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好事壞事
()第三十一章好事壞事
月下，美人，劍……
古拙的烏鞘，平淡無奇，帶著一股形如山嶽一般的厚重之感，卻遮掩不下藏於其間的凌冽，一絲絲徹冷的孤寂透過古樸的劍鞘滿溢而出，驅散了四周的溫度，彷彿冬末凋零的寒梅，只是寂寞。bXwX.Org筆下文學
「連他的劍也是這般，與他如此的相像……」
少女的低吟，輕盈而空靈，自櫻唇吐出，彷彿牽動了清風，讓湖面盪起了層層的漣漪，劃過香腮，飄散了青絲，在月那微光的映襯下，一襲白衣勝雪，仿若月下精靈，只是令人無法用任何辭藻修飾的的美麗。
玉手橫握劍柄，緩緩的抽出。霎時，月光慘淡，烏雲浮蔽。彷彿肉眼可見似的，絲絲湛藍色的冰流如同精靈一般縈繞在長劍晶瑩的鋒面上，綻放出清冷的光暈，仿若星辰，有著明月也無法與之相較的璀璨明輝。
纖纖十指，玉手拂過長劍的鋒面，是冷到徹骨，冷到心扉的溫度。其上刻印著的是鐵畫銀鉤的線條，古樸而厚重，正是『淵虹』二字。
少女凝視著手中長劍，感受到了其上那熟悉的氣息，透過如鏡晶瑩的鋒面，彷彿看見了深埋心中的那個影子，白衣黑髮，遺世獨立。少女驀地恍惚，劍上幻影立變，只覺目視之極，一片星星點點的鵝絨飛絮，散落於天地之間。
她知道――那是雪。
寒風將起，吹散劍中之人那烏亮的發，漸漸，也染上了霜雪一般的顏色。
少女芳心猛然一陣悸動，一絲異樣的紅暈浮上絕美的俏臉，朱紅的唇瓣漸漸失去了顏色，變得蒼白，隱隱有著一絲彷彿血一般的顏色，沾染在嘴角。
長劍驀然歸鞘，少女呼吸之間平復凌亂的氣息，忽地黛眉輕蹙，輕聲道：「不知旦梅師姐尋?兒有何要事？」
少女話音甫一剛落，就見從陰影中走出一白衣女子，一襲銀髮披散，看不清面容。
銀髮女子道：「兩件事。」
「一好一壞？」少女輕笑，如同銀鈴般的笑聲盪人心魄。
銀髮女子道：「你想先聽那件？」
「當然是好事了。」少女不假思索道。
「是么……」銀髮女子沉吟片刻，彷彿斟酌什麼，開口道：「他可能出現了！」
少女聞言嬌軀猛然一顫。
銀髮女子見少女如此反應，心中微嘆，接著道：「白衣，白髮，還有……他姓葉！」
少女靜坐在鞦韆上，待銀髮女子話畢，良久才猶豫道：「他現在……在哪？」
銀髮女子遲疑片刻，還是開口說道：「不知道，但他在王通的宴會上出現過。」
「王通？」少女輕蹙黛眉，直接問道：「和誰？」她知道他沒有去那裡的理由。
「石青璇！」銀髮女子答道，「她在宴會上為王通奏了一曲。」
「石青璇？」少女輕蹙的黛眉蹙得更深了，她知道石青璇是石之軒的女兒，是武林中甚至世家朝堂都負有盛名的石大家，對於簫的技藝天下無雙，可這些都不是她所關心的，她在意的是石青璇身旁為什麼會有他的身影，而他又為什麼會和石青璇在一起。
紛亂的思緒讓少女一陣煩悶，對於石青璇這個名字，這個人，少女不喜，心中隱隱有了些警惕，但想起他身上的傷勢，這些煩擾也頓消被拋到了腦後，少女支起身子，問道：「他……他的身體還好嗎？」
「恐怕不會太好，」銀髮女子搖頭將宴會上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少女越聽臉色愈發凝重，神色也有了些焦灼，有些急迫地確認道：「旦梅師姐是說飄零去了高麗，和那傅采林……」說到這臉色猛然蒼白。
「事實如此，那高麗女子說的沒錯，葉飄零卻是去了高麗。」銀髮女子有些驚嘆道：「而且，?兒，他贏了……」
孤身一人一劍獨入高麗，卻活著回來，雖說只是隻言片語的訊息，但也足以讓整個武林記住葉飄零的名字了。
少女緊握著手中的長劍，蒼白的唇瓣緊緊地抿著，良久才淡淡道：「旦梅師姐，告訴?兒另外那件事。」
銀髮女子卻嚴肅道：「竟陵城守隋軍將軍，方澤滔，宗門要他手中的竟陵兵。」
少女聽罷沉默，輕聲道：「是師尊的話？」
銀髮女子目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是么……」少女低下螓首，淡聲道：「也對，楊廣也活不了多久了，方澤滔一幹將領又失了主子，若不劃地為王，就要待投明主，確實可以為宗門所用。」
少女對銀髮女子點頭道：「?兒會尋個好時機接近方澤滔，師姐也請會！」
銀髮女子並沒有動作，就站在那，對少女說道：「不願么？」對於?兒的事，例如旦梅這樣的弟子也是知曉一二，不由起了些同情。
「這是師尊的話，」少女抬起螓首，對銀髮女子粲然一笑，那不屬於人世之間的美麗讓身為女子的旦梅也是一陣失神。
絕美少女輕啟朱唇，反問道：「不是么？」
師尊的話？銀髮女子一陣搖頭，??還是不願的，畢竟那個人還在。
「我會幫你注意葉飄零的，」話音剛落，銀髮女子就轉身離開了。
微笑著看著銀髮女子離開，直至其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絕美少女還在微笑的粉臉頓時去了笑意，剩下的，只是落寞。
纖纖玉手撫上那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少女絕美的面龐流露出自惜的神色，自言自語道：「?兒要借用這份已經屬於你的美麗呢，飄零，你會怪?兒么？」彷彿情人耳旁的呢喃，柔情似水。
「可那個石青璇?兒可很是在乎呢！」彷彿想到什麼，絕色少女那如同星辰一般璀璨的雙眸有了迷醉的色彩，有些調皮地輕笑道：「飄零若想大被同眠?兒是不會拒絕的呦！」調皮的神色去了，笑意也去了，絕美少女俏臉也變得蒼白起來。
「都等了那麽久，可你還會回來么……」
「?兒可是一直再等，在等……」纖纖食指輕輕點在自己菱形的唇瓣上，朱唇輕啟，香舌輕輕舔舐著指尖，彷彿與葉飄零相吻那模糊的觸感，絕色少女莫名道：「石青璇，你可是晚了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