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嘴欠的玩笑

「哎呀！」

「砰！」

趙慧文前一秒還在笑趙文明像木板一樣乾癟，沒想到下一秒木板就報復起了他。

還好趙小河反應聲，一把推開了他。因為失去重心，兩人沿著堤坡滾到了下面的菜地里。

「小河！」

「慧文！」

趙文明和趙方榮等人發現異常，迅速跑過來。

「你們怎麼樣？」趙文明飛快往堤下奔，一邊急問。

他們摔下去的地方背光，所以此時趙文明看不太清楚下面的情況，只能看到他倆都躺著。

「沒事兒。」

「命大。」

趙小河和趙慧文的聲音雙雙從下面傳來，很快兩人就站了起來。

「沒摔著吧？」趙文明說話時已打開手機的手電筒。

趙慧文罵罵咧咧地順著斜堤往上走：「還好小河推得快，要不然我這圓頭就得變扁頭了。」

先掉下去的趙小河待他上去后，才拍著身上的泥土往上走。

這邊趙方榮見他倆沒事，也鬆了口氣，隨即笑著打趣：「誰叫你要抽煙的？老書記可是再三叮囑了守卡期間不能抽煙的，這叫什麼來著？報應。」

「什麼報應啊，」趙文明隨手扯了一把草扔向趙慧文，哼笑起來，「根本就是我作了法，故意讓木板砸他的，誰叫他要笑我和木板一樣乾癟呢？我要讓他比我更癟。」

趙慧文拍開飛來的草屑，啐道：「喲，你還會作法，我是不是得把你供到楊泗將軍邊上去，天天給你燒香呢？」

「燒香可不夠，還得每天拜一拜。」

「拜得你折了壽，你老婆就徹底是小河的了。」

「怎麼又扯到我頭上來了？」趙小河上來時笑著接話，「你真是沒良心，剛剛就該讓你變扁頭。」

「誒！我這哪裡是沒良心啊？我這是良心大大的好啊，」趙慧文笑著拍拍胸口，「有人想別人老婆都想不到，我把別人的老婆送給你，你不感激我怎麼反倒來怪我呢？」

「就你天天想別人的老婆想不到吧？」趙方榮笑著插話。

趙慧文故意板了臉哼道：「你這話可不能亂說，我什麼時候想過別人的老婆了？我可是真正的老實人，可比不得悶頭雞公專啄米的小河村長。」

[註：悶頭雞公專啄米是趙家洲的俗語，意同悶騷一詞。]

「去去去，少裝了，」趙方榮手一擺，「上次是誰幫阿花撿奶罩來著？還親自送到人家裡去，嘖嘖嘖，你敢說沒想人家阿花？」

「都是隔壁鄰居，人家奶罩被要是被風吹到你院子里，你不得幫人撿啊？撿了不送過去難不成還隔著院牆扔過去啊？」

趙方榮笑著眨了眨眼睛，壞笑道：「嘖嘖嘖，那奶罩香得很吧？」

眾人一併鬨笑起來，趙文明接著笑道：「撿奶罩算什麼，聽說阿花有幾條花褲頭子慧文都一清二楚呢。」

眾人再次大笑，笑點很低的趙小河更是眼淚都笑出來了。

趙慧文忍著笑，立刻抓住趙文明話中的漏洞懟他：「你連阿花穿花褲頭子都知道，看來你沒少爬人家阿花的窗戶，就不怕被春榮發現打斷你的腳嗎？」

阿花是四小組組長趙春榮的老婆，潑辣膽大，說話快人快語，夫妻倆都很開朗外向，平常都喜歡開葷段子的玩笑，也是很開得起玩笑的人，平常大家都開習慣了這樣的玩笑，所以此時侃起來也沒什麼顧慮。

「原來真正想阿花的是文明啊。」趙方榮調侃的話音一落，眾人再次鬨笑。

趙慧文此時走到了離人群較遠的地方，重新點了一支煙準備壓壓驚，剛點上煙，才抽一口，聽話趙方榮的話噗嗤一下，被嗆得連連咳嗽。

搭棚的幾個人也笑得直不起腰，想著反正穿著工作服，索性坐在地上笑。

趙小河直揉肚子，趙文明則直跺腳，一隻手指著趙方榮，幾次想說句什麼，因為笑得抽，半天沒說出半個完整的字音來。

好一會兒趙小河才緩過來，摸著笑疼的肚子說了句：「你們這樣說人家阿花，就不怕被阿花咒得爛口生瘡嗎？」

「送奶罩的事兒可不是我說的，是阿花自己當著大家的面說的。」趙方榮笑著應聲，「不過奶罩香不香這就得問慧文了。」

趙慧文笑著伸手點了點趙方榮：「怪不得阿花天天要咒你呢，就你嘴欠。」

趙文明見他倆沒事，一邊示意工友繼續搭棚，一邊笑著繼續調侃趙慧文：「嘴欠不打緊，手可不能欠，奶罩花褲頭子那是能亂撿的么？」

趙方榮笑著附聲：「咱肯定不能撿，咱撿了肯定得被阿花咒死，慧文就不一樣了，指不定奶罩花褲頭都是阿花特意扔到他院子里的呢。」

鄉下漢子就是這樣，開著這樣的玩笑做起事來還更帶勁。

趙小河對此見怪不怪，此時他也笑夠了，不再理會他們的玩笑，摘下右手手套，掏出手機翻看村大群的聊天記錄。

此時趙三福已經在群里再三提醒了村民明天不要去趕集、如果非要去、一家只能派一個人去、還一定要戴口罩的事，得到了少部分村民的響應，更多的是反對之聲。開始還有支持的人來反駁反對的人，隨著言語上的衝突越漸激烈，吵著吵著，支持的人也就沒了聲音。再後面全是反對的人在說話，中間穿插幾個咒罵穿蝙蝠的，以及某個地方疫情最新動態的。

趙小河看著心情沉重，又轉了幾條武漢肺炎疫情的最新動態及肺炎的基本防護措施到群里，便沒看下去，轉而去爬樓看巡邏宣傳群的消息。

此時在趙小偉等人的努力下，巡邏宣傳隊所有人都入了群，大家對待肺炎疫情的態度都一致，所以這個群里的聲音都很和諧，都在為怎麼更好地帶領全體村民防抗肺炎疫情出謀獻策。而趙小偉已初步擬出了巡邏宣傳計劃，正在仔細分工中。還有人針對大群那些反對的聲音給出了建議。看著這一幕，趙小河的心情又好了一些。

[小河村長，我哥也想申請當志願者，可不可以把他拉進群]——有人在巡邏群里艾特趙小河。

對方昵稱沒改，趙小河也不知道他是誰，但從很有個性的頭像來看，他猜應該是那些大學生志願者當中的一個，想了想，認真回應了他：[照目前的形勢，肺炎疫情一時半會結束不了，到時候肯定需要更多的志願者加入防疫抗疫工作。偉老師這邊已經安排好了，先看看明天的巡邏宣傳效果吧。回頭我另建一個群，讓新的志願者加那個群吧，回頭根據村裡的具體情況再安排任務給他們。]

[好，那你建好把群二維碼發到這裡，我把他們拉進去]

[只能拉真正的志願者，可不要拉潛進來探聽消息回頭拆我們台的人！！！]有人引用上面那句話做了提醒。

[明白！！！保證不給我們的工作添麻煩！！！]

看著後面可愛的表情，趙小河笑了笑，立刻新建了一個群，把村裡五個人都拉了進來，簡單地說明了一下情況。趙文明和趙三福都沒有回應，只有趙家成和李紅英表示了支持。

知道趙文明正在帶大家搭棚，猜趙三福應該還在有根族長家做工作，趙小河沒等他們，把群名改為「趙家洲抗疫志願者群」后，把群二維碼發到了巡邏宣傳群里。

在他做這些事的時候，先後有幾輛小車從外面要求開進村，見都是住在城裡的本村人回來過年，量了體溫，又仔細問過他們最近的行蹤，得知都沒出過青嵐、在守卡人員的勸說下都戴上了口罩后，又叮囑了他們一些防疫注意事項，得到了肯定的回應后，又給他們全車消了毒，這才放他們進村。

「你說他們不會說假話騙我們吧？」此時玩笑時間已過，眾人又恢復了認真的工作樣，趙方榮看著駛進村的車子目露憂心。

「誰知道呢。」趙慧文攤攤手，再次走遠了些，拿下口罩，又摸了支煙點上。

「你別抽了行不行？」趙方榮開始抱怨，「這一會兒功夫你都抽幾支煙了？就你煙重？」

趙小河聽言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口袋的煙，喉間動了動，到底還是收回了手。

若說煙癮，這幾個人只怕沒誰有他的煙癮大。但一直銘記著趙三福叮囑的他，一晚上摸過很多次煙盒，最終還是一支沒敢動。

「站在這裡吹老北風，還不許人抽支煙嗎？」趙慧文深深地吐了個煙圈才應聲，「你想抽出站遠些就是，路上車少人少，風又這麼大，有肺炎細菌也早就吹走了，怕什麼？」

「能不抽就不抽。這幾天我們都要守卡，養成好一點的習慣。」不待趙方榮出聲，趙小河已先出聲提醒。

「就是！小心你抽煙，老書記抽你。」

「行了行了，不抽就是了。」

見趙慧文掐滅了煙，趙小河沒再說什麼，轉而看向正在一邊忙碌的趙文明一行人。

說搭工棚，其實就是用集裝箱的材料搭個簡單的棚子給守卡的人避避風擋擋雨，放些守卡的必須品，面積並不大，所以費的時間也不多。約么十一點不到，就搭好了。

「好了，你們先去村西把材料卸下來，工具我帶過去。」趙文明邊說邊收拾工具。

這些材料是從城裡運過來的，走的是快速路，先到村東口，所以先搭了村東口的棚。

趙小河馬上上前幫趙文明把工具搬上車。

他比趙文明高還結實，和趙文明一起幹活時，不用趙文明說，但凡力氣活他都會主動全攬，趙文明自知力氣小，也從來不搶著干，每次這種時候都是攏著手看著他，笑著說些「還是你爹媽把你生得好」之類的話調侃。

趙小河搬完了幫他關好後備箱，趙文明笑著說了聲「謝了，兵哥」，就要上車，突然又轉了身，直盯著趙小河的屁股：「你屁股怎麼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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