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入四維
三天後，北方艦隊在護送海上運輸隊時，與D國的海軍發生了一場小規模的遭遇戰，北方艦隊在與D軍戰列艦互射中撤離了戰場，等到D軍的增援戰艦和空軍趕到時，戰鬥早就結束了。內馬爾和新幾內亞斯基帶領著兩千人的部隊快速上岸，在搬運完所有的物資進入飛船后，工程兵就炸毀了之前開鑿的隧道，山上的石頭重新蓋住了飛船，這也是飛船的一側塌方的原因，在爆炸過後，因為島嶼的地質結構不穩，土層出現了鬆動，飛船的一角向下陷了三四米，但是這對於巨大的飛船來說無關緊要。飛船的外面有一圈一米多寬的空間，只有入口處才稍微大一點，在這封閉的環境中，內馬爾兩人立刻開始帶著眾人在早已確定好的路線沿著四十五度的角向大海中挖去，現在已經基本上堵死了與外界的連通，必須儘快挖掘一條供人呼吸的水下通道，飛船及周圍的空氣最多供兩千多人呼吸兩天。內馬爾和新幾內亞斯基立刻帶人挖掘三條分別寬四米的通道，挖掘的土壤都堆積在被封死的那一部分空間里，由於計劃詳備，隧道的進程十分順利，在不到一天內就完工了。從此，士兵們開始了漫長的像服刑一樣的漫長生涯。
來到這裡幾天後，內馬爾也漸漸了解到了，這個地方的與眾不同，但是內馬爾也沒有關注太多，直到內馬爾的神經開始敏感脆弱。
那是一周后的一個晚上，內馬爾在自己的艙室內休息，半夜十分，飛船內靜悄悄的，內馬爾起來去隧道口解決人生三急，隧道口附近有許多擺放著的鐵桶，那也是運輸機投放下來的物資，裡面原本是裝的伏特加，但是一周過後，幾百桶酒就被幹了一半，現在變成了士兵們方便的器皿，每天早晚都會有專人提著桶來到隧道盡頭倒進海里。
內馬爾半睜著眼站在那裡，然後解下褲子開始放鬆。就在這時，突然一隻冷冰冰的手從後面抓到了內馬爾的小腿，原本一臉輕鬆的內馬爾一下子心就提到嗓子眼了，內馬爾迅速的回頭看，那一幕簡直沒把內馬爾直接嚇死，內馬爾的臉色蒼白，原本突然緊口了的人中開始不受控制的留下液體，只見一個少了半邊胳膊正在大口大口吐血的士兵用僅存的一隻手拉著內馬爾的腿，同時兩眼緊緊的盯著內馬爾並投來期盼的眼神，他的腰部像是被鋸子齊齊的鋸了一樣，消失了一大塊身體，不斷有染著鮮紅血液的器官從裡面流出來，少的可憐的連接大腿的神經還在殘喘著努力的活動一下大腿上的肌肉，但是這也很快失去了希望，大腿上的最後筋骨神經也斷裂了，他的一條腿徹底與身體分了家。
內馬爾頓時陷入了昏厥，直到第二天早上被人發現他躺在了自己的尿液中，一個戰友拍了拍內馬爾的臉，內馬爾立刻站了起來。掃視一圈后，那個不忍直視的士兵也消失了，那個是他的戰友，在不久前的火星計劃中失蹤了，從戰場上回來的人裡面沒有他，內馬爾以為他死在了戰場，見慣了太多的生死，也就沒了那麼多的悲傷，內馬爾很快就重新投入到新的任務中去了。
「長官，今晚你可就別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了！不然今晚你很可能還會睡在自己的代謝物中的。」一名扶起他的士兵調侃道。
「哈哈哈」其他幾個士兵聽到后一同笑道。
內馬爾什麼都沒有說，就回到了自己的艙室，換洗了乾淨的衣服后，內馬爾立刻來到新幾內亞斯基的艙室中，對他講起了這件事，內馬爾認定這一定不是自己的幻覺，昨晚原本是他和幾名士兵守夜，根本就沒有喝酒，而且晚上內馬爾也只是實在太困了回去打個盹而已，本來想著上個廁所然後繼續執勤的，卻沒想到發生了這麼離奇的事。
聽完內馬爾的講述，新幾內亞斯基並沒有反駁內馬爾，本來很正常的一件事卻表現得不正常，一個無神論的無產主義軍官本不能說這些違反黨員思想的言語的，而另一名軍官卻沒有指責他的政治覺悟不正確，這本身就是一件很稀奇的事。
新幾內亞斯基坐下來，擰開了他那綠色的小酒壺，然後猛灌了幾口，緩緩說道，「在來這裡的第二天早上，我就遇見了這樣的事，當時我領了自己的早點罐頭回我的艙室時，我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了我家鄉的一位已經逝世二十多年的父友，他和我擦肩而過，還對我笑了一下，那情景是如此的真實，但是我又開始否定我自己，一個已經死了二十多年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帶著忐忑的心回去了，第三天平安無事，第四天的晚上，有人敲我的艙門，我以為是下屬報告事情，於是我打開了門，卻沒想到，居然是那張熟悉的笑容，我慢慢的往後退，他走了進來坐在我的床上，我的臉上全是汗，他對我說，好孩子，你會成為你父親的驕傲的！說完他便消失了，我狠狠的揉了揉眼睛，發現他確實是憑空消失的！他就這樣坐在我的床上，然後消失了！他消失了！」新幾內亞斯基學著那人樣子坐在他的床上說道，年近中年的他臉上寫滿了恐懼。
「這地方一定有一些無法解釋的東西。」
內馬爾在新幾內亞斯基的艙室里坐了半天，但是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只是一時無法確認士兵內是不是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在這封閉隔絕的地方，一定不能出現恐慌，不然那後果將會是災難性的。
又一周后，士兵的精神變低了，內馬爾和新幾內亞斯基對視一眼，已經得出了結論，這種現象在士兵內也發生了。第三周，士兵們開始議論內馬爾那次的半夜暈倒在隧道口的事件，漸漸的，士兵內部出現了一些令人難以承受的事，一個士兵啃食了自己的手指，鮮血順著手直流，但是他仍然不動聲色的繼續啃食著。直到被其他士兵發現，一群人強迫把他綁了起來才包紮了手，勉強止住了血。
隔絕後的第二十五天的夜晚，隨著一聲槍響，士兵內部的寧靜徹底被打破了，一個下士在他的艙室內自殺了。第二十六天所有的士兵都參與這場葬禮，為他舉行了儀式，然後把他的屍體在隧道口火化，然後把骨灰裝進一個盛滿伏特加的酒桶里，然後拋進了海里沉了下去。在西方的基督教里，自殺的人是不能進入天堂的，戰友們為了讓他在地下好過，所以把他的骨灰放進了男人們最愛的伏特加里，希望他在地下不至於那麼冷清。
這件事對大家打擊很大，那些科研人員更不好過，種種的靈異跡象，讓他們無法用科學去解釋，一位科研一員在上廁所的時候，發現桶里有一顆紅通通的人頭，另一個科學家在工作的時候，發現身邊站了一個長相穿著打扮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
就這樣，在無數惡靈的陪伴下，又過了半個多月，一百多個士兵聚集在飛船的中部對眾人灌輸逃亡主義，要立刻挖開被炸毀通道，然後到外面去，離開這個鬼地方。新幾內亞斯基冷靜的拿起手槍，對著那個正在講話的下士，冷冷的開了一槍，子彈直接穿過了他的眉心。
「一年的時間，任何人都不能離開這裡，我們想要出去，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等待著外面的人挖到我們面前，如果他們是紅軍，那麼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如果是D軍的話，就用你們手中的武器狠狠的教他們做人，等到我們出去的時候，戰爭可能就結束了，你們就能夠回家了，如果再有人說離開之類的話，結果只會和錢德勒夫一樣倒在地上。」
士兵的心稍微安穩了一下，處理完錢德勒夫下士的屍體后，日子就又回到了正常軌道上。但僅僅過了幾天，一位科學家瘋了，他到處宣稱，在這裡死掉的人都能直接進入天堂，這裡就是那些為國犧牲的戰士們去往天堂的中轉站，那位自殺的士兵也不會下到地獄，這裡是被主恩賜的，這是上帝來視察人間時居住的場所，我們都犯了一個禁忌，我們必須立刻獻祭來表達我們的衷心，上帝看到我們悔過的屍體都會讓我們上天堂的！災難由此開始。
一個科學家不再相信科學，而對神學堅信不移，這對任何士兵都是一個致命的打擊，飛船上一大半的士兵都追隨瘋子科學家了，緊接著飛船內分成了兩個派別，一個是獻祭派一個是拯救派，獻祭派的領導人就是瘋子科學家，而拯救派就是這群堅持為國家效力的人，他們相信通過自己為國家所付出的努力，能夠拯救自己的生命，在死後上帝也會讓他們進入天堂的。獻祭派每天都會讓十個士兵飲彈自盡，或是互相射擊。拯救派完全阻止不了，每天都會死人，而且屍體也不會處理，就任由倒在地上，瘋子科學家對他們講要讓上帝看到，我們私自闖入它的聖地后的悔改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