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安然還債
「我要死了?」喬玫媚想哭,但卻發現自己的眼睛都已經張不開了。
「瑤瑩,我的四肢有些僵硬,你呢?」李佳音也發現自己的不對,開口道。
「有點兒,但還能動!」景瑤瑩回答。
「你試試走一走小周天……」李佳音是中醫出身,對人體穴位了如指掌:「用意念帶動靈氣走一走!」
李佳音知道,就象她,從來沒有有意識地去吸收靈氣,但冥想之下,或多或少地,都有靈氣進入身體。
「嗯!」
「玫媚--玫媚?」見景瑤瑩開始嘗試,李佳音又呼喚起了喬玫媚,卻發現沒有聽到喬玫媚的迴音:「瑤瑩,玫媚出事了!」
倆人趕緊活動了一下四肢,來到喬玫媚的跟前。
「她……出事了,被凍住了,瑤瑩,你就以她為中心搭帳蓬,我幫她推拿!」肯定喬玫媚還有心跳,李佳音對景瑤瑩命令道。
軍人出身,雷厲風行。
李佳音一邊幫喬玫媚推拿,一邊對她說道:「玫媚,如果你能聽到我的說話,就按我說的去做……你的丹田應該有『氣』,你用意念指揮這一絲『氣』下行到會陰,再從會陰渡到尾閭,然後上升到命門……」
人體穴位,除了李佳音,喬玫媚也特別清楚,她早就看過這方面的書籍,喬玫媚雖然看過,但因為她並沒有在意,所以,她並不清楚如何運行,好在有李佳音推拿引領。
雖然說天道酬勤,但懶人自有懶福!
本來,貫通任督二脈,需要舌抵上齶、輕提會陰,沒想到因為凍住,喬玫媚的任督二脈早就自然貫通,在李佳音的引導下,她輕而易舉地走了三個周天。
終於,兩滴眼淚從她的臉上滑落,並凍結在了她的嘴邊:「我--沒事了!」
喬玫媚慘白的臉色,終於泛起了一絲紅暈。
「哎--謝天謝地,沒有騙人!」李佳音收回手,拍了拍胸口,對喬玫媚說道:「你再走幾次,但先別超過九個輪迴!」
有關於周天一事,榮安然之所以沒有告訴她們,不是不願意,而是沒想到。
他只希望她們能留下些許今世記憶,沒有想到她們會修鍊到這種程度。
當然,也是因為天道制約和緣分,有的時候,說多了反而不好,自己悟出來,才是最好的。
「這是小周天吧?真有效!」走完小周天的喬玫媚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足:「還有大周天吧?」
幸好榮安然沒有告訴她們五區空間,如果她們修鍊出了五區空間,憑她們這一點點靈氣,根本走不完半個周天。
李佳音也向她們解釋了大周天的運行線路,但警告說:「聽說大周天很難走,不到萬不得已,你們別試,我們到這兒,就是修鍊神識的!」
「那我們就在這兒修鍊大周天!」景瑤瑩若有所悟:「否則,萬一被凍住,我們就死定了!」
「也好!」李佳音想了想,同意了景瑤瑩的提議。
就這樣,三女在離華夏邊境不遠處,安營紮寨,開始修鍊大周天!
「青銘,你回去吧!」
榮安然有意把越州留到了最後,清理完最後一處蛀蟲,榮安然就讓花青銘回去:「這是我出生的地方,有的事需要了結!」
花青銘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老師再見!」
按自己從小到大經過的記憶中的次序,榮安然先去了玉冰中學,找到了曾經幫助過自己的校長從翊汝與他旁聽班級的班主任焦晚晴,請他們喝了一小杯清茶,還他們每人五年的青春,然後來到玉冰中心小學,這兒,是他收穫最多的地方。
他請每一個曾經的一個老師,還有新來的老師,都喝了一小杯清茶,給了他們一年的青春,然後給了英語老師杭吟雪三十年的青春,在眾老師的驚愕、感激、彷彿做夢般的眼神中,被懷希中拉走,等他們回過神來,榮安然早已不見蹤影。
「好好工作吧,沒有校長,我們不會有這種神降般的機緣!」那些剛到學校的老師高興得昏了頭,雲里霧裡的,卻知道這樣的幸福來自何方。
「他的父親只有校長一個朋友,你們要記住這份緣,這份情!」
「臭小子,你搞得那麼轟轟烈烈地幹什麼?」懷希中直接把榮安然拉出學校,笑罵道。
「懷叔叔,嬸嬸在家嗎?」榮安然知道井真貞並不怎麼看得起父親,但為了懷希中,他也應該讓她年青。
「在,在,她前天騎車甩了一跤,剛好在家休息!」知道榮安然的能耐,懷希中當然不會拒絕。
懷希中與井真貞喝過榮志豪給的靈水,這次就沒有那麼誇張,但也起碼多了十年的年青,關鍵的是她因為腰部韌帶受傷在榮安然的治療下立馬痊癒,讓井真貞合不攏嘴。
傷了腰,大多會有後遺症,但經過榮安然的手,哪裡還有什麼後遺症呀。
「懷叔叔,我要走了!」
懷希中知道榮安然說的要走,並不是走幾天幾年那麼簡單:「你還回來嗎?」
「應該會回來,但要等到找到父親之後!」雖然榮安然嘴角含笑,但他的不舍,依然掛在臉上。
「去吧,好男兒志在四方!」
榮志豪教過懷希中靜坐冥想,懷希中雖然公務繁忙,但也略有收穫,知道天外有天。
「走?去那兒呀?吃過飯再走!」井真貞看到自己再次年青,早已開心得找不著北,也沒有細聽他們在說什麼。
「不了,嬸嬸,我還要去見一見我的生母,了卻血緣之情!」
「哦,你母親?這到是應該去!」井真貞沒有聽出其中的意思,但懷希中卻黯然涕下!
「叔叔,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叔叔珍重!」
人生自古傷離別。
榮安然沒有再與井真貞打招呼,深深地向懷希中鞠了個躬,轉身離去。
熟識的房子,承載著榮安然三歲以前的幼年,他輕輕地推開大門……
「誰?這裡是符公館,閑雜人等不得亂闖!」
面對如狼似虎的吆喝聲,榮安然理都沒理。
有什麼樣勢利的主人,就有什麼樣勢利的僕人。
是母親的家,也僅僅是母親的家,不是「我」的家,榮安然一點兒都不喜歡,來這兒,就是還債,還去生自己的血脈之債。
「我找符儀蘭!」面對著會婭琳,榮安然沒有等她從看見榮安然的驚訝中驚醒過來,直接淡淡地開口。
「你……你是嘟嘟?是我的外孫飛龍?」就在榮志豪治好丈夫的病,會婭琳知道自己錯了,全家都錯了;這一刻看到榮安然,驚喜得咧開了嘴。
「我是你的外孫,我叫榮安然!」榮安然的聲音依然平淡:「我想見一見符儀蘭!」
「哎--哎--」
會婭琳一邊招呼給榮安然端茶,一邊手忙腳亂地找來手機:「靖傑……快……愉,咱們的外孫回來了……快……快……讓儀蘭一起回來!」
榮安然稍稍往邊上靠了靠,靜靜地站著,也沒有去端上來的茶,更沒有入坐,只是靜靜地站著。
這一站就是四十分鐘,會婭琳一直留意著榮安然,怕他著急,每五分鐘還不停地用電話催促:「快……你們快點兒呀……」
榮安然就這樣站著,一點兒都沒有不耐煩的樣子,平靜得如深井之水。
四十分鐘后,終於隨著車子進入院子,急匆匆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
「嘟嘟,我的嘟嘟在哪兒?」
一個風韻猶存的四十七八歲的女子從門口沖了進來,一直衝到榮安然的身邊,在榮安然轉向的同時,抓住他的雙臂,熱淚盈眶:「我的孩子……」
榮安然靜靜地看著矮自己一個頭的母親,心中微微一動,隨之平靜。
那張白皙的臉,有一絲絲下垂,頭髮依然烏黑,但失去了年青時的鮮亮,眼角也出現了魚尾紋……
榮安然平靜地在她面前跪下,送上小半杯清茶:「媽媽!」
「哎--哎!」符儀蘭和著淚一口喝下,甚至沒有感覺出什麼滋味。
看著肉眼可見的臉部肌肉開始崩緊,眼角魚尾紋的消退,榮安然重重地磕了九個響頭,隨之站了起來,來到符靖傑與會婭琳面前,再次跪下:「外公,外婆!」
「哎--」
榮安然同樣地獻上兩個小半杯清茶,看著他們喝下,然後磕了九個響頭,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婭琳、儀蘭,你們……」
「你……」
「你……」
榮安然沒理睬他們的驚愕,平靜地說道:「父親給符先生治好了病,算是給符家有了交代,而我今天,終於也還清了符家生我之債……」
「飛龍,你……」
「符儀蘭女士,請叫我安然,我叫榮安然!」
符儀蘭多想再聽到榮安然叫自己一聲「媽媽」,但榮安然不可能再開口。
「符家,我每人還你們三十年青春,從此,我再也無牽無掛!」
「飛龍,你--」聽了榮安然的話,剛剛的喜悅隨之煙消雲散,符靖傑怒目而視。
「飛龍,你太不象話了,你母親十月懷胎,容易嗎?你怎麼說出這麼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話……」如果不是榮安然剛來,會婭琳完全有可能發飈。
「都是我,都是我的錯……飛龍,媽媽不怪你!」
「請叫我榮安然,你們沒有權利修改我的名字!」榮安然淡淡地掃了一眼全場,盯著會婭琳:「你知道什麼叫做仁義忠孝?」
榮安然知道會婭琳是什麼德性,他不想與她多說什麼,直接把臉轉向符儀蘭:「你愛上父親,是因為他的俊美,你嫁給父親,是因為他的獨特,你生下我,是希望有一個優秀的孩子!」
「你以為符家有錢,父親就能跟著你們符家的指揮棒轉,可是,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你們不會明白,為什麼父親對錢財不屑一顧,因為,他僅僅用了幾個小時,就隨意地賺到二十億,而他自己,花了多少?無非是幾件衣服幾頓飯而已。這就是父親眼中的錢!」
「在你們眼中,龍是最強大的,但四大神獸是什麼?四大神獸也僅僅是華夏曾經的守護神而已,與父親的世界比起來,四大神獸又算得了什麼?」
「父親給我起名,希望我安然一生,更希望我安然向天,你們知道天是什麼嗎?」
「以一個名字為借口,隔阻我與父親,在你住在這兒的上千個日日夜夜,父親每到半夜,就獨自一人來到對著我窗子的樹蔭底下,一站就是大半夜,從不間斷,風雨無阻;他只是想看我一眼,只想知道我好不好……」
「兩年後,當你發現我不會說話,就直接把我扔給了保姆,的確,你給我買了好多玩具,好多衣服,但在你們的想法中,這無非是錢!」
「你去問一問你的父輩,與你們符家差不多家境的人,你問問他們,願意出多少錢買他們三十年青春!三個人,三十年青春,值多少錢?」
「是的,對我父親來說,對我來說,都是舉手之勞,但對別人呢?」
「而後的整整一年,真正陪伴我的,就是父親那個金色小球,只有抱著它,我才能感覺到父親的一絲溫暖!」
「符儀蘭女士,你應該知道男女的生理結構,男人是付出,女人是容納;我不管別人對男女婚姻有什麼看法,當你投入另一人的懷抱,你就不配做我的母親,因為,你--已經髒了……」
堂堂符家,誰敢如此對待!
在符靖傑的眼中,外孫算比女兒?
「混蛋--」符靖傑氣得一巴掌向榮安然拍去。
「啪!」符靖傑的一掌,結結實實地拍在了榮安然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