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不如死了算了

「呃……好久不見……」宋佳曦看著面前眼神突然變得溫柔起來的梁歡，一瞬間，竟然有些恍神。

距離上一次，他用這麼溫柔的眼神看自己，已經過去五年了吧？？

梁歡坐在椅子上，微微抬頭，看著眼前的女孩。

她看起來沒什麼變化，跟五年前一樣，那雙眼眸還是漂亮得清澈靈動，皮膚還是白嫩得吹彈可破，只是一看她今天的髮型，他就知道，這傢伙肯定又偷懶不洗頭了。

認識她之前，他一直以為女孩子跟男孩子一樣，是天天洗頭的。

認識她以後，他才知道，女孩子，特別是長頭髮的女孩子，只有去見重要的人時，才會心甘情願地洗頭。

像她今天這樣，隨手扎個馬尾，那應該是兩天沒洗頭了，等到了第三天就會扎個丸子頭，第四天就會直接戴頂帽子。

梁歡想著想著，忍不住又笑了一下，眉眼微挑，朝著宋佳曦隨口問道：「兩天沒洗頭了啊？？」

宋佳曦：「……」

這個世界果然就跟微博上說的一樣，當你精心打扮好出門，可能連野狗都遇不到一條，可如果你邋裡邋遢，頂著三天沒洗的頭出門拿個外賣，你心儀的對象可能就站在馬路對面。

她沒有三天沒洗頭，所以她沒有遇到心儀的對象。

她只是兩天沒洗頭，所以她遇到了自己的前男友。

宋佳曦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小聲道：「是啊……」

梁歡又看了她一眼，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尷尬，便隨手接過她手中的挂號單，轉過身去，一邊在電腦上找著她的名字，一邊隨口問道：「你是來複診的？？之前是李醫生負責的？？」

宋佳曦：「是……」

梁歡在電腦上敲了幾下之後，便指了指旁邊的躺椅朝著宋佳曦道：「躺上去，我看一下你的牙齒排列情況。」

宋佳曦：「……」

她只覺得自己在那一瞬間，感受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覺。

兩天沒洗頭遇到前男友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要張大了嘴巴，讓前男友看自己的大鋼牙？？

她不如死了算了。

宋佳曦低頭看了看眼前的躺椅，又看了一眼戴著口罩的梁歡，沉默了片刻之後，突然轉移了話題道：「那個……我記得你之前好像不是學牙醫方面的吧？？」

雖然對醫學專業的分類不太清楚，但她明明記得以前和他一起上自習的時候，他看得都是人體解剖類的書啊。

「嗯……」

梁歡目光微抬，認真地看著她好幾秒之後，幽深的眼眸里彷彿有一汪春水碧波蕩漾，漸漸融化。

他清了清嗓子，聲音宛如大提琴一般低低道：「大概是因為我記得……有個人特別特別愛吃糖，所以我就想著，如果以後我能成為一名牙醫的話，那遇見她的概率，會不會變得稍微大一些。」

宋佳曦在聽到他的這番話之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她感覺周圍的一切彷彿都靜止了。

她張了張嘴，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倒是梁歡在說完那番話之後，又朝著她笑了笑，接著揚了揚下巴道：「還愣著幹嘛，躺上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