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螢火基地

瑞克以一種茫然的表情和一副疑惑的眼光看著小女孩說了一句，「沃特？」

「沒聽明白嗎，BePregnant，你懷孕了嗎？」小女孩特意重讀了一下懷孕的單詞，然後又問。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我怎麼可能會懷孕！」瑞克怒目圓睜的盯著小女孩。

「那你的手上為什麼拿了一本中文書？你知道它的書名是什麼嗎？」小女孩勾引的眼神說道，「它翻譯過來為，母豬的產後護理與技巧！哈哈哈哈，你是豬嗎？你看你肚子那麼大。」

瑞克一臉失色的樣子，因為船上暖氣很足，所以瑞克出來之前就脫下了厚重的衣服，身上的是莉莉安給他買的那套休閑裝。小女孩拉著瑞克找了張桌子坐下來后，把手機上的英漢詞典軟體找了出來，把這幾個中文漢字輸入進去，下面出來一行英文翻譯，瑞克看了看，英文確實是這個意思，而且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幾個漢字的寫法也和手機上的這幾個字一樣。

看到瑞克目瞪口呆的看著手上的母豬配種技巧，那空洞且無助的眼神，小女孩忍不住一下子躺在了地上，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多年以後，瑞克才知道，原來這本書是小女孩故意放上去的，一個如此豪華的游輪上怎麼可能會放一本這種書！小女孩試了那麼多次，瑞克是第一個上鉤的。整整一個下午，瑞克都在跟這個小女孩玩鬧，不是瑞克想跟她玩，而是瑞克走到哪，小女孩都插足進來說這個說那個的，似乎對這艘船很是了解。

「你是哪個國家的人啊？」

「天朝人」

「這艘船上的人都是從M國出來的，你在M國嗎？」

「對呀，我在NY唐人街住，我爸爸是這艘船上的船員，我經常跟著他出海。」

「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路易絲，但是我不喜歡別人叫我這個名字，我還是比較喜歡我的中文名字，我的中文名字是孫夢圓。」

「你今年多大了啊？」

「15歲，該我問你了吧！瑞苛你的號碼是多少？」

「我叫瑞克，不是瑞苛，我說著你記下來吧……」

瑞克回到房間后，莉莉安正在卧室里玩手機，客船外已經完全陷入黑暗了，這裡的夜色比其他地區更黑暗，接近極地的地區都比其他緯度的地方光線要弱，其中地廣人稀，經濟發展程度低也是一個原因。

「嗚——」巨輪開始減速了，但是前面的破冰船還在慢慢往前移動，巨輪也跟著低速行駛，透過船窗，瑞克隱約可以看到外邊的黑暗中有一些更黑的連續線條，就像用鉛筆在白紙上完全塗黑后，再用黑色記號筆在中間稍微的描上幾條邊框。那是群島的海岸線和凸起的山脈頂部連線。

看來已經到地方了，明天估計就開始行動了，瑞克已經想象到，幾十艘小船艇同時向海岸線上挺近的壯觀場面，突然遠處的一束光照亮了船的周圍，船的外面瞬間被照的燈火通明，瑞克看到窗外不遠就是一座群島，群島的另一端有許多光照。瑞克和莉莉安穿上厚重的衣服來到外面，這時候許多人也從房間內走出來到船舷上張望，只見巨輪航線的前方，有許多巨型輪船，每艘船上面都燈火通明，其中那束能把整座船照亮的強光大燈就從那些巨輪中間的一座大型海上燈塔射出，那座燈塔射出的光芒幾乎能照亮一座小型城市。遠處的那些豪華游輪就好像全世界在開一個水上富人集會，幾十艘大船簇擁在燈塔下面，在固定光源的照耀下就好像是一些孤獨的孩子在海面上抱團取暖。

又接近了一些距離后，瑞克發現島上還有幾座和這一樣強度的燈塔，島的北面像是極地的夏半年一樣，是沒有黑夜的極晝，而島的南面卻是一片無人問津的黑暗。這是政府斥資修建的燈塔嗎？消息才傳出多少天，就能有如此強大的動員能力去修建幾座東方明珠了！到了這個船隻基地后，瑞克看到島上有幾百輛大型的吊車和挖掘機正在開工，還有搭建的大型腳手架。社會轉型還未正式開始，瑞克就已經感受到人類強大的動員能力了，真不敢想象，幾年後地球會變成什麼樣。

「親愛的乘客們請注意，我們已經抵達X伯利亞群島，各位專家的親屬請待在船上，每天上午九點和下午四點會有去島上的運輸艇，請把握好時間，不要接近施工現場，那裡隨時有可能會存在塌方，想要登陸的請撥打船員辦公室的號碼進行預約，本船將在這裡停泊十五天，在這期間有充沛的物資供應，祝您航程愉快！」船上的中央廣播系統在線播報。

天朝第五十七區

螢火工程是在一九七九之後，經國家最高領導人批准建立起的一個秘密研究基地，專註研究一些超自然的項目，在北緯38°東經90°的QZ高原下，臨近CDM盆地的一群矮低的建築和一個大機場就是螢火工程的總部，這裡有許多天線雷達，倒像是一個氣象中心，基於當時的冷戰的時代大背景下，為了掩蓋螢火工程計劃，還特地在三十裡外建立了一座小城市，當時部分中央人士已經開始注意到天朝西部的開發問題，所以這可以算得上第一批從東部遷移到西部的人群。當時以西部城市開發試點試驗為由，呈公開狀態向東部社會招募了一批剛從知青變成務農或是搞城市建設的年輕人，在簽署了一份協議後到西部進行城市建設，城鎮名命名為朝歌，和古代的朝歌不同，這個朝歌名字是國家建設的象徵，是朝陽里的國歌，前途有光的意思，這個對名字的解釋在那個年代，確實是有些孤陋寡文了。

在朝歌的建設之餘，向螢火工程運輸大量工程建築材料，因為害怕天上的衛星，只能在夜晚動工，當時的天朝科技和經濟一窮二白，根本沒有什麼反窺探措施。螢火工程就這樣建了差不多有兩年才竣工，朝歌也變成了一個二三十萬人口的小城市了。為了切斷螢火基地與朝歌的關聯，更是怕基地的暴露，中央又稱朝歌的試點試驗是失敗的，又遣送回了大批的青年，朝歌城市的運行基本上都是靠軍方來維持，不過更加方便了，從外地來進試驗需要的物資，可以直接從城市體面的出去購買。

如今，它有了新名字，叫做五十七區，改名也是為了掩蓋一些外面關於螢火基地的傳聞。

螢火基地的地下設施內，一群高級專家圍坐一壇，此時會議的絕密程度為AA級，這是一間移動會議室，每分鐘都會不停的更換位置，每次開這種會議時，都會隨機抽取一個固定移動程序，然後讓會議室按照預定程序進行移動，就像貪吃蛇一樣，由於每次出現的食物都不一樣，所以這也決定著它不能僅朝一個方向移動，而是四周變幻莫測的進行位移。

「縱觀人類文明發展史，從原始文明開始，人類已經經歷奴隸文明、農業文明、工業文明、信息文明幾種文明類型了，未來還可能出現的智能文明、星際文明、甚至還可能會出現神級文明。現在人類達到的仍舊是信息文明，但是比較可觀的是，我們這個文明已經接近晚期了，近幾年人工智慧的出現，標誌著我們正在朝著智能文明過度，如果按我們曾經的發展史來看，至少還需要二十年才能完全進入智能文明時代，在人類太空化進程中這世界可能會大大縮短，但是當下我們應該努力做的卻是要先進入星際文明，因為按照一些悲觀科學家的理論，地球的位置已經在宇宙中暴露了，我們隨時都可能會迎來滅頂之災，從人類世界的大陸聯合來看，宇宙中也必然要出現超級文明來穩定整個宇宙的秩序，但是我們不知道是否我們的地球文明可以撐到那個時候。千古一帝QS皇在統一六國的時候，為了天下歸一，不再有地區間的爭鬥，發動了統一戰爭，儘管完成了天下一統，但是仍舊付出了許多犧牲，我認為宇宙也應會出現一個主導者來平定各星系，避免文明之間因為利益而發動戰爭。」天朝當今天文研究院首席院士陳琛說。

「那麼你想表達什麼呢？」曾在去年獲得諾貝爾物理學提名的女物理學精英於果問。

「我認為，我們應當把主要精力花在能夠進行星際航行的飛船上，而不是研究一些更高性能的地球導彈防衛系統。M國總統L根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提出星球大戰計劃，眾所周知，這只是想轉移競爭對手北國視線的一個幌子，卻被北國當成了事實，並投入大量資源去進行太空探索，雖然M國成功拖垮了北國經濟並分散領導層注意力的心愿完成了，但是它還是在間接中促使北國成功研製出了太空空間站，當這一壯舉公布世界時，M國的知情人士都傻眼了。我想表達的是，只要傾盡所能，敢於花大價錢去搞飛船，就肯定能取得突破，因為人的智慧是無限的，我們可以大力普及基礎科學和理論科學，專項培養精英科學，只要在這上面取得突破，星際飛船就是確定好了的工程圖，剩下的就是技術部的問題了。」

「我不同意你的觀點，我們天朝自古以來就倡導集體主義，如果有一天，你所說的飛船造出來了，而地球面臨著滅頂之災，你們要坐飛船逃命嗎，就算逃命，誰上飛船？世界人民怎麼辦，放棄他們嗎？」於果反駁說

「但是如果沒有飛船，我們整個人類都要跟著滅絕嗎？能保留一些文明的革命種子，總比全軍覆沒要強。」一個贊同陳琛觀點的男物理學家駁斥道。

「你們這是逃亡主義，這是叛球罪！就算跑了出去，宇宙中那麼多的恆星，能跑到哪去？飛船上的生態循環系統能保你們到多久？就算找到了一個新的宜居行星，那文明不還是從解放前開始嗎？只有地球！只有地球！才是人類永恆的家園。」

「永恆？哪有什麼永恆之說，地球會老的，太陽會老的，地球會死，太陽也會死，地球的能量耗盡壽命到達終點後會坍塌會塌縮成黑洞或是變成宇宙中的粉塵，太陽也會熄滅變成白矮星、黑矮星、中子星等，你說的永恆在哪？」陳琛反問於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