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故人古人

「劈皇城？誰有這麼大的膽子？誰有這麼大的能力？」黃鶴樓和福倫多壽想到了一起。小太監繼續說道：「那人說自己叫張重九，要殺一個叫黃山的人。沒人知道黃山是誰，來人發怒，一刀就把城牆砍掉一大截。」

黃鶴樓和福倫多壽對看了一眼，抬步向外走。

「皇上且慢。」

是林寶寶，她把黃鶴樓接到這裡之後，就成了現在的皇后。

「皇上，還是臣妾去吧，都是故人，念在舊情，他不會難為我。」

福倫在一旁也說道：「皇上，皇后說得有道理，臣隨娘娘前去，安全不虞。」

黃鶴樓點頭道：「也好，有勞老師。」

福倫多壽和林寶寶來到城門口，就看到一個憂傷的人。

憂傷的人，不是看著憂傷，而是給人的感覺憂傷，如果一個真正憂傷的人，即使他笑著，他的心也是憂傷的。

林寶寶看到的憂傷的人就是張重九。

張重九也看到了一個漂亮的人，林寶寶本就漂亮。

而張重九看林寶寶，除了漂亮，就再也沒有什麼了。

當年，她騙過了所有人。

所以當年張重九才會不辭而別。

「你來了？」

「我來了。」

「來幹什麼？」

「干我想乾的事。」

「黃山？」

「黃山。」

「他已經不在這裡。」

「他在哪裡？」

「倭國，倭國是他的娘舅家。」

「黃鶴樓？」

「阿黃的母親是虞國人。」

「哦，明白了。」

「秦川普他們？」

「都跟著黃山去了，這裡的人都是阿黃的人。」

「老費呢？」

「在前線，南橘國，虎視眈眈，不得不防。」

「那麼我是白來了？」

「不白來，阿黃想你。」

「想我？呵呵呵，想我，不出來見我。」

「放肆，皇上乃一國之君，怎麼會屈尊見你？皇后見你，已是大量。」福倫怒道。

「你是誰？剛才是你給我施壓，不過好像沒用。」張重九知道眼前這老頭厲害，剛才就感覺有一道威壓籠罩在自己頭頂，如果是普通人怕是早就趴在地上了。

可是張重九不普通。

所以，他還站著。

福倫又不生氣了，反而一笑道：「早就聽聞張重九很特別，重情重義，今日一見，果然是個漢子。」

張重九不明白這老頭怎麼突然就變了態度。但是今天來的目的是找黃山，既然林寶寶說他投了倭國，那就是真的，林寶寶沒理由騙自己。

「黃山不在，我就走了，回去告訴阿黃，他不欠我什麼，當初我照顧他也是交換，我救他，黃絕救大雲，我們沒情義。」

說完張重九轉身就走。

他想走，誰也攔不住，誰又會去攔一個憂傷的人呢。

「阿黃要見你。」林寶寶喊道。

同時一道紅色的氣浪直劈張重九的身後。

張重九轉身彈指，五道白色氣浪迎上，瞬間，六道氣浪相遇，沒有轟隆隆的炸響，只有輕微的滋滋滋聲，聲音轉瞬即逝，只是留在地面上焦黑的黃土證明，這裡曾經經歷了多麼炙熱的炙烤。

張重九繼續走，沒想到要停留，福倫不能給他造成傷害，同樣的，他也敵不過福倫，他知道，福倫沒用全力，他也沒用全力。

「前線用人，倭國壓境，皇上手裡沒將可用，希望……」林寶寶喊道。

「我不是將，我連家人都保護不了。」張重九不停。

「你是四品的將軍。」

「我只是喂馬的。」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你還領著俸祿。」

「我可以不要。」

林寶寶干著急，張重九理也不理她。

一旁的福倫卻是笑笑，他只說了一句話。

「你知道宗師境界嗎？」

「嗯？」張重九終於停下腳步，回頭，轉身。

「宗師境界？什麼意思？」他問。

「楚立群沒告訴過你？」福倫也問。

「我師傅是宗師？」他繼續問。

「你想知道？」福倫還在問。

「你是宗師？」

「為什麼不試試？」

「試試就試試。」

張重九慢慢的抽出刀，雙刀在手，戰意高漲，額頭的蜈蚣疤也慢慢的紅起來。

福倫沒動，雙手背後，悠然的說道：「你們自然門的功夫，我都知道，你還是別用了，就用你剛才的那招，那絕不是楚立**給你的，他都不會。」

張重九聞言一愣，福倫說的沒錯，現在的自己，估計師傅也不會是對手。

「鳳陽刀法，還是要用的，用一半好了。」張重九說。

福倫哈哈哈一笑道：「小子，耍心機，你的單刀刀法一定已經超過了雙刀，你這是在誑我。」

「哈哈哈，老小子，我就誑你了，怎麼樣？」

「沒事，要拿出你的真本事才好。」

福倫說完，不在託大，右手輕托，一個不顯眼的守勢就完成了。

張重九把仲玉放進了懷裡，只用了原來的那支普通的刀。

「我要出手了。」

「好。」

張重九的蜈蚣疤越來越紅，刀身周圍尖尖包裹了一層白光刀疤越紅，白光越長，漸漸白光已有兩柄刀的長度，張重九舉刀一砍，一道刺耳的破空聲從白光處發出，隱隱有雷聲滾動。

福倫早就收起輕視之意，把林寶寶護在身後，雙手慢慢地在空中畫圓，一個八卦圖案展現出來，紅色的八卦漸漸變大，把整個城門都護在紅光之中。

「轟隆隆」

白光撞在紅色的八卦盾牌上，一道道，細細的線慢慢四散開去，白的，紅的，都鑽進沒有阻擋的道路兩旁。

一聲巨響，引得周圍的大地都顫抖起來，原來晴朗的天空，變得黃沙漫天，道路兩邊的樹枝樹葉都應聲而落，幸好周圍沒有店鋪，行人，不然這定是一場災難。

白光在減弱，紅光也變得稀薄。最後消散在紅沙漫天的空中。

一壺茶的時間，二人都沒有動，只聽見林寶寶「咳咳咳」的從福倫身後鑽出來，灰頭灰臉，草綠色的鳳袍也是凌亂不堪。

「九哥，你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閣老可是大宗師啊。」

張重九臉上帶著笑，心裡卻是驚訝，眼前這小老頭竟然能夠接下自己的全力一擊，不過自己還有後手，如果換做仲玉，剛才的一下子，估計整個皇城都要湮滅了吧。

可是這個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又怎麼會說出去。

「九品上，離宗師之境只有一步之遙啊。」

福倫半天才自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