的光芒，她瘋了一般沖向落地窗旁邊，打開了窗戶，脫下了鞋子站了上去。

劉芒在旁邊看得嚇了一跳，大吼一聲，「紀晴秋，你幹什麼？！你瘋了，快下來！」

段燁背脊一僵，腳步頓住，卻沒有回頭。

「段燁，如果你今晚不給我個交代，不給我一個承諾，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紀晴秋死死盯著男人挺拔的身影，眼眶通紅，眼神倔強而決然。

「那你跳吧。」

段燁仍舊沒有回頭，聲音冰冷，毫無溫度，「你的死活，我無所謂。」

說完這句話，他拿著酒瓶繼續往外走。

紀晴秋陡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她怔然地望著男人毫無留戀離開的背影，淚水洶湧而出的一瞬間，她從窗戶口跌落，癱軟在了地上。

還有什麼比現在更絕望的呢？

原來，她費了那麼多心思，到頭來，不過是自導自演的一場夢，空歡喜一場。

他不愛她，她早就知道。

可還是抱有一絲希望，想著只要把蘇冷晚逼走，她始終還是有可能留在他的身邊。

直到，她剛才在他的眼裡看到了徹骨的恨意與厭惡，就像一把刀子，直直地捅在了她的心上。

她想逼他，哪怕以死威脅，都想自私的把他留在身邊。

可沒想到，他連她的死活都不在乎。

對一個人的心死能到什麼程度呢？

不是知道他不愛你，而是知道哪怕你死了他都無所謂，你失去了任何在他面前留下存在的可能性。

終究是心灰意冷。

終究是徹底失去了他。

不，或許從未擁有，又談何失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