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擄嫕嫻
后勒被拒后,越想越不是滋味,那般優雅的美人就該隨在自己身邊才是,可惜跟了桓太子那個女子模樣的小白臉,可惜,實在可惜。
「大皇子是為何事愁眉不展?」從桑國跟著后勒一起來的隨從見后勒在房內不停地來回踱步、嘆息,便開口詢問。
「你是不知。」后勒踱來踱去的腳步頓了頓。
「奴才是不知,但是奴才有一事想告知大皇子。」隨從說道。
「你說。」后勒允道。
「大皇子,洗塵宴那日,您瞧上的獻舞的女子並非桓太子的良娣……」
「那她乃何人?」后勒突然驚喜問道。
隨從不急不徐地回答:「那是桓太子的太子妃王氏。」
后勒回味過來有些不樂意了:「你的意思是說——那王氏戲弄於本皇子?」
隨從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好心提醒會招來后勒的猜疑,連忙跪地:「大皇子恕罪,奴才不敢!」
「諒你也不敢!」后勒遣退隨從道,「你先下去吧。」
「是,大皇子。」
隨從退下后,后勒想,桓太子連一個妾室都如此小氣,不肯割讓,更不用說是他的正室妻子了,看來此番欲求佳人,還是得用些法子了。
這邊,擬杭小築內,遙湛正同鼻青臉腫的素彧下著棋。
「不下了。」素彧有些隨意地將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盒。
遙湛看素彧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忽然笑了:「怎麼了?」
「王爺今日這棋,下得心不在焉了。」素彧一針見血道。
「是嗎?」遙湛瞅了素彧一眼,「想來是素翰林臉上精彩,分散了本王的精力吧?」
不提這還好,一提臉上的傷,素彧就覺得眼角發疼:「王爺可別消遣我了,到底是為著什麼事,說道說道吧?」
遙湛手指點了點棋盤,還是決定說一說:「素翰林可有聽說,桑國大皇子后勒……」
「后勒求納太子良娣之事?」素彧搶話道,「太子不是拒絕了嘛?王爺擔心何事?」
「本王擔憂的是,這事怕是還沒有完。」遙湛繼續點了點棋盤。
素彧似乎被突然點醒,眼角的淤青也變得嚴肅起來:「王爺是怕,那后勒會動手擄人?」
「是的。而且,后勒看中之人,是太子妃。」
遙湛話音剛落,素彧就急匆匆的走了。
「你去哪兒?」遙湛問道。
素彧邊走邊答:「回去找我爹商量對策!」
素彧急匆匆的回到丞相府,就直奔後院書房,書房門猛地被推開,素彧就看見素汧還在不急不忙的練著書法,素汧只抬眼看了一下素彧,素彧便忙關上書房大門。
「爹,」素彧走到書案處,低聲道,「后勒怕是會動手擄人。」
素汧剛好寫完最後一筆,字跡遒勁有力:「你說什麼?」
「爹,后勒看上的是太子妃,不是太子良娣。」素彧說起這個就有些頭疼。
「可他明明說的是太子良娣,濮陽濃華啊!」素汧說道這裡忽然頓住,想來后勒是被人忽悠了,但在盛安城逗留了這幾日,想來后勒也該知曉了,「來人!」
「奴才在。」守在書房的僕人應聲道。
素汧道:「你速去太子府,就說本相邀太子殿下過府一敘。」
「是,奴才這就去辦。」僕人退下趕往太子府。
「殿下,」太子府的看守傳話道,「丞相府來人了,說是素相爺邀您過府一敘。」
「可有言明何事?」豫成冕不慌不忙道。
「丞相府的人沒有說。」看守老實道。
「你且回話,孤稍後就去。」豫成冕提起硃砂筆在奏摺上批改一通,才優雅地放好奏摺,動身去往丞相府。
豫成冕剛到丞相府,丞相府的僕人就領著豫成冕一路來到書房,豫成冕朗聲道:「素相爺是為何事邀孤來府上啊?」
素彧等豫成冕進屋后,把書房門關好,素汧才道:「前幾日,桑國大皇子后勒求納殿下良娣一事,不知殿下有何看法?」
「孤已回絕。」豫成冕撥了撥茶蓋,並未飲茶。
「倘若那后勒大皇子瞧上的並非殿下的良娣呢?」素汧小心的遣詞酌句道。
「哦?」豫成冕想不通了,若后勒看上的不是濮陽濃華,為何口口聲聲要納濮陽濃華?
「后勒是將太子妃錯認為良娣了。」
素汧覺得自己這話夠委婉了,可聽在豫成冕耳朵里這叫個什麼事兒啊?一開始別人惦記自家妾室不成,結果別人惦記的是自己的正妻,真當他豫成冕的發冠是綠的嗎?
「放肆!」豫成冕威嚴流露,「小小桑國豎子!竟敢覬覦我朝太子妃!豈有此理!」
素汧頂著滿頭大汗,繼續提醒豫成冕道:「殿下,微臣擔心的是,后勒會擄人。」
豫成冕垂了一會兒眼瞼:「孤知道了。」
這天過後,后勒那邊一直沒有動作,直到幾日後,盛安城上下歡送走了桑國來使,王嫕嫻也好好的在太子府中打點一切,濮陽濃華那邊更是沒有半點波瀾。直到送走桑國來使的這天夜裡,豫成冕宿在了春露園,欺霜閣外,有一伸手矯健的黑衣人朝屋裡放了一管迷煙,等迷煙起效了,黑衣人才摸進欺霜閣內,將王嫕嫻和著被子一同擄走了。
黑衣人扛著王嫕嫻悄悄到了盛安城外的一處林子里,后勒在這裡等候多時:「如何了?」
「人在這兒,大皇子請看。」黑衣人麻溜的將王嫕嫻塞進后勒懷裡。
后勒掀開被子的一角,裹在被子里的王嫕嫻正在熟睡,睡顏安詳如幼兒。后勒滿意道:「連夜回程。」
「是!」