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說這些是因為我想告訴你,我都要走了,你還計較我給哪個男人買什麼有什麼意思?你背後是整個KR,你是遙城的經濟命脈。你肩膀上的擔子很重,所以我希望你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至於半夜出院這樣的事,你做了,我只會覺得你糊塗,以傷害自己這樣的行為來獲取關注或者我的愧疚,太浮誇了。因為我和溫年初什麼都沒有,所以你這樣做,我內心沒什麼波動的。」
都說女人絕情,大多因為女人感性。
尤其是虞清這種個例。
敏感脆弱又堅韌到了一個掰折了還能捋直的地步,猶豫不決的最後做出的決定往往幾乎不可能改變。
郁言深沉默了很久,才開了口,「我們之前談過。你走了,就是主動放棄我。我不會繼續一段異國戀情,靠精神上的yy來獲取內心的滿足感很可笑,也不是我要的。」
虞清垂眸看著他,「我喜歡你,甚至到了愛的地步,我可以直接告訴你。」
男人眼底的深色漾起不經意的波瀾。
虞清的聲音在下一刻接捧而至,冷靜平緩。
「是這樣的沒錯。但是,現在我好像因為多了miss這個選擇,所以心理上沒那麼依賴你了。事業和愛情我都要,這兩者本來就可以共存。如果你堅持自己的想法,那我也不會強求你。和平分手?我可以接受。」
郁言深直到現在才像是明白了虞清此刻的心境,她似乎現在想追求的不是他也不是感情上的勝負了,她需要能夠抓在手上的利益,以及能夠證明自己存在感和能力的物質。
但是隨之而來的另外一個想法,讓他心口像是被一團細軟的棉花堵塞的喘息不上來。
她可以這麼冷靜和他分析,可以這麼平緩和他談論感情的分和,都只是單純因為——她沒有那麼愛了,他也不夠重要。
這是她真正開始愛自己的開始。
之前是為了父親,後來可能是為了他,但是現在,她就是開始為了自己生活了。
「其實我也覺得異國戀不太理想,異地戀對我們來說都挺不真實的。一旦忙起來兩個人估計一個月都說不上幾句話,感情遲早淡掉。」
「我的青春是青春,你的也是。你不用為我的想法我的青春買單,分手是個好選擇,真的,至少我這麼覺得。」
就像是在洽談一些不怎麼重要的公事的對話讓郁言深尤其覺得不舒服。
分手是不可能的,miss都是他的,他甚至可以把kr直接遷去虞清那邊,異地異國只要有心只要他願意,這都不是事。
他那樣說只是想要證明自己在她心裏面的重要性。現在確實得到了證明,她說分手。
他沒想過分手。
郁言深試圖說些什麼,不合時宜的是虞清的手機響了。
手機就在手裡攥著,她低頭掃了一眼。
再次抬眸的時候。像是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到最後還是說了無關輕重的幾個字。
「照顧好自己,我先走了。」
「……」
虞清走的時候沒有帶上病房的門,她估計蘇覺馬上就會回來了。
一陣風吹過來,門卻砰的一聲被蓋的嚴嚴實實。
郁言深盯著厚重的門沿,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氣,額頭浸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抬手撩開上衣,腹部一道縱向的紗布纏繞著精瘦的腰,邊緣卻滲出了深紅色的血跡。
虞清轉身的時候他下意識的站起來,力度他來不及控制。到最後沒站起來,也還是因為力度沒控制好,傷口一撕裂上半身直接脫力。
他臉上的血色也隨著這滲出的血愈發失色,郁言深深呼吸了幾口氣,摁著腹部的傷口,勾到了床沿上放著的手機。
他的通訊錄里一直都只有虞清一個人,他不可以給虞清打電話。
雖然只有她,但是他記得蘇覺的聯繫方式。
電話很快撥了出去,蘇覺的聲音有些弱弱的,猜到虞清和郁言深十有八九吵架了。
他剛準備詢問情況,就聽到了聽筒那邊傳來了男人莫名有些微弱的聲音。
「郁總…?」
「虞清明天要去miss總部,先去查一下她訂的航班,派點人和她坐一個飛機。然後聯繫miss那邊的負責和她接洽的人,不要為難她,也不要讓她發現我打點過,她想要做什麼不要攔著,但是要保證她身體和心理的健康,也就是說,壓力適度。」
「……好的…虞小姐明天就要走嗎?」
「我攔不住。」
「好吧…」
「等她到miss之後我列幾個方案給你,下發給那邊負責人…這些以後再說,現在你現讓護士來我病房。」
「啊?不是已經換過葯了嗎?」蘇覺怔愣了一下。
郁言深細微的深呼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虛浮,聽起來像是很愜意悠閑,實際上恰恰相反。
「腰上背上的傷口裂開了,再換一次。」
蘇覺知道,他身上所有大大小小的傷口就腰上的最嚴重的。
方向盤下面的鋼片直接插到了裡面,還好不深,但是已經是很嚴重了。
連這樣的傷口都能裂開,郁總這是和虞小姐打起來了?
蘇覺一路狂奔一路想著,其實他覺得,罪魁禍首還是溫年初。
就他媽像個男版綠茶一樣,什麼都沒做,折騰的人家情侶都快散開,然後自己還置身事外坐收漁翁之利。
他沒有證據,但是男人的第四感,他就是這樣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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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機票是蠻好訂的。
虞清回家之後直接先給機票訂了下來,倉促到連自己的鞋都沒換。
為什麼這麼倉促,可能還是怕自己後悔。
這件事情她必須要做,容不得後悔。
這關係於,她以後是女企業家虞清,還是八卦娛樂記者口中的——相戀多年不得正果、痴心妄想灰姑娘、黃臉婆虞清。
就算女企業家失敗,她也可以告訴自己,機會出現的時候她努力了,沒把握住沒有辦法,這是命,但是絕對不可以坐以待斃等著機會消失,她不允許自己不努力就想著怨天尤人。
電話是溫年初秘書的,她接通之後那邊卻什麼都沒說就掛斷了。
虞清覺得很奇怪,想了想,還是打了一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