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四人成行
「啪」的一聲脆響,一個巴掌印出現在王旻行的左臉上。緊跟著就是汪淺揮過來的拳頭,他急急躲開,兩人就在這翠綠的草坪上開打起來。汪淺雖年紀小,但顯然功夫到家,打得王旻行連連倒退,最後汪淺一腳踢上去,被踢中肚子的王旻行悲慘地趴在地上。
「你這臭丫頭,有你這麼對救命恩人的嘛」,王旻行大叫。
「你算什麼救命恩人,流氓、登徒子,看我不給你點顏色看看!」汪淺話音未落,便又要上腳踹王旻行。
趙知逸見王旻行的臉上已經青一塊紫一塊的了,拉住汪淺,「阿淺,算了,你看他那臉,像開了染坊一樣,再打下去,你也要受牽連了。」
萬謹言連忙反駁,「知逸,你幹嘛攔著阿淺,這小子這麼羞辱阿淺,難道不應該被好好教訓一頓嗎?小爺我還想賞他幾個耳光呢!」
秦遠帆趕緊勸著說:「別打了吧,他雖然說話難聽,但是他救了你呀,就不要再打了吧。」他是真心感激,要是因為自己害死了汪淺,他萬死難辭其咎。
「哼!這次本姑娘就放過你了,要是你敢說出去半個字,我要你好看!」汪淺對著王旻行狠狠地比劃了兩下拳頭。
「哎喲,姑奶奶,我可不敢再招惹你了,這次算我倒霉,救了人還挨打嗚嗚嗚嗚」,王旻行傷心不已。
「哼!算你識相,我們走!」汪淺大跨步走到最前面,萬謹言跟秦遠帆哼了一聲后連忙跟上去了,趙知逸蹲下來善後:「王兄,你沒有什麼大礙吧,阿淺她就是個不懂事的丫頭,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可別跟她一般見識哈。」
被扁得很慘的王旻行,在趙知逸驚詫的目光里,一個利落的翻身,就躺在了草坪上,挑起一邊的眉:「你是她什麼人,我跟不跟她計較與你何干?」
「你!」趙知逸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我不過是站在朋友的角度關心阿淺,我從小看著她長大,她就像我妹妹一樣,我照顧她很正常。」
「哦~~朋友,妹妹,我明白了,那你去轉告小丫頭,就說她把我的初吻奪走了,得對我負責,這輩子都別想逃走了」,王旻行微笑著說道。
「你!你!你!你簡直是痴心妄想,剛剛就應該讓阿淺打殘你的,趕緊收回你的污言穢語,阿淺絕不會看上你的,你趁早死了這條心」,趙知逸簡直要氣瘋了,這人居然無恥到這種地步,敢當著他的面覬覦他的阿淺。
「哈哈哈哈,有意思,她看不上我,難不成會看上你,哈哈哈哈...」王旻行笑得在地上打滾,也不知是泄憤,還是歡喜。
「不知所謂!」趙知逸見不慣他這瘋樣,甩袖離去。
看到趙知逸走遠,撒潑打滾的王旻行停下來了,他翹著二郎腿,雙手墊在腦袋下,晃悠著腳,「汪淺那死丫頭,居然真的敢對我動手,也多虧了她,這次終於不用再去參加糕點詩會了,以後也不用了。」他靜靜地曬著太陽,發了一會兒呆,閉著眼睛嘀咕:「唉~那真是我的初吻啊,怎麼就沒人信,現在的小孩子真是不好相處。不過,信不信無所謂,責任是一定要負的!」
汪淺、趙知逸、萬謹言、秦遠帆他們四個到牡丹亭的時候,正好聽到沈貴妃身邊的高德海尖聲宣布:「詩會開始,請各位小公子小小姐們輪流上前挑選包子,亭外已為大家安置好了文房四寶,切記要署上姓名哦。」
那邊在宣讀著,這邊已經有宮女在安排他們排隊了,汪淺他們四人被安排在了最左邊一隊。
「你作詩如何?小胖,哦不,遠帆」,汪淺看秦遠帆有些緊張,就問了問他。
秦遠帆不好意思地說:「我不會作詩,夫子說了,我先把三字經背完再學習論語,貪多不易嚼爛。」
「哈哈哈哈你,三字經都沒背完啊?小孩子可是會說話就會背三字經了哈哈哈哈」,萬謹言毫不留情地笑了出來。
秦遠帆頓時羞紅了臉,被嘴拙舌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現在覺得自己又笨又胖又沒用,他擔心地看向汪淺,生怕她嫌棄自己。
汪淺看著秦遠帆那巴巴的眼神,活像她經常去汴安街上餵食的那些流浪狗,正義感頃刻間噴涌而出。她啪地一聲拍在了萬謹言的後腦勺上,「怎麼?忘了自己五歲還尿褲子的事情啦,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哎喲,阿淺,你打我幹嘛,什麼尿褲子,我聽不懂」,萬謹言嘴硬。
「哦,你聽不懂啊,知逸,你聽得懂嗎?就是那...嗯嗯嗯~」汪淺被萬謹言捂上了嘴巴,氣得一下子咬住了萬謹言的手。
「啊啊啊!阿淺,你怎得咬人呢,你又不屬狗!」萬謹言疼得嗷嗷叫。
汪淺還沒來得及說話,趙知逸一個用力,就跟萬謹言換了位置,他沒好氣地對萬謹言說:「你活該,到你了,選包子吧」,又扭頭跟汪淺說:「你也不嫌臟,謹言那手從咱們滑木板開始,又是摸草又是摸土的,還方便了兩次,就沒洗過。」
「嘔~」汪淺差點吐出來,「萬謹言,我記著了!嘔~~嘔~」,秦遠帆連忙幫她輕輕拍了拍。
趙知逸遞過自己的帕子,「擦一擦吧,這次謹言估計也不是有意的,你下次注意些」,他輕輕用手將汪淺耳邊的碎發捋到耳後,抬眼的時候卻看到秦遠帆看著他,趙知逸一個犀利的眼神蹬過去,意思很明顯,「小子,你也給我注意點!」看到秦遠帆打了個寒戰,趙知逸很滿意,轉回身,去挑選包子了。
他們三人都很興緻缺缺,秦遠帆第一次參加可是激動的很,挑來挑去,耽誤了不少時間,等他們四人到牡丹亭外的時候,大多數人已經開始落筆了。
秦遠帆頓時緊張不已,忙掰開包子,露出裡面的餡兒,「哦,這紅紅的也看不出來是什麼」,他忙咬了一口,「嗯好吃,真好吃,我這個是火龍果餡的,夏天的時候我爹經常讓海邊的商隊給我帶火龍果回來吃,一模一樣的味道。」
「是嗎?你倒是運氣不錯,居然能挑到個好吃的餡」汪淺不禁搖頭,莫非只有她一個人儘是挑到難以入口的嗎?
趙知逸跟萬謹言聞言都哈哈大笑起來,萬謹言說:「阿淺,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大宋神童的代價就是幾個難吃的糕點罷了,多劃算呀哈哈。」
「哼!我就不信今年都換成狗不理包子了,我還能抽到個奇葩」,對著萬謹言跟趙知逸翻了個白眼,心裡默默祈禱了一句,也將手裡的包子掰成兩半,「哈哈,一看這顏色就知道是果子醬,綠油油的,味道肯定不賴」,汪淺興奮地咬了一大口。。
「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